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推开门后,地上突如其来的液体滚动流到她的脚下,发麻的阴湿感侵蚀到她的脚跟并持续往上延伸,女孩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望向角落,有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湿着头发侧躺在地,虽然地板掩盖住了他的具体面貌,但尸体旁边的液体可以清晰倒映出男人狰狞凸出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女孩的双眼,似乎随时冷不丁的睁开眼球露出獠牙。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我女儿,今天是休息日,当时我还在床上睡觉,突然从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我赶紧起身跑到厨房,只见女儿瑟瑟发抖地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洗碗台上方的水龙头依旧渗出水来,看来造成这地面一片狼藉的是这个坏了的水龙头呀,我再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着具残缺不齐的尸体,可能是刚死不久,所以并没有散发出恶臭味,但已经有两三只苍蝇开始在脸上聚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妻子询着尖叫声也赶到了厨房,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然后赶紧过去捂住女儿的眼睛,自己也作出一副要呕的表情,“怎么这么恶心,赶紧拿出去扔在垃圾堆里。”
“直接扔在,垃圾桶?”我请求妻子再次给出回应,以确保我没有听错这个命令。
妻子一听开始怒了:“赶紧扔赶紧扔,真是晦气。一大早的就看到”,她本想继续表态,但可能碍于女儿的惊吓,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命令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烈。
靠在妻子怀里的女儿擦了擦眼泪也发言了:“是啊,老爸,赶紧扔到外面去,我老师今天要来家访,要是看到这不得吓死”,刚说完她又赶紧拿起妻子的手捂住自己双眼。
说得也是,我很赞同她们的说法,并不只是这次,一直以来我都支持她们每一个说法,我的妻子和女儿经常都能给出很有建议性的看法,然后我来付诸行动,所以这次我也理所当然负责这起处理尸体的任务了。当我准备过去收拾那具尸体时,这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这么早谁会来我们家呢?”妻子听到几声有节奏的门铃后疑惑地自语道,突然女儿大喊起来:“不会是我老师来了吧?老爸快快,把尸体藏起来,要是被我老师看到,我的形象就毁了。”女儿的这种担忧是正确的,她在学校一直是以乖巧懂事的形象来博取老师的喜爱,所以我不想因为尸体的事让老师对她有所偏见,我赶紧拖起尸体,将其掩藏在了冰箱后面。在确保从客厅的角度看不到异常后,女儿和妻子整理了各自刚才凌乱的刘海,打开了家门,站立在门口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成年男人。
“你好,我是小区的电力维修工,最近用水电量比较大,导致挺多户主家里发生电器短路漏电的情况,所以我们要对这一带的户主电器进行定期维修”。男人很详细地介绍了他的职业还有此行的目的,不过我只抓取了其中最重要的信息,他不是女儿的老师。
不过即使不是老师,我们还是同意了男人的请求并让他按照公事进行检查维护,他从带来的工具包里取出了电笔等维修工具,在检查完客厅的电视和空调后,他径直地走向了内部的厨房。
妻子有点慌张,想让男人停下脚步:“那个我们的厨房现在地板都是水,挺脏的,您看看”,但很快得到男人的婉拒:“没事没事,检查很快的。咦?你们这冰箱门没关呀。”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冰箱的前面,箱门是我刚才藏尸体时不小心打开却忘记合上。维修工微微半蹲起身子,目光注视向冰箱,在冰箱里面是冷冻的果品和罐头,再往后便是我刚才藏匿的尸体。他把手伸进去感受里面的温度后,慢慢挪步到冰箱后面准备检查在墙上的插座,在他的目光即将扩展到冰箱后面的视野时,一阵振动和铃声从男人的裤袋里传了出来。
“你好,是我”。男人在简单交流通话后便关掉了手机,随即起身离开冰箱的位置,在检查了一会儿其他用电设施后便收拾起了工具包,在临走前向我们询问:“隔壁家跟你们熟吗,我刚才在那边按门铃但没人接应。”在我们告诉他邻居一家出门旅游,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后,男人便答道:“那就只能等明天才过去检查了。”临走时留了句,“记得随手关门呀。”
确保门已经关好后,我们三个又来到了厨房里,残缺的尸体仍然躺在冰箱后面,妻子按捺不住情绪再次发出命令:“赶紧趁现在扔出去。”在我得到指令准备动手时,女儿若有所思地说道:“要不,我们把尸体扔在隔壁那院子吧”。
“好主意!晦气晦气他们。”得到妻子肯定的回复是肯定的,妻子和女儿一直以来都很厌恶隔壁的邻居,具体理由我倒是忘记了,可能是邻居家有时小孩太吵,影响女儿休息,也好像是邻居太太出门旅游时跟我妻子显摆。“刚好他们一家这周末出去外面了,把尸体埋在他家院子里熏死他们。”虽然我觉得这做法不是很体面,但毕竟是她们共同达成的命令,我只好照例执行。
在经过一阵打包尸体后,我悄悄地来到邻居家的围墙外,由于院子的围墙不是很高,所以我没有费多大力气就翻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我扛着的装尸袋,这如果是贼,翻进这个墙不是也很容易?我把家里准备好的铁锹拿了起来扎进土壤里,开始挖起坑来。在一边铲土时我无趣地打量着袋里的尸体,快要凸出来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随时会突然睁眼露出獠牙,在面部上已经有虫子在环绕着,钻进鼻孔后又从耳朵里探出头来。我倒吸起了一口冷气,为避免再看到那副作呕的模样,我把头转过来靠向通往邻居内家的玻璃门。咦?他们家的门好像没关好。
我疑惑着放下铁锹,带着好奇慢慢走向玻璃门,当时是中午,阳光正照射向这边,使我没能够很好地看到房内的情况,我轻轻的挪动了玻璃门,走进了邻居家的房间里,湿漉漉的地板上有散乱的鞋印刻在上面,房间的抽屉全部被人为地翻了出来,一部分翻倒散落在地上,我在回过头看到那把铁锹的同时,看到了刚才那个电力维修工憎恶的脸。
在安抚好女孩的情绪后,警察开始对她的父母进行笔录:“所以在你们旅游回家后,就发现你们的邻居死在自己的家里,还有疑似小偷翻物行窃的踪迹对吧?”为了作进一步勘查,警察再度来到了院子里,充满疑惑地望着院子的坑,还有眼球快凸出来的黑猫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