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苏芬在新疆工地住了一个多月,工地上一切都很平静,没人生气,没人打架斗殴,工程进展也很顺利,也没有出现质量问题。尤其是郑奇五与邵清雅之间也没有出现越轨的行为,两人见面正常说话,正常交往,正常联手处理事务,这些都让苏芬很是放心,很是满意。接下来苏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工程上来,她时不时地去工地上走走看看,有时还停下来与工人们就工程问题闲聊几句,因此工人们对这位老板娘很有好感,对她并不排斥,很愿意与她说几句话。以上种种都让苏芬很是宽心,干工程的信心也更加高涨。
这天苏芬对郑奇五说:“我看新疆工地各方面都很不错,活干得规规矩矩,工程进度也不慢。由此可见咱家命运真的要发生根本性好转了,原因是咱们走对了方向。知道吗?咱家在西北方向发财,东南方向不发财。你看,几次事故都发生在东南方向。自从来到西北,每年都挺稳当,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故,也赚了不少钱。”
郑奇五笑笑说:“迷信,纯属无稽之谈,发财还分哪个方向?”
苏芬瞪大眼睛说:“分呀!你不相信是吧?我以前曾经与江苏的几个老板娘谈论过此事,她们都对方位坚信不疑。尤其是江苏的沈顺福老板,他更迷信。他每挪动一处工地都会找风水先生算一卦,看看能不能发财。风水先生说行他就去,说不行他宁愿不干也不去冒险。看看人家如今混得咋样?双千万富翁。你信还是不信?”
郑奇五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其事?那咱以后也学着烧香拜佛,出门之前也找人先看看运气、财气。”
“这就对了,信迷信没害处。”
郑奇五笑笑说:“关键还是在人,有个好领班,有个好总管,有一班好工人工地就不会出问题,就能发财,就能赚到钱。信神只是精神安慰,信人才是成功的关键。”
苏芬说:“两方面都信。照你这么说这两年赚到钱是因为你用对了人,是吗?”
“那是当然。”
“你用对谁了?”苏芬问。
“所有人,当头领的,管事的,还有干活的工人。”
“奥,我以为你会说用对了邵清雅呢!”
郑奇五听后皱了皱眉头说:“咋又扯到邵清雅身上啦?你们这些女人-----哎,真是!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明天要回内地,去德城工地看看。那里出了点事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你跟我走吗?”
苏芬说:“这事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想好,是走还是不走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还用拿什么主意?走就走,不走就不走。愿意走就跟着我一块,不愿意走就在这里再过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愿意走我再送你。”
苏芬说:“我再想想吧。”
两人正说着话邵清雅一步走到门前,他在门外早已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她说:“苏芬嫂子,想什么呢?你不用走,留下来,我啥时候感到寂寞了就找你说说话,解解闷,多好。你这时候回家也没事可干,一门心事看孩子,在这里也一样。”
“行,那我就不走了。”
郑奇五问邵清雅:“你今天来有事吗?不可能因劝说你嫂子不走而来的吧?”
邵清雅说:“不是,是我来巧了碰到你们俩说回家的事。我是有事来向你请示的。”
“什么要紧事还请示?”郑奇五问。
“刚才我听埋件厂的领班说电焊机坏了两台,不想再修了,想换两台新的。新机器干活效率高,有那个价值。这事我不敢做主,想请示你。还有,钢筋场的调直机太老旧,工人们反映说市场上有先进的智能调直机,调直速度很快,很实用,最好买一台。我听说这台调直机要一万多块钱,我不敢擅自做主,便来请示你,给与批准。”
“就这些小事还用得着请示我吗?又不是什么大开销,小事一桩,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那可不行,这些开支我可不能擅自做主,三台机械两三万块钱呢,不是小数目,我不能随便主权,理应请示你。”
“好了,想买就买吧,毕竟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是创益之举,那就抓紧办。”郑奇五说。
其实邵清雅今天就购买机械一事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请示,或者根本就不用请示,只需跟郑启武打一声招呼就行,可她今天亲自跑来当面请示,这就是邵清雅的高明之处。一是她想见一见郑奇五,因为多日未见有些想念,今天找到了好借口;二是告诉苏芬,自己尽管被郑奇五重用,但绝不会乱来随意支配你家的钱款,经济大权还是掌握在你丈夫郑奇五手里,你尽可放心。
苏芬也不笨,她明白今天邵清雅来的用意,她当着自己的面请示郑奇五开支的问题完全是做给自己看的。邵清雅是让自己放心,她在公司不会乱来,不会有过分之举。自己是十分守规矩的人,尤其是在金钱方面,更会把握分寸。此刻苏芬对邵清雅又多了一份钦佩,对她更加放心,因此她最后决定还是跟着丈夫一块回家,省得再折腾一回。
苏芬说:“我还是走吧,我在这里就是个多余人,身边带着个孩子什么也干不了。郑奇五一走,我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邵清雅说:“不是还有我吗?我过来陪你。”
“不不,你天天忙得要命,工地、家里好多事都需要你操心,你哪有闲空陪伴我?我还是走好,家里也有事需要我干,必须走。”
“是嘛?那就随你便。”邵清雅笑着说,“你们哪天走?我去送送你们。”
郑奇五说:“不用你送,你忙你的。我这一走有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回来,这里的一切就全交给你了,你要多费心了。注意,大事给我打电话,小事你就自己作主处理就行了。”
邵清雅说:“那好,我就告辞了。购买机器的事就这样定了,过一会儿我亲自带人去机械公司购买,能省一部分钱就尽量省。再见!”邵清雅说完转身离开郑奇五家。
第二天郑奇五便带着妻子儿子乘坐飞机飞回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