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怀柔两个周,住的地方有几颗老槐树。层层叠叠的槐花缀交映在葳蕤生机中,白的是万分纯洁,紫的是百般妩媚,靠近时是浓郁的甜腻,远离时是淡淡的温情。刚见面,有一阵风,满满的槐香就扑了过来,钻进肺里,融进骨里,最后埋在怀里。
槐花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喜欢槐树,无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都能见到,居庙堂之高不惊,处乡野之偏不卑;也惊讶于他顽强的生命,扎根北方的土地,闻世俗之气不污,享清雅之风不妖。
母亲在家里做了槐花菜,然后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给我寄。越长大越觉得自己作为儿女该反省的事情很多,个人属于脾气十分不好的那种,每每与父母通话没说几句,便十分不耐烦。母亲的电话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一起去撸槐花的情形。小小的我在树下,凝神屏气仰望,看着父母,在那是看来是高大的身躯,无论是伸手还是借助工具采下一串串槐花。有时候我会迫不及待,掠下一把就塞进嘴里,每当他人问起,会一本正经的说:槐花是能吃的,生着吃更有味道。
那些花儿的心儿放在口中嚼,丝丝的甜意瞬间淹没味蕾,余欢过后,是真实自然的清新。那时候会想,若是那些逍遥的神儿啊仙儿啊知道人间的槐花,定会偷偷下凡消遣一下。槐花饼、槐花馍……当“槐花宴”准备好,筷子是不能停的。
谁是第一个吃槐花的人?食物匮乏的年代,槐花走进过无数个家庭的食谱,有意无意维系了无数个几个生命的延续,至少在北方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扔有千千万万的人儿会想起那时的欢喜和无奈。姥姥给我讲过,她们饿的时候没有粮食,树皮、草根都被一扫而光,那些在我们90后只有在电影书本中才出现的场景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
槐花有哀伤的痕迹,也有甜蜜的记忆,有青涩的过去,也有甜润的未来。
槐花的盛开愿昭示我们平和倔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