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联系,未果!在每个难眠的夜晚,她那小巧精致的面孔总会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这个迷人的女子,像一阵风,偶然间闯入我的生活,跳跃着,鲜活而灵动,当你被她深深的吸引和感染的时候,她又像风一样,飘然消逝了。
和她的相识,纯属偶然。一天,萍兴冲冲的跑来对我说:“嗨,我发现一个新大陆了,带你去见识见识!”不容分说,她拉起我就走。穿街走巷,我们来到一个僻静所在,“就这里!”我看到一个装修特别的门脸,暗灰色格调,简洁的装饰,落地大窗,窗内映照出的别样的布饰及小花瓶一下子吸引了我。推门进去,屋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香,那种由花所散发的气息包裹着你,心不由得沉醉。轻轻的,一首小夜曲在空中回荡,如泣如诉,令人黯然销魂。别样的的感觉,就那样一点点在心头蔓延。
这时,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来:“请问,需要点什么?”扭头望去,一个玲珑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我们,那微笑毫无商业的味道,浅浅的,好舒服!萍跳着冲到她面前:“晨姐,老样子哦,你懂的!”她微微的点头,一边柔声细语的问:“带新朋友过来,要不要尝试一些别的?”“嗯,稍后再说,今天先尝尝你的拿手甜品!”她不再说什么,做个请便的手势,我们便在窗边的一张桌子前落坐。
萍告诉我她就是这儿的老板娘,叫晨儿。我发现店里客人不多,服务员也不多。过了不久,晨儿端着一个大盘子走来,俯身轻轻放下两份甜品,两份红茶,微笑着示意我们慢慢吃,便离开了。眼前的甜品,精致的像件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让人欲罢不能又不忍下口。“快尝尝,这是店里最具特色的糕点,都是她亲自做的。”我叉上一小块,放入口中。良久,沉醉不已!“怎么样?”萍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嗯,入口即化,回味绵长,从没吃过这么香甜的点心!”萍得意的扬起眉毛,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晨儿和这家店。
我们聊的正热闹,晨儿轻轻走来,又端来两杯绿茶。萍说我们没要绿茶呀,晨儿莞儿一笑:“萍,谢谢你带新朋友过来,这是家里刚刚寄来的明前茶,请你俩尝尝!”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嫩绿的茶叶飘动着、舒展着,好是赏心悦目。我说:“谢谢你,明前茶很少能喝到的,稀少珍贵。”她明媚的笑起来,你对茶也懂哦,现在客人不多,我索性和你们多聊几句。“小时候随着妈妈上山采茶,一走进茶园呀,漫山遍野的茶,一层层,错落有致。特别是在清晨,每个茶叶头上,都顶着一颗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着,像一颗颗的珍珠,好漂亮呀……所以,喝茶,喝的是春天的气息,喝的是茶园的景色哦!”晨儿的眸子发着光,满眼全是对茶叶的爱。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慢慢品味,似乎能把漫山遍野的浩荡清香,递送到唇齿之间。再看杯中,茶叶仍然保持着绿色,舒展地在开水中浮沉悠游,凑嘴再喝上一囗,有一点草本的微涩,真的像晨儿说的那样,更多的却是一种只属于当年春天的芬芳,新鲜得可以让你听到山川白云间燕雀的鸣叫。
就这样,我们,晨儿,萍,我,成了朋友。
“嗨,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又是一个周末,我们聚到了一家重庆火锅店。萍拿了几只上好的红酒,晨儿带来了家乡的熏肉。几盘肉上来,几杯红酒入肚,晨儿豪情万丈,讲起了往事。我们才知道她是川大美术糸毕业,不喜约束,与夫君过着三毛式的漂泊不定的生活。时而江南,时而塞外;有时北欧,有时又澳洲。好在俩人既有说走就走的情怀,更有到哪都可以生活的能力,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席间,我和萍常常是听众,听晨儿讲生活中各种趣人趣事。说到开心处,整个五官仿佛要飞离脸庞,生动至极。我常常凝视着她,岁月在她脸上没有丝毫的痕迹。细细端详她的快乐,纯粹简单,不含杂质。
说着,笑着,她突然停住了,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些淡淡的忧伤。我们问,怎么了。晨儿打开手机,翻出许多猫的照片。“你们看,这是嘟嘟,它都会爬杆了;这是小灵,它最可爱,每次都会在家门口守候着我回家;这个坏坏的是熊熊,它特别爱欺负别的小猫;还有这个弱弱的,是仔仔,它快当妈妈了,我好舍不得它们。”晨儿与夫君是丁克家庭,可是晨儿超爱小动物,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收留一些流浪的小猫。那些猫刚被收留的时候又脏又臭,晨儿像照顾孩子一样,将它们养的又漂亮又健壮。可是,每当他们计划迁至另一个地方时,这些猫儿,又成了晨儿的心病。
“你们要走吗?”我和萍一起问道。“是的,我们在丽江盘了一个店,已经装修好了,这边的事处理完就走。”萍轻叹一声:“唉,这些猫又该流浪了。”晨儿啜了一口红酒,良久才说:“不,它们曾经是流浪猫,可是遇上我了,就不能再让它们流浪了。我这几天一直在给它们物色爱猫的朋友,我会考察他们的生活,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爱猫。我己经给我的猫准备了所需的一切物品,我要像嫁女儿一样把它们送出去。”说话的时候,晨儿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我们也沉默了,爱猫如此,几人可比?“嗯,已经找了几户人家,就是仔仔让我放心不下,它快当妈妈了,我得照顾它生产完再启程。还有小小猫……”我和萍互望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晨儿的安慰。但愿她的猫儿,一切安好!
此后偶有小聚,晨儿又是春风满面了,不用问,她的小猫儿们一定都有了好的归宿。问起她的行程,一直不确定,不过,我们相约,一定给他们饯行。
饯行终于没有举行,最后一次联糸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丽江,电话那头,是噪杂热闹的声音,晨儿大声说,等顺手了,你们一定过来!
几个月了,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任何方式,都联系不上。心里隐隐地不安,又默默地牵挂,或许,晨儿,已经又飘到了另一新地;或许,又有一群流浪的猫占居了她的新屋;或许,回到了茶园,她在采摘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