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应该大家都熟知,单单就陈坤,董洁,刘亦菲主演的《金粉世家》就广为人知,这是一部经典的电视剧,很多人都是通过这部剧认识董洁的纯,刘亦菲的仙,陈坤的帅气。主题曲《暗香》更是一度流传成为很多人心底的旋律。但是,它更是作为作为张恨水最为出名的经典小说流传的。早就熟识这个名字,但是一直读的少,最开始只是当做一般的小说打发时光。
我真正领略到大师的文字魅力,竟然不是他的小说。而是他的散文。前两年我一次偶然得机会获得了他的散文《山窗小品》的电子版。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我略略节选一些:
《短案》"所居在一深谷中,面山而为窗,窗下列短案,笔砚图书,杂乱堆案上……";
《涸溪》"窗前有小廊,面溪而下,顾非山洪陡发,溪中终年不见水,名为溪,实非溪也,溪岸在茅檐子下,有花草数十株……"
初读就觉得短小简洁,但文章处处体现凝练之美,颇有明清小品文之意。再读发觉他的散文涉略非常之广泛,花草虫鸟,读书写字,国家社会,通通信手拈来,读之不仅不腻味,反而各种津津乐道,非常欢喜。那时只有电子版,网易云阅读也还没出来,无法同步手机,,我只能抽空在电脑上看。去年在逛广图时突然发现张恨水的所有散文都再版了,其中就有《山窗小品》,惊喜异常,买了后再读感受已不同,但似逢了老友,任你絮叨其亦懂你倾听你。
而张恨水本人分明就与写清丽小品文的士大夫无异啊。
今年年初开始,就想着要系统的重读张恨水的所有书,截止目前,读了《落霞孤鹜》、《红粉世家》,最近读完《啼笑因缘》,正在读《金粉世家》,准备读《夜深沉》。重读张恨水小说,最开始初衷是想多读民国时期的小说,这个时期的小说有章回小说的结构严谨,也有通俗文的简单明了,更有语句简洁古典文学深厚的诗意美感。所以想借助重读来重新感受文字的美感和那个时代故事的张力。
张恨水的散文非常的清丽,小说就更倾向于感情故事。他小说里的分明的看得到他更倾向于为女性说话。大概受他非常喜欢《红楼梦》影响。女主人公无论是出身高贵还是来自底层,他都愿意赋予其女性的浪漫与纯真。那是真真的少女情态,骨肉里就是带有的美丽,坚贞,单纯,认真,出淤泥不染的姿态,纵然是困惑于时代不得不成为男子的菟丝花,算计或心机,那股天然的纯真和浪漫都跃然纸上。真应该认真写一篇张恨水文章里的女子。
而男子的形象则多变一些,有深情而又认真的樊家树(《啼笑因缘》)、也有优柔寡断,情思漂移的江秋鹜,还有天下第一渣男金燕西……
他的每一部小说里主题基调差不多,奇就奇在他写了那么多小说,塑造出的人物角色却是全然无重合的,感觉民国里就是他放下的一幕戏,而戏中演员都不知道这是一部戏,都本色演出,而张老自己远远的看着他们,根据他们的真情流露,一一写出他们性格姿态,以及人生百态,悲欢离合,生动有趣,却又让人常常掩卷沉思,或为之惜叹或为之掉泪。
张恨水后期的小说则明显的融合了更多的社会背景和对家国天下的思考。这是他作为一个士大夫的转变,处于太平盛世的我们在通过一个作者的作品年轮中去窥探到历史的车轮,这也是一个写作者的情怀和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