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桐把中考成绩单揉成一团时，窗外的蝉鸣正聒噪得让人烦躁。红色的 “386 分” 像根刺，扎得她眼睛发酸 —— 距离当地最差的高中录取线还差二十分，意味着她初中毕业后，连踏入高中校园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复读一年？” 母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招生简章，语气里满是试探。苏雨桐摇摇头，她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数学试卷上的函数图像、英语课本里的复杂语法，从始至终都像天书，再复读一年，大概率还是同样的结果。
接下来的日子，她躲在房间里不愿出门。同学群里讨论高中分班的消息不断弹出，朋友圈里满是晒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每一条都像在提醒她：你是个失败者。父亲看出了她的消沉，周末带她去了乡下的外婆家。
外婆家的厨房里，飘着浓郁的麦香。外婆正站在案板前揉面，面团在她手里渐渐变得光滑柔韧，几下就捏成了憨态可掬的小兔子。“雨桐来得正好，帮外婆给花馍点红点。” 外婆笑着递来一支食用色素笔，苏雨桐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花馍，心里的压抑竟慢慢散了些。
“考不上高中也没啥，” 外婆一边蒸馍一边说，“我邻居家的 granddaughter，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去西安新东方学做面点，现在在城里的连锁早餐店当师傅，一个月工资比白领还高呢。”
苏雨桐的心里猛地一动。她掏出手机，搜索 “西安新东方 初中毕业能上吗”，招生页面上的信息让她眼睛亮了 ——“针对初中毕业生开设中式面点、西式烘焙等专业，零基础教学，毕业推荐就业”。她还看到了学员作品，精致的酥点、可爱的卡通包，每一个都像艺术品。
“爸，我想去学面点。” 吃饭时，苏雨桐突然开口。父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只要你想清楚，爸就支持你。”
一周后，父亲陪苏雨桐去了西安新东方。招生老师听完她的情况，笑着递来一件干净的围裙：“我们这儿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学生，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最后靠手艺闯出了一片天。来，今天的体验课学做豆沙包。”
实操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大理石案板上。苏雨桐跟着老师的步骤揉面、擀皮、包豆沙，第一次尝试时，豆沙馅漏了出来，她急得脸都红了。老师蹲下来，手把手教她捏褶：“别慌，左手托着面皮，右手慢慢捏，力度要均匀。”
当热腾腾的豆沙包从蒸笼里取出来时，苏雨桐咬了一口，甜糯的豆沙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她忍不住笑了 —— 这是中考失利后，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老师拿出课程表给她看：“我们的中式面点专业，针对初中毕业生设计了两年制课程，从基础的揉面、发面，到复杂的糖艺、酥点，都会教。毕业时不仅能拿到技能证书，我们还会推荐你去合作的餐饮企业工作，像你喜欢的那家连锁早餐店，就是我们的合作单位。”
离开学校时，夕阳把实训楼染成了温暖的橘色。苏雨桐攥着报名单，心里满是期待。她终于明白，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不是人生的绝路。像西安新东方这样的职业学校，就是为她这样的学生开辟的新赛道。面案前的每一次揉、捏、蒸，都在为她铺就一条靠手艺立足的路，一条充满希望的路。
她再也不用羡慕那些考上高中的同学，因为她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同样能通向光明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