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无新事

春已到,夕阳正好

三月八号妇女节,嗯,不知道为什么想在今天写点儿什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过这个节日,也可能今晚又有些矫情。



  上午的时候一起做游戏,筷子夹玻璃珠,基本没夹起来。吹气球过框,一个也没进。回办公室的时候,我都被自己给逗笑了。小时候做游戏向来是啥啥不行,长大了依然如此。她们都在游戏的过程中挺开心的,但是我好像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大的感觉,好像在完成一个任务。或许我还是对这里不够认真。

  最近的生活还算规律,周一到周五白天工作加复习,晚上或者躺着或者出去逛逛,总之不会学习。周末回家,什么都不干两天也很快过去。没有去年国考时候的歇斯底里,虽然现在仍然觉得不安,但总归能够控制情绪。

  去年国考的时候,因为还准备另一个很重要的考试,而时间都特别紧,所以压力特别大。有一次我妈回来跟我聊天,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姑娘,已经工作了两年而且工作还算不错。我当时还跟我妈比较随意的聊了聊其他几个朋友的近况,精神比较正常。但是等我妈出去忙别的之后,我自己坐在书桌旁,满桌子的书籍杂乱不堪,四周很安静,只剩下挂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心里开始慌乱。披上大衣,塞上耳机,跟我妈说了一声,我出去走走,然后在口袋里装了很多甜花生。我记得考研的时候,阿星生病陪她去挂吊瓶,当时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现在特别爱吃甜,可能是过的太苦了,所以才想要吃甜。”

  我家对面有一条通往小山丘的路,我蓬头散发,穿着一件长度到脚踝的黑色大衣,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嚼着花生,跑去爬山。那天,风挺大的,因为我记得那些花生我只吃了一点点,就开始嘴里灌风,没法儿再吃。

  我记得当时山路很湿,泥土还没夯实,鞋子沾了泥土特别沉,长久不运动的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个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天还没黑,山上除我之外,没有任何灵长类动物。快爬到山顶的时候,路边有一块特别大的石头,我把大衣垫在上面,席地而坐,呆呆的望着远处。

  那天的天气还是阴阴的,因为看不到晴天时能够看到的景物。我冲着虚谷呐喊,单纯的重复“啊”这个字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又把手机打开,看着歌词开始跟着唱歌,唱半分钟哭十分钟,如此循环。那天哭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直到嗓子喑哑,直到手机没电,直到暮色降临。

  擦干眼泪,回了家里,还是伏案看书,除了我谁都不知道,当时我哭的有多惨。我很少对朋友描述我个性里的悲观,大学的时候,还会跟特定的人说,后来那人有一天说了一句:“你找我聊天的时候,都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然后我仔细想了下,好像真的是那样,自此之后,便时刻注意。所以大部分人都觉得我每天过的开开心心,觉得会羡慕我这样任性孩子般的过活。但是,每个人骨子里都存在着悲观的因子,不说不表现不代表没有。可是我更清楚的知道,成年之后,大部分生命的黑暗深渊断崖绝壁都只能独自面对,没有谁可以长久凭靠。

  国考成绩下来的那天,虽然原本就没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失落。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不住地往嘴里塞饼干。我妈说了一句:“你这天天的嘴就没闲着的时候。”然后扔下饼干,脑子里就开始杂乱。大晚上不敢爬山,只是在大马路上溜达,然后给逸童打电话,她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那天刚好是她生日,跟她嘻嘻哈哈聊了很久,才总算赶走了脑子里乱成一麻然而已经定局的东西。

  把这部分东西写出来,是因为今天看到狒狒小姐艾特我的一条微博,她说:“去年的预言,截止到今天为止,全准了。我觉得还想得开,因为打字的时候还知道找合适的表情符号。本命之年,改天想和你们聊聊。”而去年她预言的那些事,我看了一眼,最后一条,心就好像被敲了一下,咣的一声,回音震颤。

  曾经有个哥们儿跟我说过,“人这一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儿。你说你要是失恋哭天抢地,跟我说完,我压根不往心里记。可是你要是得个什么癌症的,我肯定第一时间去看你。当然我这是打比方。”虽然第一句听烂了的话,但是当时他说完,我突然就记住了这句话,往心里记。

  本命年,去年。怎么说呢,所有板上钉钉的事儿,都出了差错。身体也特别不好,近而导致精神也并不是特别好。我曾经写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可还有很多更乱的我都不敢再想。有时候,一觉醒来,枕巾湿透,身体蜷缩成婴儿在子宫里的姿态,常常把一边的胳膊压得发麻。醒来之后,身心俱疲,抽筋蚀骨般,不敢跟家里人说,不想对朋友说,连写都不知道怎么写。日记本去年一年,什么都没有记录。

  可现在在码这些字的我,心里平静,好似在写别人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狒狒小姐,但是我相信现在这一切都是每个人会去经历的东西,所有的事大同小异,不过时地和因缘的细节略有出入。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所以,我相信即使我不像一个老奶奶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些看似很有道理实际没什么用处的鸡汤,狒狒小姐一样会在某个清晨,平静的接受生命里我们必须接受的东西,亦或可以说这些其实是生命给予我们的馈赠。因为它使我们变得强大。

  冯唐曾经说过:“头发胸腰比脸重要,内心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而我想对所有姑娘,特别是狒狒小姐说,“头发胸腰比脸重要,脑子比头发胸腰更重要,内心强大到混蛋没必要,顺其自然生长就好。”

  晚安。图片忘了是什么时候拍摄的,这就是我前面说的那个小山丘,春已到,夕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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