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
我见到一群花匠
从十字路口的花丛。
那三五成群蹲着的脊背
长在土地里,
手臂却灵活劳动着,
看他们拔下一把青草,
像是收割新一轮的青春。
孤独的,寂寞的
花匠们只是修饰花朵的工具
伴着刺耳的笛鸣,和尾气
清晨、午后、黄昏、傍晚——
一年地,两年地,
花匠们各自零落了;
树皮般的手掌与脸庞,
没有沾染一滴花朵的仙露。
花匠们偶尔呆坐在马札上,
对着漫天晚霞的天空,
那是在感伤吗?但有谁知道。
也许这就是花匠们最舒适的一刹那
看着天边红亮的云朵慢慢黯淡下去
月夜,花朵也安然入睡
花匠们脱掉包裹一层泥土的靑鞋泡脚
而后看着电视打瞌睡
从天空劈下来一道闪电,
却不曾照亮
那没光亮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