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妇女,个子虽不高,却很能干,勤俭持家,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能干人。母亲一生勤劳、俭朴、善良。
母亲满头银发,一脸慈爱,条条深深地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的姥爷去世的早,是姥姥拉扯着六个都未成年的孩子,母亲又是长女,用稚嫩的肩膀和姥姥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在当时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母亲的生活可想而知。母亲结婚后生了我们兄妹四个,没有爷爷奶奶带(爷爷奶奶早以去逝),父亲又在部队当兵,家里的一日三餐、洗洗刷刷也全靠母亲一个人张罗,日子的辛酸不言而喻。记得小时侯,我常常看到母亲白天早出晚归,在地理干活,冒着风雪,顶着烈日。晚上,她又常常在昏暗的灯光下修修改改,缝缝补补,我们所有的衣服都不是裁缝师傅缝制的,都是母亲一针一线手工自制的,节约不少手工费呢。为了我们的生活有所改善,母亲除了做家务,养牲畜,也到生产队里像男劳力一样挣工分……现在想来,母亲为了撑起我们这个六口之家是多么不易呀,生活里浸透着母亲的辛酸与血汗……生活虽然贫苦,可家里却被母亲经营得很温馨。
在我懵懂的记忆中,除了记得母亲很勤劳,我还记得母亲很善良,做人很厚道,待人也大方,也非常懂得感恩。家里只要有点好吃的母亲也总是留着,说是有客人来了大家一起吃。小时候就天天盼着家里来客人,跟着蹭点好吃的,只要有客人来她就不让我们上桌子。即便是上了桌,也再三嘱咐我们夹菜只能夹自己面前的,不能放纵,还要主动帮客人盛饭,招呼客人多吃、自己慢吃少吃。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心灵手巧。在记忆里新酱那香中带酸的口味,与春韭完美绝配,在整个春天都足以满足全家人的胃口。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母亲已八十多岁了,老母亲再去推碾也有些吃力,再加上各种美食应有尽有,我们也劝母亲不要再做鲜酱了,母亲总是答应着。可每当带着红根的绿油油的韭菜、芽葱蘸酱时,香中带酸的酱总会准时端上桌,不仅是全家人的最爱,也是左邻右舍大婶大嫂们的最爱,你来端一碗,我来舀一瓢。谈天说地、家长里短、其乐融融。难怪老母亲一直做那香中带酸新酱啊!母亲还做的一手好的针线活,小时候虽然贫穷,但穿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出去玩时总是听到大娘,婶婶们夸母亲的针线活好。我们姐弟四人长大后结婚生子,老母亲又把孙子丶外甥的棉衣棉裤全承包了,直到孩子们长大了不穿手工做的了,老母亲也没有闲下来,邻居有求必应:带上老花镜缝制小孩棉衣,老人闲衣。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背也驼了,眼也花了,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她总是忙前忙后。有时我们也会说:“娘,你都多大年纪了,该退休了,眼花了你去还能干什么?”她总是说:“人家来叫,就是还用得着,必须得去!”母亲就是这样一位勤劳而又善良的人。
母亲虽然自己不识字,但母亲却坚持供我们上学。在当时那个贫穷落后而又重男轻女的时代,村里没有几个女孩子念初中高中的。父亲部队转业后回到了企业上班,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压在母亲一个人肩上,地里的农活父亲也没有时间帮得上忙,全靠母亲起早贪黑忙碌着,就是这样,勤劳能干要强的母亲家里的农活从来没有落在别人家的后面,可想而知母亲自己得有多苦多累多难!看着一年四季忙忙碌碌从来不知疲倦的母亲,邻居们心疼地劝母亲“女孩子识两个字,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快别让他们上了,下学来也好帮帮你。”母亲总是淡淡地说“孩子们想上就让他们上吧”。想想每个周末父母亲早起推磨磨煎饼糊子,天亮了父亲又骑上自行车去上班,母亲就趴在鏊子窝里摊煎饼,一摊就是整整的一个上午,我们把煎饼叠好了分成三份,用包袱包好,母亲把好的都让我们姐妹三人背走了,自己在家里吃破碎的剩余的煎饼,一周又周,一年又一年……母亲都咬紧牙关撑着,供我们上学。正是母亲的英明决策和父亲的支持,让我们姐妹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学业,直到现在也是令母亲最欣慰的。现在我们早已长大了,是我们应该报答父母的时候了,想帮母亲做做饭,洗洗衣服,但母亲总是倔强地说,“我还能以,以后有你们伺候的时候。”每次回去母亲都舍不得让我干活,还说你们上班多忙,来家歇歇,我没有事儿。知道我们回家,总是早早地准备好我们爱吃的饭菜,回来时又大包小包装满了后备箱,俗话说的好,闺女永远是母亲掌心里的宝!愿我亲亲的母亲永远健康,我永远是您掌心里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