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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爸爸的秘密·上
1
周末,幼儿园放学比平时早一些,小话回到家就扎进了他的玩具屋。
傍晚,大话踩着疲惫的脚步上楼,打开门。
听到开门声,小话兴奋地跑出来,拉住爸爸的手:“爸爸,爸爸,你可回来了。陪我玩一会儿吧!”
大话:“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大话说着,已经瘫坐在沙发上,小话不依,大话没再回应,闭上眼睛休息。
2
星期六,大话回到家,丢下公文包就来到卧室趴在床上。
小话拿着一本绘本书跑进来,爬上床,蹭到大话身边,推他:“爸爸,爸爸,你看我找到这一本书,给我讲讲吧。”
大话吃力地微微抬头:“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没说完,大话的头就重重地砸在床上,鼾声呼呼的响了起来。
3
星期天的午后,爸爸早早就出门了,妈妈和小话靠在卧室的床头,一起读绘本书。
小话:“妈妈,爸爸好久没有读故事了……”
妈妈微笑着摸摸小话的头:“是啊,宝贝儿。因为爸爸最近常加班,好久没有写故事了……”然后,继续给小话读绘本。
4
星期天的下午,午睡后。小话独自来到玩具屋。
玩具屋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正对门的方向摆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摆了爸爸的电脑和书。书桌的旁边是小话专属的玩具柜,是一个四个高五格宽的简易拼装式柜子,柜子顶上码放着小话从幼儿园带回来的手工作品,还有一些放不进格子的大玩具。整个地面上都铺了厚厚的地垫。
小话脱了鞋坐下来,一边玩拼装一边自语:“爸爸以前可不这样……”
一幅幅画面不断跳出来,父子俩一起在床上“跳泥坑”、一起玩“撕名牌”的追逐游戏、一起围着桌子玩大富翁。还有,爸爸把有趣的事都记下来,写成故事,再绘声绘色的读出来……
5
这天夜里,小话已经睡着了,妈妈躺在他旁边。忽然小话小声“啊”了一声,妈妈猛地翻身,看着小话。
小话睁开眼:“妈妈……”
妈妈:“怎么了?宝贝儿?”
小话:“我做梦了……我梦见爸爸……”
小话没说完,妈妈就微笑着向旁边指了指:“看,爸爸已经回来了……”
小话撅起屁股坐起来,看见旁边大床上,爸爸已经睡着了,他马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噢……嘘……”翻个身,躺了下来。
妈妈轻轻地拍拍小话:“好了,宝贝儿,睡吧……”很快,也睡着了。
可是,小话翻了几次身,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床边传来一声叮铃响,一点蓝光闪起来。小话顺着蓝光爬过去:“原来是爸爸的手机。”他伸手点了几下手机,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怎么才能让你不闪呢……”小话突然有了精神,索性把手机拿起来,一阵乱点。
忽然,手机的屏幕亮了,黑暗中格外刺眼,小话赶紧丢下手机,使劲儿挤眼睛。
6
小话睁开眼的时候,蓝光已经不闪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去摸手机,手机怎么不见了?他又把手伸长一些,还是没有摸到。小话有些紧张了,掉头往回爬。
此时,就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偷偷地盯着他。有一会儿,又躲了起来。
小话觉得爬了好远,还是没有到妈妈身边,急得叫了起来:“妈妈?妈妈?爸爸?!”没有回应,小话哭了起来……
周围,忽然亮了。
小话止住哭声,抹着眼泪扭转身体左顾右盼。这是哪儿呀?什么也没没看见!像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又像笼罩着雾霾的操场……这光亮也很奇怪,就像是没有太阳的白天,又像月光明亮却看不见月亮的夜晚……亮光从哪儿来?不是空中,也不是地上……
小话害怕了,他拼命的呼喊:“妈妈,爸爸!爸爸,妈妈……”他呜呜大哭,身体也抖起来。
这时,刚刚躲开的那双眼睛,又眨了起来,它在远处轻声地问:“你好,我是手机宝宝,你是……噢,你是小话先生?”说完,这双眼睛依旧飘忽着,躲躲闪闪,隐约发出点点蓝光。
小话没有看见他:“谁?!谁呀?!!”
手机宝宝靠近了一点点:“我叫手机宝宝,是大话先生的手机管家……”
小话有些惊奇:“大话先生……爸爸?这是哪儿?”
手机宝宝又靠近了一点点:“这儿是大话先生的手机里。我见过你,小话先生。”
小话终于看见了那双闪着蓝光的眼睛,他有些怯怯的:“我怎么看不见你长什么样儿?”
手机宝宝眨着眼,越走越近。小话看着一闪一闪的蓝光慢慢靠近,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深深吸着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张大的嘴。终于看清楚,只是一个比他还要小一点儿的男孩儿。
小话放大了胆子:“噢,是个小弟弟……”
手机宝宝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也对。按照你们人类的年龄,我今天已经一岁三个月零六天了。你今天已经四岁六个月零九天了。叫我小弟弟,不算错。”
小话似乎忘了害怕,笑了起来:“我们不一样吗?”
手机宝宝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一样,也不一样。我是你爸爸的手机管家,他在一年三个月零五天前换了新手机,我就在那时候出生。我只能算是电子人,而你是真的人。”
小话似乎明白了一点儿:“噢……那,手机宝宝。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找妈妈。”小话说着,伸手去拉手机宝宝,可是他的手只在空中来回划拉了几下,什么也没有碰到。小话惊呆了。
手机宝宝看着呆住的小话:“我都说了,我是电子人。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虚拟样子,你碰不到我……我,我也帮不了你……”
小话着急了:“那,那我要怎么回家呢?”
7
小话跟着手机宝宝来到了一处地下隧道。
隧道的天花板是飘着朵朵白云的蔚蓝天空,地面呢,是随风起舞的青青草地。往前看,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有多长。隧道的两边像演电影一样,不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画面,有些画面光彩夺目,也不觉刺眼;有些画面色彩灰暗,却清晰可见……
小话不明白,手机宝宝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这是哪儿?我要回家呀!”他又伸手去拉手机宝宝,再次划了个空。
手机宝宝提醒小话:“我说了没用的,你碰不到我。你忘了我是电子人了吗?”
小话:“我知道了……你告诉我怎么回家呗?”
手机宝宝想了想:“虽然我是这里的神……我还得想想……”
小话瞪大眼:“啥意思?啥是神?”
手机宝宝:“神……嗯……就像你在幼儿园里的老师……”
小话吃惊地盯住手机宝宝:“那……我跟着你,就能回家了吧!”
手机宝宝连连摆手:“不,不,我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去。”
小话追问:“你都是老师了,咋会不知道?是你要我跟着你的!”
手机宝宝:“要你跟着我,是因为,我得先知道你能来这儿的原因,才能想办法送你回去……”手机宝宝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冲小话招手。
小话嘟着嘴,往前踏了一步。哎?整个隧道的景象一下子都变了。青青草地变成了雨后的沙滩,天上的云全都躲了起来,只剩下一颗大太阳,隧道两边的画面变成了爸爸妈妈和自己,走马灯一样变换着他们一起参观沙雕和做沙滩城堡的画面……
小话吓了一跳,赶紧把脚缩了回来。天空地板走马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小话喊起来:“手机宝宝?手机宝宝!这是……咋回事啊?”
手机宝宝退回来,来到小话面前:“这儿,叫神秘之境,你刚刚看到的,是你现在脑袋里正想着的画面……”
小话使劲儿摇头:“我没想……”
手机宝宝很确定:“是你潜意识里想了!”
小话不知道什么是潜意识:“你说的啥,我不懂。”
手机宝宝只是做了一个向前走的手势,就阔步向前:“跟上来就好了。我得读取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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