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愿原谅,只是有的过往,没必要原谅。——题记
其实我最开始选定的人并不是他,说实话我选择过很多人,在他之前,或男或女都选择过。双性恋使得我在恋情上享有更多的主动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在他追我之前我还在追着另一个男生,一个高大魁梧很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人。当然他喜欢别人,这份安全感自然也不是属于我的。但他真的太帅气了,大约真实这样,我痴迷得很。即使他只在需要的时候找我,即使有机会坐在一起上课只是因为我拉了他喜欢的人坐我旁边,但我仍旧满足于这样的确幸,爱就是这么卑微。
但我承认我累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累得就放下了,允许另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之后要提及的人有点多,我想还是先给他用个化名,就叫“李想”吧,他曾经确实是我在情感上的“理想”。
所以李想开始追求我,当然不算突然而然地追求,我们是认识的,在一个狼人杀的群里,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只是我不知道他喜欢我,我自然也料想不到我会喜欢他。之后他和我说之所以对我印象深刻,是因为狼人杀时我思维敏捷、言辞尖锐,我暂且理解成是在夸我的。
但我们并没有因为玩狼人成为好友,而是因为某次我的出行,可能缘分总是莫名其妙的吧,精心安排不来。
但加好友也并不代表就理所应当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尽管他很主动。我总是以各种理由尝试终结和他的话题,最常用的是吃饭睡觉。他是聪明人,他读得懂,所以距离就一直控制在某个点。他懂我的性子,他不会乱来,我自然也容不得他乱来。
关系的进展总会有契机的,比如跨年发的一条说说。那天是周六,我考完了两科闭卷的双学位,第二天的两科是开卷的无所谓,就跑去看了跨年晚会。跨年晚会的氛围总容易带动人回忆过去、感情伤怀,我就想起了高一喜欢过的那个男生。自然是被狠狠伤害,也再没联系,只可惜不凑巧,该来的逃不掉。情到深处还是止不住说点什么,就发了条说说,李想看见了,就写了条不温不火的评论:“你其实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没给他打电话,但我给了他私聊的机会。我们聊了很多,当然我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很多”也不算那么深入得“多”。聊着聊着他问我,一个人看晚会是不是无趣,需要他过来陪我。我一开始以为是开玩笑的,就回他想来就来憋。但他又说两天后有考试要复习,我就没怎么要求了。他倒是使了坏心眼,阴邪地问我是不是很希望他去。我冷笑一声,却还是轻描淡写地回他:“要是见面就在隧道中间吧。”当然我不是要寻死的,是一条一本正经的隧道,人来人往很频繁。
之后我们就去了上弦场,嗯就是个操场,尽管它名字是真的洋气。绕着走了几圈,又在台阶上坐下,话题围绕着狼人,基本是他在说,我随时附和几句。毕竟也不算特别熟,之前说了的,聊天全被我的“借口”终结了。但是坐下的时候我还是顺势靠在了他肩上,嗯毕竟他高我快一个头,在操场这样闲适的地方,也总要发生点什么才合适。
进展到这样再聊狼人似乎就不太合适了,他就主动说了他高中的事,以及大一在生科做班长的事。他一直挺厉害的,我知道。
快到12点的时候他怕我冷,就拉着我去了KFC点了东西吃。也不知为何玩心大起做了件很浪漫的事——我们面对面打了跨年电话。看着他温柔的笑容时光仿佛倒退回了高一的时候,我差点就要以为坐在面前的是曾经那个错失的“他”。
回了学校无处可去,索性又去了上弦,聊到了两点过。手心有些微微发烫,摸约是因为他握着我的手握了很久,尽管在有人的地方他还是松开了。我们都不喜欢旁人的指点,但温暖很多时候能改变很多,比如,我的心境。我甚至不想他松开手,愿意为了这份温暖去经受看客不明所以的流言,真可笑呢,我明明不喜欢他。等等,我真的不喜欢他?
也不知是夜色沉了我突然变得大胆放肆,还是其实我就是有点喜欢他,只是我曾经更喜欢另一个人掩盖了这份感情。快要离开上弦的时候我鼓足勇气上前强吻了他,他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
明明就是他先喜欢的我却还是执拗地不愿告白,无可奈何我就低声问他:“在一起?”他笑,说:“好。”
我并不知道幸福永远只是一阵子,一根晃眼的刺在不经意间扎进了我心里,我并未察觉。
就像常规的情侣一样开始计划下一次的见面,约了第二天下午我考完试,去隧道帮他整理马原。资料很多整到了8点多,他问我群里有人约狼人局我要不要去,我说我累了不是很想烧脑子。他当然是很想去的不过还是口是心非说我不想玩他也不想。可能越长大了才越容易陷入最原始的套路里,还是很感动,我撒个娇:“那就多陪陪我?”他说好。
我们就到了本部,去了情人谷。尽管和很多人来过这里,对我而言无比熟悉,但不同的人还是有不同的期待。他和我聊了转专业的打算以及成绩上的一些事情,这样严肃的话题自然能看出一个人的要强和实力。索性实力还是很足够的,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容易变通,认清一个理就绕不出,还真有些难相与。还好我脾气是够好的,至少表面够温和,我相信时间能改变很多,不过,谁知道呢?或许并不是我相信时间,而是相信着牵着我的时候会用大拇指抚摸我的他。
那天也是我们接吻时间最长的一天,印象中应该有五分钟,反正我脖子是仰得很酸了,大约我是真的矮吧。
送走他的时候他还在念叨着一门要求太高的选修课,隔天还有一门非常难的考试。他是辛苦的,我便不再去烦扰他见面,只是网上空闲时闲谈几句,当然和我也要考三门大课脱不开干系,实在是没什么时间。
考试周的周五下午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嗯这份迫不及待证实了我是真的很想他。但我没法找他玩乐,一周9门专业课,我必须打起精神继续战斗,学习使我快乐呵呵。
于是就一起自习,教学楼、水吧都待过。当然现在到海韵我都会绕过这些地方,回忆杀的力量太恐怖了,我没法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可能就是太痛苦了吧。
之后有问过他要不要去ktv轻松一下,毕竟还有两天才考下一科,但他说考试周压力太大了没心情,也就悻悻作罢了。之后一个小细节让我越发得不舒服,他牵着我的时候似乎不会再抚摸我了,这很难理解成是他忘了。
不太愉快的相处还是早一些结束的好,于是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还是相约第二天要一起出来。
我计划着这会是一个转折,毕竟谁的感情不碰点壁的呢,也不是碰了壁就该说拜拜的。
一起吃了早饭,在东北麻辣烫,我放了很多辣椒,他学我,一个188的大男人辣得眼泪都掉下来,我笑了。
大概是气氛真的好,吃了饭我们自然地向酒店移步,正儿八经地学了一个多小时,狼人杀的群开始水,我就凑过去他电脑一起看。他回过身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地接吻,一推一含的甜腻让我们忘乎所以。也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欲望,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番撩拨弄得我小鹿乱撞,忽地附上他的唇,他怔一下,在我耳边喃喃:“等到晚上吧。”
呵,我大概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心情复杂起来。
分开各自冷静了一下又回到桌前继续复习,他看不看得进去我不知道,我反正啥也没看进去。
我透过书页偷瞄他镇定自若的脸,心里一阵苦涩。等就等吧,也没什么,谁都有一个过程。
而后他终于复习完他的功课,这总该发生点什么了吧。事实是确实“发生”了什么,他,拿过他的pad,说:“好累,我们一起看快乐大本营吧。”
呵,这大概是我最讨厌的一期快乐大本营,我第一次知道这节目他妈的这么长,也第一次知道他的臂力这么好——他就拿着ipad举了整整一期节目。
呵,节目完了,总该做点别的了吧。他确实做了,拿出手机,开始他的日常点赞,我我我,我日他妈。
点完赞了总该有点后续了吧,嗯也确实有了,他和我说:“复习好累,我想睡了。”
睡......睡......睡了?
我的脾气真的,真的是炸毛了。
我跳上去扑倒他,强行“日常解决”,他很抗拒,但不敌我攻势。
完事后我们去洗澡,当然,各洗各的,他的语气似乎随着“解决”变得更加冷淡。Emmm......随便他吧,反正都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喷头的水戛然而止的时候,他平淡地说:“不然,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说完这句话我当然不想再多说什么。我穿了衣服坐在床上,他收拾一下也坐在我边上,行吧,反正都要分开,再多说点话吧,以后也时间一面少一面了。于是戏剧性的时刻发生了,真有趣,我们聊起了我们各自的前任。他和我说他受不了太复杂的人,而且他有些受虐,越是冷淡,他越是热情。其实,谁不希望当个简单没什么心思的人呢?只是我经历的太多了,我注定不能是个简简单单的人。
但我得承认我有些操之过急了,感情这么快过渡到性的阶段难免要出事。只是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心和肉体都漂泊了太多年,我迫切地想要一个依靠。一个人过得也是太辛苦了,再多的荣誉也填补不了我内心的空虚。从高中把心给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这么多年了,我就想要一个人来替代他,就想让一个人来告诉我:看,幸福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我本以为我遇见了一份爱情,却未曾料到,他不过受困于我乖巧的表象。他胆小而怯懦,他不敢揭开我错综复杂的过去,他不曾有能力去慰抚,我伤痕累累的心。
那晚过后似乎一切都结束了,我本以为是这样,我本以为我总会去释怀,毕竟,我已经经历了这么这么多个,然而,我并不能,一根刺已经扎实地嵌在肉里,每一次看见他都隐隐作痛。
我为什么还会见他,因为我们还在一个游戏群里继续“愉快”地玩耍,嗯,他说可以做朋友,既然这样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在游戏里针对我。
之后我连续考了五科大课,基本没复习进去自然也一塌糊涂。之后我给他发了一封很长的信,人真的贱,我居然还想挽回他,想去解释。
意料之中,他理都没理我,自然没有接那个文件。5000多字的文章,我写了很久,几乎涵盖了我目前20年所有重要的节点。又怎样呢,他置之不理。
他不需要解释,他需要解脱。如此心寒却不得不去承认,曾经,他不曾懂我,如今,他不必懂我。
值得宽慰的是今年暑假我终于再遇见一个让我忘却痛苦的人,他陪在我身边温柔的样子让我暂时愿意相信永恒。至于卡在肉里的这根刺,嗯,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回忆的位置,我不会忘记他,当然,我也无法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