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
杨绛
潮圈书评
一本我初读、二读后,至今不忍心三读的书。
最感人肺腑的语言力量是作者娓娓道来,读者潸然泪下。
最触动人的语言不是华丽的词藻,恰相反,是由内观外,直书生活枝节的文字。
陪他走的愈远,
愈怕从此不见。
第一部分 我们俩都老了
杨老以“钟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拉开了整个作品的序幕。
杨老说“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杨老与钱老终其一生所追求的都是一心一意做文学,年轻时远渡重洋,留学英法,又在国难深重的抗日战胜时期学成归国,足迹跨过半个地球。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而我们也许很多人都是终其一生,平凡一生,却一生不甘,多时不快。其实,快乐并非若即若离,倾心享受它便会自如地无限放大。
“我们只有死别,
没有生离。”
第二部分 我们仨失散了
完全用梦境的形式讲述了一家三口最后共同的几年里相依为命的情感体验。从“走上古驿道”、“故意道上相聚”至“古驿道上相失”所描述的一切即虚又实。
1997年,两老爱女钱瑗女士因病去世,第二年,钱老随之离去。对杨老来说,他们父女终于相聚了,圆圆在彼端等来了爸爸。相聚相失间,是最寻常的别离,也是最揪心的“失散”。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独一人时,杨老脑海里,一遍一遍地上演相失前几年共同拥有的时光,他们仨在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欢悦。在杨老的梦境中,一家人一直在相聚相离的循环中,像钟表的三根针。但家一直团团圆圆,未曾真正分离。
人生如此,
夫复何求。
第三部分 我一人思念我们仨
采用回忆录的写法,将63年一家人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从两人的相识惺惺相惜,到圆圆的降生为家庭注入强而有力的活力,最后到三个人相聚相失,杨老独自承担起所有的思念。
她说,“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幸福的生活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虽怀念,但不执念,即使是一个人,思念仨,也会把生活过得周全,皆因:家在心中。
作为一个妻子,一位母亲,杨老为丈夫和孩子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付出了所有的爱。
“拙手拙脚”的钟书“做了坏事”,
打翻了墨水瓶,她说:“不要紧,我会洗”;
钟书把台灯砸了,她说:“不要紧,我会修”;
钟书把门轴弄坏了,她说:“不要紧,我会修”。
在家人心目中,他是家里最需要照顾的“孩子”,然而他的感情是细腻的,他对待妻子和女儿是温存体贴的。
在生活中,“他肯委屈,能忍耐。”他和妻子一起学做菜,一起去“探险”——在散步中寻找生活的乐趣。他长期为妻子做早餐。他与妻子、女儿一起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他是女儿最好的“哥们”。
这是一本我初读、二读后,至今不忍心三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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