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医馆坐落在竹林深处。周围布满鸟雀,与幽幽竹叶的佛动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老人,向那医馆缓缓走去。男人眼看着夕阳即将落下,于是他费力的腾出一只手,试图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让他自己能走的更舒服点,好在夕阳落下之前赶到医馆。
突然,他重心不稳,右脚便突然回折,形成了一个直角。接着那长长的衣摆阻挡了他站起的角度,于是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他还来不及顾自己受伤的右脚,他还要管那个老人,因为那是他的父亲,他最后的亲人。
夕阳即将落下,而那医馆就在三百尺外,他还能赶得上。于是他用膝盖顶着地,向他的父亲爬去,接着用力抱住父亲,左脚用力,试图站起。
“请问……”他突然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请问,需要我的帮助么?”
他回过头,发现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没带高帽的男人。没有胡须,也十分的年轻,俊秀。
“是的……我……我的父亲得了重病……我准备把他带到那家医馆。”他指了指三百尺外的医馆,继续说,“但我的脚受了伤,但我必须赶紧把我父亲带到那里……求求您,帮帮我吧。”他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啊……那正巧,我便是那医馆里的医师。”年轻男人说着,扶起了那个老人,接着把他背在背上,又低下身子搀扶起那个男人:“还能走吧。”
“嗯……”男人应着,心里多了一丝安分。
年轻的男人背着老人,搀扶着男人向医馆走去。夕阳已然落去一半,男人看着他面前比他年轻许多的男人,问:“你真的那里的医师?”
“是啊,怎么了么。”年轻的男人回答。
“敢问贵姓贵名……”
“姓安,名欧。”年轻的男人说。
“安欧……”男人低头思索着什么,又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立刻大声说道,“您就是安欧医生?!”
“正是在下。”安欧说。
“那……你救活了那些绝症之人的事情不是传说?”男人好奇地问,全然忘乎了右脚的伤痛。
“嗯,那些人不过是些小病,只是不常见罢了。”安欧回答,“如果能将各种医书烂熟于心的话,那些病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说着,他们便走到了医馆的竹门前,安欧放下老人,打开了门。
“请进。”安欧礼貌地说。
男人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门。安欧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么?”
“求求您……”男人的泪水划过脸颊,“求求您务必救救家父……”
安欧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背起老人,走进了屋子,带上一句:“进来吧。”
几周后,男人撕下右脚的药膏,接着贴上新的药膏。他坐起身,下了床,向院子走去。在医馆时,他的父亲一直用着安欧医生熬好的药,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而后安欧告诉他,可以回家休养了。
“那药怎么办?”男人问。
“会让小妹按时送过去的。”安欧回答。
于是他便听从安欧的指令,搀着他那已能走路的老父亲,向山下走去。后几日里,每隔三天,都会有一个女孩敲响他家院子的门,手里带着一些药草。
“这些是安欧医生新配的药。”女孩说,“老样子,每顿熬药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温火慢煮。”
“安欧医生怎么样。”他接过药袋。
“我哥哥他还好。”女孩说,“只是最近去找他看病的人更少了。”
“叫他多注意休息。”男人说。
“谢谢关心,我会转达的。”女孩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接着笑着表示“再见”。
“告辞。”女孩说罢,转身离开。
男人见她已然远去,便关上了门,向厨房走去准备熬制新药。但突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以为是那女孩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嘱咐的,便回过身直接打开了门。
“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他说着,逐渐抬起头,才发现门外的人不是个女孩,而是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身后带着一个小的卫兵队。
“是陈家吧。”那官员说。
“是……”男人俯下身子,表示低微。“大人此行有何指示?”
“皇上要请人炼造长生不老的丹药。”官员说,“虽然他心知肚明,但他仍怕自己不能长久地治理这个国家。”
“大人……这里……只有家父与小人两人而已,没有什么会炼丹的人啊……”男人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那官员说,“但很明显,你能带我找到那个人。”
安欧听到竹门开启的声音,于是便问:“回来了?”
“嗯。”温柔的女声回答,“那家人开起来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安欧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妹妹。”
“不过。”女孩反问。“为什么你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啊……”
“我已经想退隐山林了,所以我在几个月前搬到了这里,但居然还是会有人找到这。”安欧转身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我们还需要搬家,而这次我们将彻底除去医者的身份。”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啊?”他妹妹问。
“为了我们的命。”安欧突然转向女孩,“安莹,我这么做是为了能让我们活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孩,也就是安莹问。
“新皇登基,我们现在无处可逃。我们父亲惹下的那些祸患,早晚都会找到我们头上的。”安欧说,“我们必须现在就动身。”
突然,竹门被踢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以及一个小的卫兵队伍。
“安欧医生。”男人说,“我代替皇上,来邀请您入宫,为皇上炼出不死丹药。”
“很抱歉。”安欧说,“并非违抗天命,只是小人已然发誓再也不会行医了。”
“那你妹妹刚刚下山干什去了?”男人说,“给我把两人抓起来!”
那些卫兵举起长矛,开始向屋里冲去。安欧把过安莹便向后屋跑去。推开那后门,带着安莹便向顶崖跑去。
“哥!怎么办!”安莹大喊。
“就跑就好了!”安欧回应。
“前面没路了啊!”安莹指着前面,那里,正是万丈悬崖。
两人立刻停下步伐,接着装过身,向身后看去。此刻,安欧正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些人。
那些卫兵已然冲了过来,接着组成阵型,堵住两人的逃跑路线,然后不断地向前压着。
“听着,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男人说,“跟着我回宫吧。”
“安莹。”安欧叫他的妹妹,“勇敢的活下去。”说罢,他转过身,跳下了悬崖……
小溪旁的一个院子里,一个老人正在劈柴。这时,院子里小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老太太从里面跑出。
“老头子!那孩子醒了!”老太太喊道。
老人里马放下斧子,随着老太太跑回屋里。一架小床上,安欧正捂着头缓缓坐起。
”小伙子。”老人坐在床边,把手搭在安欧的肩上,“感觉怎么样?”
安欧随着声音看去,可视野却十分的模糊,而且视野周围一片漆黑。他感觉得到,他的眼睛,似乎出了些毛病……
“我……看不见……”安欧说着,举起双手,而十指却不断地颤抖着。
老人看看老太太,又看回安欧,安慰道:“没关系,或许只是刚刚醒来的原因。”
“你们是。”安欧的视线看向老人,而在老人眼里,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空洞。
“我在劈柴的时候看见了你,当时你正顺着小溪流过来,停在了我的旁边。”老人指指门外的小溪,“就是那条。”
“谢谢……”安欧说。
“于是我和老太太就一直照顾着你。你已经晕了……”老头掰掰手指,“大概五天了吧。刚把你抬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要不要我们帮你找找医生啊……”老太太说。
安欧把右手靠近左手的脉,可颤抖的双手却不能让他准确地测出自己的脉象。他愤怒地用双手砸床来撒气,才突然想起来身边还坐着两个人。
“抱歉……”他说。
“没关系……”老人说,“我们帮你去找医生吧。”
“不。”安欧立刻阻止,“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他立马停了口,他怕如果老夫妻知道他的事,他们会赶他离开。到时候,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怎么了吗?”老太太问。
“没什么……”安欧说,“不用给我找医生了,我……”他抬起自己颤抖的双手,空洞的眼神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它们。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吧……”安欧说。
几周过去了。安欧一直在帮老人做劈柴的工作。因为他的视力问题,老人最开始拒绝,却拗不过安欧,便应了他,叫他做搬木头的工作。
这几周里,来取木柴的人们偶然会跟老头谈论一些事情。安欧会在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一些事情。比如宫里新去了一名女医,又或者一个正在被通缉的男医生。
“那被通缉的人的年龄吗?”那来取货的人说着,指了指安欧,“大概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大吧。”
“之前怎么没见过这小伙子啊。”另一个人问。
“啊,新来的。”老人说,“我根本忙不过来这些活。”
等送走了他们,老人就会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安欧,然后轻轻地叹一口气。
一天夜里,两人收了工具,被老太太邀进屋吃晚饭了。三人坐在餐桌上,十分的安静。
终于,老头开口了:“安欧,我想问你个问题。”
安欧放下勺子,他明白,老人是想问他,他究竟是不是那个通缉犯。
“嗯……什么问题?”但安欧不得不这么回答。
“他们口中的通缉犯,是你么?”
安欧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你不是……”老太太说。
“我……”安欧支支吾吾,“是我……”
老人突然露出同情,嫌弃,又鄙夷的目光。他看着安欧,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把这个通缉犯从这间木屋里赶走。
“安欧,你知道,我和老太太都不再年轻了……”老头说,“我们只想活好我们剩下的每一天。无忧无虑地,做些柴火生意然后等着老死。”
“嗯……”安欧敷衍着。
“所以……”老人不知如何开口。
“我懂了……”安欧起身,“我这就走……”
“先把饭吃完吧……”老人说。
“我多在这呆一刻,你们就会多一分麻烦……”安欧说,“所以我必须立马走……”
“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老太太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帮你解决你的眼疾。”
“不可能了,我是个医生。这种眼疾无处可医,而且……”安欧低下头,“我必须隐藏自己。”
“老太太她曾经也有这样的眼疾,就是那个医生治好的。”老人说,“而且,那家医馆的医生也和你一样,不愿被他人知晓。这是几十年来我们第一次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安欧回过头看着他们,即便他什么也看不清……
安欧四处打听这个地址,终于,他来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口。
“不是说藏匿于世么……”安欧自言自语,“这就开在大街上啊……”
“你好。”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憨厚的声音,“请问阁下需要什么帮助么?”
安欧被这个声音吓到了。他回过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即便他只能看个大概。除了个头比他高。穿着一席黑绿色的长袍外,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啊……请问……这里是臻……臻禾吗?”安欧指着手中的纸条说。
那人看着他面前这个满身尘土,衣衫破烂,满脸长须地男人,流露出一股同情之心,说到:“是,这里就是。我是这里的人,跟我来吧。”
“去……哪?”安欧问。
“去见臻子大师。”男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莫”
“我的眼疾……”安欧把住孙莫的手问,“我的眼疾他能治好吗?”
“她无所不能。”孙莫说,“但你要答应我,见她的时候,你要忘记你所了解的一切常识。”
孙莫带着安欧走进大堂,那立着一个医馆的牌子。而就在大堂中间,盘腿坐着一个看似老道的人。
安欧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感觉那就是那位能治好他眼疾的大师。
“臻子大师。”安欧作出拜长辈的动作,弯腰拱手。
“那不是臻子大师。”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他只是个接待来客的人罢了。”
安欧回过头,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和他等高的女人,盘着头发,穿着白色的长袍。孙莫就站在她的旁边,开始介绍:“这位就是臻子大师。”
安欧不敢相信,说:“不可能,如果臻子大师几十年前救好了那老人的眼疾,她不可能这么年轻。”
“可我就是臻子大师。”女人说。
“啊?在骗我吗?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为了看你们表演?你还想说你能长生不老吗?靠什么?吃富含营养的早餐吗?”
说罢,安欧准备离开,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竖子小人罢了!”
女人瞬间把过安欧,伸出左手,瞬间用食指与中指抵在安欧的额头。突然,安欧感觉身子向后坠去,直至一片黑暗。突然,周围一片亮光,他正处于大海的上空。他惊奇地发现,他的双目恢复了视力。接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安欧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伸出手去触碰蝴蝶,却在接触的一瞬间无限扭曲。卷入一片黑暗与紫色构成的空间。周围伴着无数星辰,与诸多用泥土构建的巨大的和山一样高达的球体。他看见他的面前是一个球,一个巨大的,布满蓝色与土色与绿色的球。那球的周围还飘着和白云一样的东西。
突然。他向后倒去,周围便瞬间变为五花静的样子。破碎的玻璃,无数的繁花。光芒,与星光。他漂浮在其中,任凭周围的景色肆意的变换。接着。那些景色变成了紫红与粉黑相间的空间,其中白色、绿色与黑紫色的类球体通过什么东西链接在一起,而远处,一个巨大的金属构成的类似于船一样的东西漂浮在那里,并不断地向外排放着用金属构成的圆锥体。
接着,那里出现了出现过的蓝色与绿色与土色构成的球,接着他迅速的向那里坠去,背部向着它。接着,那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他看见宋朝的国家,又迅速坠落,倒在了医馆里大堂的地上。他的身边,女人和孙莫就站在那里。
安欧又看不清了。他举起仍在颤抖的双手,调整姿势,跪在地上,磕头,说:
“教教我!”
大门瞬间被打开,而安欧则被推出门外。正当安欧起身准备再次入门时,那门便被无情的关上了。无论安欧如何敲门、叫喊、哀求。那门都不会打开一分一毫。
“大师……那人已经在门口跪了一下午了。”孙莫说。
臻子大师解开头上的发簪,说:“我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为什么?”孙莫问。
“我怕……只是那孩子的求知欲望太强了。”臻子大师回过身看着孙莫。
孙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问道:“您是怕……他会和她一样么?”
臻子大师点点头。
“可你能看出来,他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如果放弃了这个人,我们将失去多少?”孙莫辩解。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臻子大师走到窗边,俯视着大门外仍在跪着的安欧,说:“以他的能力,如果事态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们谁都不能阻止。”
孙莫跟过去,说:“那就用那颗宝石吧,用它看看未来。”
“没用的。宝石能做到的只是预测未来的走向。但在一条线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以使这条线的方向和长短发生改变。”
“可是你看他……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就算是处于一颗医者之心,您也应该……”孙莫仍试着辩解。
臻子大师看着楼下的安欧,眼神中泛出绿光。接着,整个屋子都开始被绿色的光环与光粒覆盖。孙莫知道,大师又一次使用了那颗宝石,那颗足以毁灭世界的宝石。
一刻钟过去了。除了光粒与光圈的变化,其它什么都和最初一样。臻子大师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窥探着未来,孙莫就站在那里等待着结果。
终于,周围的光圈与光粒散去。臻子大师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样。她转头看向孙莫,表情惊慌。她知道孙莫要问什么。
“大师?”
“我看见了灾难……”臻子大师额头冒着冷汗,颤抖着说,“一个……无法避免的灾难……”
“什么灾难?”这是孙莫第一次看见大师如此的惊慌、恐惧、害怕……
“整个世界,将有半数生命消失在弹指一瞬间……”臻子大师颤抖着说。
“那这和安欧有什么关系……”孙莫不解地问。
“他……是唯一能解救世界的人……”
“进来吧。”孙莫打开大门,对安欧说。
“大师她……”安欧似乎要说些什么。
“大师觉得你傲慢,无礼。但我跟她解释,你是因为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才会对她说出那般的话。”孙莫把安欧带进院子。而这一次,安欧并没有着急,他努力地去观察四周,虽然他看不清。但从模糊的视野里,他能看见并不高的房子,几颗不知时什么树的树木,而整座院子也小的出奇。
孙莫带着他来到了臻子大师的面前,便退去了。臻子大师正跪坐在地上,背对着安欧,喝着茶。安欧立马跪下,说:“请受弟子一拜。”
“起来吧。”臻子大师放下茶杯,对安欧说,“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安欧沉默着,却没有站起身来。臻子大师叹了口气,转过身,站起,搀起安欧:“这里不是你所要面对的世界,这里思想超前。在未来可没有这些繁枝理节。”安欧这才站起身来,却欲言欲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肚子饿坏了吧。”臻子大师笑着说,即便她知道安欧看不见她的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这里。”
臻子大师走在走廊的前面,而安欧就跟在后面。“这里的一层是普通的医馆。”臻子大师说,“但前面,你将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说着,她转过走廊转角,而前方就是尽头。但她没有停下,只是径直地向前走着。安欧能很明显地看出前面并没有路了,但他也能明显地看到臻子大师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于是他也跟了过去,轻轻地用手指触碰墙壁。但毫无作用。
突然,一只手出现,拉了安欧一把。安欧没能控制重心,于是便倒了进去。他缓缓爬起,才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了些许变化。他看不清,但他能明显感到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走廊了。这里明显更空旷,这条宽大的走廊也延伸到很远。
“这里,就是我们真正的住所。”臻子大师说。
“这是……怎么回事?”安欧有些害怕。
“这里是不同于之前世界的……一个地方。后人称这类的地方为维度。”臻子大师解释说,“而这里是众多唯独中的一个,是延伸维度。这里的一切不会影响原先世界的秩序或者混乱。于是我们在这里练习我们的法术。”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都说了,你肚子很饿了吧。”臻子大师继续向前走着,“前面是食堂,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来到了臻子大师所说的食堂。拿上一些食物,包括一些牛肉与菜品。“在这里是禁止饮酒的。”臻子大师说。
安欧坐下,正准备拿起他筷子,但臻子大师突然阻止他说:“停下,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个训练。”
“什么?”
“没有视力可是不能很好的练习法术的。每一个法术的手势都有它独立的手势。于是你必须用眼睛来把它们仔细记住。”臻子大师说。
“可……要怎么治呢?”安欧摊开双手。
“就像我与你说的一样。”臻子大师说,“用你的心,去感受一切。”
“怎么……用心去感受……”
臻子大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项链。那项链类似于一个眼睛,却用铜质的金属打造,并且似乎包含某些奇怪的机关。安欧接过项链,问:“这是什么?”
“思维之眼。是第一代法师们留下的法器。这个东西可以让你的思维完美的融入你的双眼。”臻子大师说。
安欧带上项链,问:“然后呢?念动咒语?”
“法师只有手势,没有咒语。”臻子大师说,“接着我要教你手势了。”
安欧点点头。于是臻子大师便开始教学。“把双手举起至头顶。伸出食指与无名指,手心向外,接着交错举到项链前,伸出拇指,手心向里。接着让手心向下,动中指让它与拇指平行,食指不动,接着把两只手平行于地面向两侧拉去。”臻子仔细地看着安欧的动作,“对,就是这样,再做一遍就好。”
安欧记住动作,又做了一遍。当双手交错在胸前并向外拉时,项链的眼睛逐渐打开,直至完全打开。而安欧也感觉的到,他的眼睛,已经逐渐恢复了最初的视力。面前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周围的学徒,盘子里的牛肉,以及一切一切。
“这……”安欧感叹,“这太奇妙了。”
“这就是法术。”臻子大师说。
“但我仍有个问题。”安欧说,“如果是这种方法治愈眼疾的话,那那老妇人为何没有这项链?”
“他们,那些患者,不过是我把一些法术注入其中罢了。”臻子大师说。
“那为何不直接给我注入这些法术?”安欧问。
“因为那些被注入这种法术的人,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学习法术了。”臻子大师严肃的说。这是安欧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严肃的表情。
“先吃饭吧。”臻子大师说,“这条项链就赠予你了,吃完我带你去见见别的一些东西。”
时隔半年,安欧终于再次见到了清晰的景象。每一寸绿荫,每一片白云。他能看见身旁的人们拿着书本走过,他还能看见前方的院子里有人们在集训法术。一个人站在前面,做着手势,教导着身后排成方阵的学徒们。
“这里是我们集体练习法术的地方。”臻子大师说,“有时候我们的集体课程会在这里举行。这里的前面不远处就是训练场。你可以在那里与别人锻炼你学到的法术。”
“他们的手势……那么的标准。”安欧说着,抬起了自己颤抖的双手,无奈地看着它们。
“你总有一天也会和他们一样的。”孙莫的声音响起,安欧看见他从侧面走来,“甚至超过他们。”
“孙莫,你来的正好。”臻子大师对孙莫说,“接下来你带着安欧去藏书阁看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好的。”孙莫大师鞠躬,然后起身转向安欧,说:“走吧。”
两人穿过训练场,在前面的长亭里向左转,看见不远处便有一个小屋子,匾上有着“藏书阁”三个字。安欧向天上看去,这藏书阁居然有足足九层楼高,置入云霄。安欧第一次见到如此高的楼阁。他们紧接着走近大门,只见一个年龄和安欧差不多的微胖男人坐在一楼大堂中央的木桌后。那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说:“这位就是安欧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孙莫打趣地问。
“全知之书。”男人举起手中的羊皮书。
“这些书……为什么不是竹简?”安欧问。
“那些东西用来记录实在太古老又太麻烦了。”男人说,“我们这用的就是这些。”
“这是老王。”孙莫说,“是你最开始当作是臻子大师的那个男人的儿子。”
“你好……”安欧拱起颤抖的双手,进行着礼节。
“神经问题。”老王小声地自言自语,“很难治啊。”
“什么?”安欧没听见老王的话。
“没什么,让我来带你参观参观这藏书阁吧。”老王合上手中的全知之书,带着安欧向屋里走。
他们穿行在书架中央。安欧感叹着周围琳琅满目的书籍,不知所措。老王见他的惊讶,便开了口:“这些书都是臻子大师收集到的,有些事她自己编写的。”他走到一个书架旁,整理一下上面歪斜地书本,继续说:“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这些书。”他们继续向前走着,路上,老王继续解释说:“这里的书可以随意借阅,但需要你登记,而且限定时限。”老王看着安欧,有些不解地说:“臻子大师说这是她从别处学到的管理制度。”
安欧一直答应着。直到他们走到了藏书阁最顶层的最里处,那里陈列着七个竹笺。安欧拿下一个,打开,看见里面写着“时间之石”,以及一些法术手势。
突然,老王拿过竹笺,卷好放回书架上,锁好,说:“这些东西是臻子大师的私人收藏,通常要经过臻子大师的允许才可以借阅,而且借阅仅限在这里。”他指指地面。
安欧点点头。
一刻钟后,安欧走出大门,看见孙莫仍在外面等着他。孙莫见到安欧,说:“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去换下衣服吧,然后歇一歇,明天就开始练习。”
训练院子里,众人在跟着最前面的人比划着法术手势。渐渐的,人们的手中出现了橘红色的冒着火星的带有图案与文字的方块,接着方块变为圆形,接着变多,分布在人们周围。但安欧的手中仍什么都没有出现。但他仍没有放弃,不断地比划着手势。
几天过去了,安欧的手中依然没有出现光圈。
臻子大师和孙莫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孙莫问:“您觉得他会成功阻止末日么?”
“成功率极其的小。”臻子大师说,“大概有千兆分之一吧。”
孙莫对那个“千兆分之一”很是不解,于是他也不解地看着臻子大师。臻子大师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说:“抱歉,又说了未来的词汇。”她看着安欧,“但他是唯一的希望了。”她看着安欧,安欧仍没能比出一道法术。于是她走了过去,站在安欧面前,问:“怎么了吗?”
“我……”安欧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他们一样……”
“我说了,用心去感受。”臻子大师说。
“可……”安欧举起颤抖的双手,“可我的手……”
“那又怎样?你的手不也是打开了你胸前的法器吗?”臻子大师说。
“这不一样……这感觉……不同。”
臻子大师没说什么,只是叫所有人都散开,单独留下安欧在那里。她平举双手,握拳,伸出食指和小拇指,手心向外,在空中画圈并逐渐缩至胸前的一点,接着握紧双手向外拉伸,一根橘黄色泛着火星的长条便出现了。她接着拿着一段,在空中画圈,这根长条便化作了无数的长条。最后她把这些长条向外丢去,它们便分布在安欧的周围,变为尖利的长刺。
“安欧。”臻子大师叫起安欧,“这些东西会在不到半刻的时间内向你冲去。它们会把你的身体贯穿,让你流血身亡。”
“大师……”孙莫站在她身后,试图解释些什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臻子大师悄声的说,“放心吧,我会保护他的。”
安欧流出了汗,但他还是继续开始比划着手势。一圈,又一圈……时间不断地流逝,终于,那些尖刺突然冲向了安欧……安欧不知为何,他能看清那些东西冲过来的样子,或许是他胸前法器的作用吧。
但臻子大师就没能反应过来。这些尖刺重来的时间似乎快了一小段时间。当她想起去给安欧设置屏障时,为时已晚了。那些防御用的光圈赶在了尖刺的后面,也就是说,尖刺穿过了屏障……
孙莫吓得闭上了眼睛。而且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害怕出什么事,但他没能听见安欧的惨叫声。于是他睁开眼,缓缓地睁开眼……
他看见,安欧就站在那里,手中的手势已经定型。而那些尖刺,就扎在他身子周围的屏障上。不偏不倚,不快不慢。
安欧也睁开眼,他看见了那由他自己放出来的,法术……
自从安欧学会如何掌控法术后,他的能力便飞速提升。他剪去了他的长发,让他变得和这个学院里的人发型相似,但却保证胡子不是很短。
他每天每日每夜的练习。连老王都边把一摞子书搬上桌子边问:“又一次借这么多,能看完吗?”
“晚上让我的肉体睡觉,在灵魂维度里学习。”安欧说,“很好的办法不是吗?”
“那样你的精神会受损的。”
“暂时还没事。”安欧拿过书,准备离开,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过身问,“额……我能借顶层的那几卷竹笺看看吗?”
老王摇摇头。而安欧也明白老王的老实脾气,便不再追问下去了。夜里,就如他所说的一样,肉痛睡觉,灵魂继续学习。
第二天午饭过后,训练场上,孙莫站在安欧的对面,拿起架子上的一根长剑,说:“法师们有时无法控制他们自己的法术,所以他们做出了这些东西。”孙莫举起长剑,用力一甩,那长剑便分为多端,每段中间以橙红色冒着火星的线条连接。他继续说:“这些东西被我们叫做法器,用来储存发力,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使用。但他们大多……”孙莫迅速冲向安欧,“大多是用来防身和战斗!”接着,他把长剑甩向安欧。安欧瞬间舞动双手,两只手掌中便出现了橙红色的冒着火星的圆形法阵,挡下了孙莫的进攻。他接着挥舞双手,手势不停变化,那两只法阵便化作了一根同样颜色的长绳,甩向了孙莫。
孙莫侧身躲过,将长剑向前刺去。那些一段一段的剑刃接连着飞向了安欧。安欧快速地比着复杂的手势,不断变化,最后在剑刃刺到安欧的前一秒,他的面前的景色便变得破碎,那些剑刃也停在了空中。
孙莫双手在空中舞圆,两条巨大的橙红色冒着火星的长龙便孕育而出,飞向了安欧。安欧也合并手掌,指向那两条长龙,张开,旋转,接着画圆,最后推向长龙。紧接着,一只火凤同样孕育而出,与长龙碰撞在了一起,引发了巨大的波动。
就在波动中,安欧比划着他学到的第一个手势。胸前的项链开始触发机关,其中的机械结构不断地旋转着。终于,那项链变为了一颗类似于眼睛的项链。而安欧眼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清晰,就好像任何一个细节他都不会错过一样。迸溅的火花,飞扬的尘土,以及正在使用法术的孙莫。他知道孙莫正准备使用什么法术,于是便准备做出回击,好能一击解决。
安欧手势变换,项链瞬间合并。安欧眼中的细节全部消失,但他的魔法长剑已经制作完成,正准备向孙莫刺去。但孙莫此时瞬间变化手势,原本的法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只弓箭。
长剑穿过万箭,却被孙莫的魔法盾挡下。而万箭绕过长剑,正要刺向安欧。安欧来不及反应,他紧闭双眼。但当他睁开眼时,那些弓箭却停留在他的面前,接着消散了。
尘埃落定,所有火花全部消散,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彼此,笑出了声音。
“又是你赢了。”安欧笑着摇摇头。
“是啊。”孙莫走到他的身边说,“而且差点杀了你。”
“要是我能长生不死就好了。”安欧说,“就像臻子大师一样。”
“什么意思?”孙莫有些不解。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为什么臻子大师可以活那么久,而且,还不老?还有那些在藏书阁最顶层的竹笺?”安欧说。
“有些事情,你总会知道的。”孙莫拍拍他的肩,“但不会是现在。”于是他回身准备离开。
“什么时候?”安欧问。
“不知道。”孙莫回答,“但记住,相信你的老师。”
安欧站在原地,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向了藏书阁。
臻子大师坐在坐垫上,缓缓睁开了眼,接着,她身边的绿光散去。接着她站起身,看着手中泛着绿光的绿色的圆滑的小宝石,叹了口气。
安欧走进藏书阁,看前堂无人,便喊老王。但仍没人应答。在安欧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老王缺席他挚爱的工作。但安欧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既然管理员不在,是不是可以肆意妄为一些呢?
于是他走到最顶层的最深处,那里摆放着七支竹笺。安欧打开最上面的一个,读了起来。
“通过对时间宝石的探索。我回到了过去,发现这个世界不仅仅有我们这一个世界的存在。这个世界仅仅是苍茫空间内的一个微粒,后人们称这个空间为宇宙。而在宇宙诞生之初,什么都没有,接着,发生了一场大爆炸。爆炸的产物构成了茫茫宇宙中的一切——星辰,太阳,明月,以及我们的星球地球。除了这些,还包括七颗宝石。”安欧有些不解,他本以为这里会是那些强大法术的教学,但这引人入胜的文字还是令他继续读了下去,“这七颗宝石象征着构成宇宙的七种元素——紫色的力量宝石、黄色的心灵宝石、橙色的灵魂宝石、红色的现实宝石、蓝色的空间宝石、绿色的时间宝石,以及白色的自我宝石。每一个宝石都可以控制它们所对应的事物,就好比如果你拿到了空间宝石,你就可以任意穿梭于宇宙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并且没有任何阻碍。而只要集齐除自我宝石外的六颗宝石,就可以做到真正的全能。宇宙,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安欧看看四周,确保没人后又继续读了下去:“而只要拥有了所有的七颗宝石,就可以做到全知全能。等到那时,你就是宇宙,宇宙就是你。”安欧看向最后一句话,“而我,则能够有幸得到其中的一颗宝石——时间宝石。”最后,他看向署名,为“臻子”。
他皱紧眉头,如果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臻子大师能做到的东西绝对不仅仅是一些小小的法术那么简单。
突然,他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一道光圈出现,老王和孙莫从中走出。安欧被他们吓到了,立马卷起了竹笺。但为时已晚,老王愤怒地冲过来,指着安欧的胸膛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些是臻子大师的竹笺!我说过!没有得到她和我的允许绝对不能碰它!”
“可是……”安欧准备解释。
“安欧,我跟你说过,当一切准备就绪时,大师自然会让你明白的。”孙莫说。
“这些机密的东西,只有当臻子大师决定你可以知道后,才会让你知道。”老王说,但语气明显和蔼了许多。突然,一阵钟声响起,三人看向了天空。
“是危险警钟。”孙莫说,“出事了……”
“快走吧!我们去帮忙!”老王说着,左手指着前方,右手对着前方画圆,接着便出现了一道冒着火光的传送门。孙莫跑了进去,老王也一条腿踏了进去,但回过头,丢出了一条围带,说:“臻子大师为你准备的法器,叫我给你去取。”说罢,走进了传送门。
安欧接过围带,但那围带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它似乎在看着安欧,接着便自动缠在了安欧的腰上。
安欧笑笑,但又立马皱紧了眉头。因为他知道,当警钟响起时,就是真正的大事发生了……
安欧穿过传送门,发现臻子大师正站在大院长廊的一侧。而延伸维度的入口处,另一个女子,一个正直年轻却有些皱纹的女人,带着一批法师着装的人站在那里。安欧身后的传送门消失,他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知该怎么做。
钟声停息,那领头的女子开了口:“听我说,欢悦吧。你们将为未来伟大的帝王献上你们最重要的东西。这将是你们无上的荣耀,此时此刻,顺者生,逆者亡。”
“颖,立马带着你的人走。”臻子大师说。
“老师,我也不愿。但听我说,欢悦吧。未来伟大的帝王就将踏上这片土地,整个宇宙将会平衡,而你只需献上你身体里的那颗宝石。”那女人,也就是颖,指了指臻子大师。
“颖!你背叛师门!如今却还要回来讨要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孙莫大喊,“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否则我们将……”臻子大师挥一挥手,一个魔法罩便覆在了孙莫的嘴上。孙莫说不出来话,但他看看臻子大师,便觉得或许他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将怎样?将对我们动手?真是抱歉,我们中任何一个都能把你杀个几千回。”颖说罢,举起手,轻轻将手掌向前一挥,身后的十几个法师便迅速飞向了臻子大师。“给我抓住她!”颖说。
臻子大师不慌不忙,将双手的食指与拇指比成方形,接着张开手旋转,她面前变破碎起来,那些法师便没法继续前行了。孙莫嘴上的魔法罩消失了,接着他舞动双手,两条魔鞭飞出,拴在了那些法师中其中一个的双手。安欧抓准时机,舞动双手,一柄魔法剑飞出,刺向了那个法师。但那法师不慌不忙,他身后的法师一伸手,那魔法剑便停在了空中,然后消散。而那被困住的法师只是笑笑,两臂一用力,魔法鞭便消散。
几人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此时臻子大师身后的弟子们正准备进攻,但被臻子大师举手制止了。“快走。”臻子大师说,“从此别再做任何和法师有关的事情了。”说罢,她打开一道传送门,然后轻轻挥手,除了安欧、孙莫和老王的其余人全被吸了进去,接着传送门关闭。她双手一并,面前破碎的空间恢复了原样,那些法师们见状便继续飞向臻子,但却被颖制止了。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颖,颖笑了笑,解释说:“法师从原石里吸收能量,构成了诸多的法术,而只有时间不被人们使用。”她走向臻子大师,其余三人都变出魔盘,准备应战。
颖继续说:“曾经我的帝王来过这里,他向你请教他的未来,而你告诉了所有可以阻止他的人。但后来你看到了他的目的。所以你就拒绝了他的请教。”
“麻烦问一下,那个帝王是谁?”安欧问。
颖看看他,微笑着,说:“所有帝王总觉得繁衍就是生命的延续。但那位帝王却认为是生命的延续阻止了生命的延续。”
“什么意思?”安欧追问。
“消灭宇宙一半的生命,就是那位帝王的理想。”颖说着,接着安欧的身后出现了一道传送门颖一挥手,安欧便掉了进去。接着颖继续说:“你就是阻止他的一环,而至于你,老师。”她说着,舞动双手,周围的地形开始变化扭曲。接着一根长条扭出,刺向了臻子大师。
臻子大师不慌不忙,伸出手那长条便停在了原地,而孙莫和老王此时挥舞双手,不断地有魔法箭飞向颖。颖周围的法师里马赶来保护颖。他们舞动双手,也变幻出无数飞箭,来与孙莫和老王的飞箭相对。
飞箭们不断地碰撞,冒出无限火光。臻子大师手轻轻一挥,那些火花便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火球,飞向了颖。颖伸出手,那火球便瞬间冰封,接着化作无数冰渣,转头飞向臻子大师,伴着其他法师们的飞箭。
臻子飞到空中,伸出双手,张开双掌,她面前的空间便支离破碎。而那些冰渣与飞箭接触到破碎的空间,便化作无数红色的粒子,有聚合而成一条猛龙,扑向了颖。
颖用双手作为引导,使猛龙绕过它的身边,接着化作无数的黑色蝙蝠,俯冲向了臻子。
臻子伸出双手,用力一抵,那些蝙蝠便瞬间消散,化作一只只蓝色的蝴蝶,缓缓地飞过颖的身边。
“您还是这么……”颖抓住一只蝴蝶,“还是这么有心啊……”说罢,她瞬间丢出一根长刺,者长刺直接插在了臻子的心脏上。臻子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接着她用念力打开一道传送门,倒了进去。然后传送门瞬间关闭。
孙莫和老王看着彼此,又看看颖,眼里满是愤怒与恐惧……
安欧掉落在地上,那围带自己卷住一根木棍,才得以为安欧间缓冲力,以至于他落在地上时不会那么的痛。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想确认身处何处。但他目之能及的只有倒塌的木屋和黑色的废土。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前走着。不远处,一个高大雄壮的人坐在一个类似于龙椅的座位上。安欧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但那金闪闪的头盔和金黄色的铠甲显出了他的身价不凡,而且他左手一个黄金色的金属手套中央的一颗白色的宝石闪耀的令人无法转移目光。
“啊……她把你送来了啊……”那人缓缓站起身说。
“阁下是?”安欧停下脚步,问。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安欧看见他沧桑的脸庞,坚实的下巴,以及饱经风霜的眼神。那人走下台阶,说:“我就是颖,也就是那个魔法师所侍奉的“帝王”——诛帝。”诛帝走到安欧的身后,接着说:“而她之所以要把你带到我这里,就是为了叫我……”说着,他回身一拳打在了安欧的头上,安欧接着飞了出去。好在那围带反应迅速,抓住了一个石台,才保证安欧不会飞的太远。
安欧砸在地上,接着迅速站起,挥动双手,两个魔盘便瞬间出现:“你要干吗?”
“杀了你……”诛帝说着,举起了左手的手套,那白色的宝石瞬间散发白色的光芒。接着一道白光射出,打在了安欧的魔法盘上。安欧被冲力打得直向后退,接着他一个侧身躲开了余下的白光,瞬间变出一根魔法剑,丢向了诛帝。
诛帝举起手套,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剑。而接触的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安欧缓缓落在地上。尘埃散去,安欧定睛一看……诛帝仍举着手套站在那里。
安欧很是不解,而诛帝笑着说:“打造这手套的金属是来自于西域的一个名为纳瓦的国家,坚不可摧,无可匹敌。”
安欧不看示弱,瞬间变出无数飞箭,涌向诛帝。诛帝只是举起左手,紧紧一握,白色的宝石散发光芒……那些飞箭便瞬间化作乌有。
“自我宝石可以做到一切,只要你相信你能做到。”诛帝说,“但只要你在,我就不会相信我能做到。”说罢,白色的宝石散发光芒,一根白色的飞箭刺在了安欧的胸口。
安欧不知所措,围带用尽全力捂住伤口,而安欧则努力打开一道传送门,走了进去。
诛帝站在一侧,笑着,举起手,白色的宝石再次散发光芒,周围的事物开始出现裂痕。其中冒着白光。
安欧走过传送门,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这里是皇宫,他知道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他现在必须找到他最信任的医师——安莹。
他捂着胸口,靠着墙,无力地走着。偶尔路过一两个宫女,也只是惊慌地走开。一个公公走来,问:“这位大人,你还好吗?”
不远处,刚刚取药回来的安莹看见了突然倒在地上的安欧,先是惊恐,接着丢下药盒便飞奔过来。“怎么回事?”她问那个公公。
“安医,小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位大人小的也从未在宫里见过,只怕是受了伤的重要客官,请您务必要把他治好。”
安莹看着那公公,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抬起安欧,便向医药宫走去。“要不要请量车啊。”那公公问。
“不用!这事你谁也不能对谁说!”说罢,便转身走进了房门。
她把安欧放在席子上,跪在旁边,拿来药箱打理着伤口。可那血却止不住,她唤安欧,而安欧却已没了反应。她以为安欧已经驾鹤西去了,便趴在他身上痛哭。
“我还没死呢!”安欧的声音突然在安莹身后响起,安莹也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她回过头,发现一个半透明的安欧的上半身飘在她身后。
“这是我的灵魂。”安欧说,“我现在在另一个维度,但我的身体可不是。”
“维度?”安莹不解。
“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体死了,我就真的死了。”安欧指指他的身体,“求求你务必要保证我能活一会儿。”
“那你呢?”安莹问。
“我要去办些事……”安欧说罢,抬起头,看见前方背对着他的臻子大师的灵魂。
两人飘到城楼的最顶端,望着远处的天空。
“你为什么不杀了颖?”安欧问。
“她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臻子说。
“你真的不回去吗?你现在可还没死。”
“不回去了,我就一直呆在这灵魂维度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这场战斗过后,你和颖或许就是这世界上最后两名法师了。”
“你的意思是……孙莫和老王……”
“他们已经失败了,但好在他们能同样杀掉了颖的所有手下。”
安欧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
“你知道吗,安欧,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无限的可能。”臻子看向安欧,对他说,“我用时间宝石可以看到所有过去与未来,但你的未来……我还没看完整,就好像你的存在,能导致这个世界走向不同的结局。”
“可我们还是没法阻止诛帝。”
臻子笑笑,举起手,与头齐平。接着,一颗绿色的椭圆宝石漂浮在她的手掌中。
“这就是……”安欧看着那宝石。
“这就是时间宝石。”臻子说,“我看了,你的未来,注定拥有它。而它一直藏在我的灵魂里,颖是找不到的。”说罢,她轻轻一挥手,那宝石便融入了安欧的灵魂。接着,她一个响指,安欧便消失了视野……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席子上,旁边坐着安莹。
他缓缓坐起,看着安莹。她正在熬止血的药,还没发现安欧已经醒了过来。突然,安欧抱了上去。安莹被吓到了,她回过头,看见醒来的安欧,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吓死我了……”安莹流着泪,笑着说。
“我这不醒过来了嘛。”安欧站起身说,“宫里的生活怎么样啊。”
“还好吧。”安莹擦擦眼泪说,“没你好无聊。”
“等到时候我再来看你。”安欧说,“我现在要解决另一些事情。”
“怎么了?”
“你哥哥要拯救世界了。”说罢,他打开一道传送门,走了进去。留下身后一脸吃惊的安莹。
诛帝坐在龙椅上,周围的事物早已布满冒着白光的裂纹。安欧穿过传送门,看见诛帝,接着施展魔法,两个魔盘孕育而出。
“诛帝!”安欧大喊,“停下吧!”
诛帝听见安欧的声音,站起来,转过身,不屑的说:“你怎么还没死?”
“我是来阻止你的,这个世界不会平白无故少掉一半生命!”
“他们不会死得毫无意义!他们会为世界的平衡做出贡献。”诛帝说着,举起左手,接着便射出一道白光。安欧举起双手,魔盘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光。
那道白光穿过绿光,却变得无比缓慢。安欧双手用力一推,那白光便迅速返回,回到了手套上那颗白色的宝石里。诛帝见此,愤怒地冲上来,一拳砸在安欧的魔盘上。魔盘瞬间消散,正当安欧准备施展第二个法术时,诛帝一拳砸在了安欧的脸上,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它喘着气,看着奄奄一息的安欧,说:“不堪一击。”接着举起左手的手套,对准安欧。
突然,一道绿光散发,安欧出现在诛帝的背后,并且毫发无伤。接着,他一拳打在了诛帝的头上。
诛帝回过头,说:“不痛不痒。”接着又是一套拳法……
而安欧又是复活……
诛帝又是一套拳法……
同样……
同样……
无限轮回。
诛帝嗔目结舌,说:“我杀不死你,对吧。”
“可能是吧。”安欧说罢,挥动双手,一道绿光射出,而诛帝举起手套死死顶住。但手套毫发无损,只是那上面白色的自我宝石,逐渐变得暗淡无光……接着变为灰色,最后……化为乌黑。
诛帝看见了这巨大的变化,它放弃了用手套来抵挡绿光。而是侧身躲开,但为时已晚,那黑色的宝石开始出现裂纹,接着……瞬间炸开。
一颗颗白色的光粒漂浮在空中,诛帝则把着自己的手套,气喘吁吁。
安欧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伸出食指和拇指,接着展开手掌,旋转,令两只手相互倒立。接着对准诛帝,摆开双手……
诛帝身边充斥着绿光,安欧说:“消散在时间里吧……”
突然,那些白色的光粒漂浮到诛帝周围,死死地保护住诛帝……最后的最后,白色的光粒与绿光一起消失。安欧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但那高大的人,自称的帝王,倒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把这个人摆在了那龙椅上,拍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竹林深处,安欧用手触碰一下面前的空气。突然,那空间变得破碎去,安欧则顺着裂缝走了进去,接着那空间又恢复正常。
这里是一间小木屋,没有华丽的外表,但够他一个人生活了。
他抬起左手,一个绿色的宝石逐渐出现在他的手里。他看着它,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