春节扫墓

避开了初一初二初三的高峰期,今天初五了,凤凰山公墓的人依然很多。

爷爷1998年去世,到今年已经19个年头了,但是墓碑却是在2011年奶奶去世后才立起来,而且墓里面爷爷仅仅是衣冠冢,骨灰在1999年奶奶就带回东北老家安葬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磕完头、上了香,等待香烛燃尽的时间,看墓碑上刻的字,感慨到时间过得好快。1966到1998,32年;到2011,45年;到2017,51年……

1966年,三线建设开始的第3年,当时在沈阳112厂工作的爷爷,接到上级命令作为先锋队来到了贵州,那时还不是到贵阳,而是清镇地区的某个地方,这时老爸才2岁。

两年后,也就是1968年,爷爷回到沈阳把全家都给接到贵州,听老爸说他们这一路走的是非常艰辛,先是用了将近三天到北京,再从北京到成都,这一走又是一个星期,结果到了成都因为当地武斗,还没出成都北站就又上火车返回了北京,然后在北京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又出发到长沙,最后从长沙辗转到贵阳,这一年老爸4岁,全家6口人(爷爷、奶奶,大姑、二姑、大爷、老爸)。

1992年的元旦节,这时的我刚过完2岁生日。这个元旦节,我们家又要搬家。因为国内外形势的改变,整个工厂将由大山里搬到贵阳的近郊,这一年老爸28岁,全家14口人(爷爷、奶奶,大姑家3人,二姑家3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1998年年底,爷爷去世了,这一年是爷爷来到贵州第32年。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至亲的离世,这一年老爸34岁,我9岁,全家13口人(奶奶,大姑家3人,二姑家3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1999年,在老爸的陪同下,奶奶带着爷爷的骨灰回到了老家,葬在了祖坟地。这是1984年后爷爷、奶奶第一次回到老家,但也是最后一次。这一年老爸35岁,我10岁。

2000年,老妈去沈阳把在老家生活了半年的奶奶接回贵阳。离开老家太久了,已经没法适应东北的生活了。这一年老爸的本命年36岁,我11岁。

2009年,二姑家的表哥结婚,这是全家第三代、也是来到贵州新生一代中第一个结婚。这一年全家14口人(奶奶,大姑家3人,二姑家4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2010年,全家第四代的老大出生了,一个小丫头,奶奶当上了太姥姥,二姑成了奶奶,我也升级成了老叔。这一年老爸46岁,我21岁,全家15口人(奶奶,大姑家3人,二姑家5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2011年9月,就在我大四第一学期开学的第五天,刚到成都,就传来奶奶病危的消息,第一天在成都工作的伯父伯母先行回去,我和伯父家的堂姐准备第二日再返回,可是第二天一早却传来奶奶离世的消息。这一年奶奶来到贵州43年,父亲47岁,我22岁,全家14口人(大姑家3人,二姑家5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2012年,大姑家的表哥结婚。这是奶奶离世后,老爸姐弟四人不免俗的经历一些矛盾后,家里的第一件大喜事。这一年全家15口人(大姑家4人,二姑家5人,大爷家3人,我家3人)。

2013年年末,大姑回东北老家,回来之后带回一个消息,老家一个堂兄弟要调动到贵州工作,这算来应该是我堂叔。2014年春节,堂叔带着全家来到了贵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堂叔伯和堂兄弟。这一年我们家来到贵州47年,父亲49岁,我24岁。

2015年7月,我结婚了。其实最让我高兴的一是迎娶了我心爱的姑娘,二是老家的家人过来了参加婚礼,来了两个伯父和一个姑姑。因为他们的到来,让我感觉到根在哪里。这一年我家来到贵州49年,父亲51岁,我26岁,全家16口人(大姑家4人,二姑家5人,大爷家3人,我家4人)。

2016年,这是我家来到贵州第50年,半个世纪;这一年,大姑61岁,二姑57岁,大伯54岁,老爸52岁;这一年家里人丁兴旺,堂姐结婚啦,二表哥家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家的嘟嘟也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年我27岁,全家19口人(大姑家4人,二姑家6人,大爷家4人,我家5人)。


离家远去五十载,

曾经少年鬓已白。

老者故去归心憾,

新人他乡是故乡。


香烛燃尽,收拾好供果,清理了垃圾,准备下山。因为奶奶选的墓地位于山顶,而停车场却在山底,差不多有15层楼那么高,而且阴雨绵绵台阶非常滑,老妈一直在说等爬不动了就不来了。老妈和嘟嘟同一个属相,2017年老妈即将49岁,1970年跟随姥姥姥爷从成都420厂来到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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