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威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个胖子,牛威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胖子,牛威父亲与我父亲是发小,相应地,小时候我们也是一起玩大
牛威因为从小体格健壮,我们几个就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玩,河里抓鱼,牛威能手擒罗非鱼,田里抓老鼠,牛威把老鼠他家几代灭门了,杀蛇取胆,鸟弓打鸟,牛威真是牛威,还记得我们一起把打下来鸟烤来吃,吃的满嘴的黑乎乎,互相嘲笑着对方的大黑嘴,还有小时候的记忆怎么可以没有焗番薯呢,那时候放学后,牛威老是带着我们偷地里的地瓜现场取材就地烤了吃,吃完了,牛威就会贡献几个又响当当的大屁,我们因此又会一阵谩骂,帮其取外号叫臭屁威,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摔跤,经过父母的一顿痛打后,牛威这个带头大哥被推上了风口处,我们被限制了与牛威的玩耍,当然,大人的说教在这群破坏力超强的熊孩子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放学后,偷鸡摸狗,掏鸟蛋,抓萤火虫,抓蝴蝶,无忧无虑的童年在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之中野蛮生长着。
牛威在他妈生他的时候不是太顺利,生下来的时候智力受了一些影响,以至于读书的时候一直是班里的倒数,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总会被老师人格侮辱地谩骂,久而久之,同学们也嘲笑着与调侃牛威
“牛威,8加4等于多少你知道吗”
“牛威,今晚叫你把给你煎个鸡蛋给你吃啊,你看你又0分了”
“牛威你应该改为猪威了,因为你像猪一样啊”
各种外号,不友好的举动,老师的漠视与偏见,
后来因为一件事牛威在学校里成为了一个名人,据说有个家伙问候了牛威的家人,牛威跟他干了一家,本来小孩子打架也没什么大事,偏偏那时候的老师确一口咬定就是牛威的错先,惩罚了牛威,牛威气愤不过,“读书成绩不好就一定是错先的吗”发了飙干了老师一架,然后,,,牛威家人被叫来了学校,牛威父母觉得牛威认为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料就让他早早出来农活,后来就算在家里我也不多见到牛威了,听说他随他爸去珠三角的一个城市郊区种菜去了
后来我高中,大学一直在外地读书,甚少回到故乡,也基本上没有见过牛威了,多年后陆陆续续听了他的一些事,他父亲患胃癌晚期死了,她奶奶疯了,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村里的人也在感慨这家人真是风水不好啊,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春耕时候,远远看着他走来,他戴了个帽子把脸遮住,显得那么羞涩与呆滞,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应了一下,我拉着他聊了一下天,得知这些年,他父亲去世后,他跟他母亲相依为命,守候着他的几亩菜,每天侍候这蔬菜,说起怎么能能长得更加漂亮,他开始眉飞凤舞地说起他的经验经,说起了他每天一大早赶起来送菜到贸易市场,他的菜是所有人当中最漂亮的,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徒手抓罗非鱼的神采奕奕风中少年
“但是我不太愿意出去交菜”
“为什么”
“我不太会算数,有些人老是骗我,我也不太会用手机,我妹妹老是骂我笨,就是去银行柜员机取钱,我妹告诉我几遍了我还是不懂”
“我先忙去了,改天我给你送些我种的青菜”
看着牛威远去,不时村里有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