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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闷热的空气里,一切都歪歪扭扭的。
随风卷起的热浪,混杂尘土降落下来,视线才得以清晰。
此刻,远方的十字路口处,充沛饱满的暖阳正落在一身紫边白裙的她的身上。
衣袂飘动,嘴角轻笑,她的面容温和,随着那阵暖风离去的方向转身,回望。
恍惚的一瞬,才明白,她的花语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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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意识里,她感觉有人在轻晃自己的胳膊,耳旁模糊的声音也有些熟悉,那人的话语里满是担心地询问,带着丝丝冷风吹在她脸上。
一下子猛然清醒,还未完全苏醒的神经,让她一度留在似梦似醒的状态。
她的视线看向一旁,顺着那人看去,定格在与他视线交汇的那刻。
夜色下,本该陷入黑暗的四周,却被城市中的灯火映照地明晃晃的。声旁的老旧路灯也亮着,打下一团昏黄的光线,他的样子清晰地显露眼前。
看着他,就好像在黑暗里乍然见光。
她的眼睛忽然一痛,禁不住想要落泪,又强自忍住。胸中百感交集,至于交集成什么样子,精明的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不出声的看着,把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每一条纹理,他的笑容、模样,和他的味道,像描图一样,细细地,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一刻实,……。
灯火摇曳,风声轻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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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的她,长发多会扎成一股放在脑后,娓娓垂下,或散在肩头,耳边的细发总是随意地留在颊边,总是收起来的额发,也会时不时地会跑出来几根,散在额前,迎风而动。
她肤色偏白,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眉弯弯,眼底藏着星光闪闪,眉梢眼角,皆含春意,颊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魅,盈盈一笑时,梨涡浅现,露出两排碎玉般的银牙。说话的声音温婉柔和,如风铃般,轻声细语,却不像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高挑的个子,出落大方,体态秀美。
方当韶龄,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她一身青衫(干净、清爽的校服),笑靥如花。
……
窗外的雪,大片大片的下着,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
想起来,今天他还要陪自己去乌市呐。要不,就在他的口袋里放个暖宝宝吧,对,要多揣几个,想到这儿,她咯咯地笑了。
望向窗外的视线,传过来一阵寒凉,使她浑身不由地冷颤。她拢了拢被子,将自己埋入被窝里。
暖暖的被窝里,困倦缓缓攀上脑海,长长的一声哈欠里,吐出一团倦意。快要入睡的她,长长的睫毛微微起伏,几次无力的挣扎后,终还是缓缓地合上。
浅浅的鼻息声中,一切又归于平静。
……
栖身房前的她,把自己拥地紧紧的,颤抖着传出细声的呜咽。
此刻,风声喧嚣,泪溅成线。
房前的古柳也垂下无数根枝柳,罩在她的身上。
白色的,一片又一片,正飘落着的缕缕柳絮,洁白而毛茸茸的样子,像极了她那颗高蹈的心,孤独又优雅,独自飘零在干冷的风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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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语里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也就是这道从下面慢悠悠传上来的话,瞬间燃起一道微弱的火苗,强烈地跃动在她的心间,暖化着周身的寒凉。
发呆、滞留的视线一转,她向着下方的黑暗中寻去。
似乎是寻到了什么,脸上的冰霜悄然褪去,莞尔轻笑的她,如同绽放在深冬里的一道寒梅,此刻的夜风中,美得让人动容。
夜已深,夜更沉。
……
突然,那几个字就如一记响雷在脑海炸响,嗡嗡轰鸣,杂驳的情绪使她已完全不能思考下去。
泪水,早已潸然流下。
她或许未曾想到,那些曾经纠缠过自己的往事早已深深的根植在脑海里了吧。纵使,做出那个决定时的她是那般的决绝。纵使,她在潜意识中一次次地讲着:何必呢?忘了吧,忘了吧!
没想到,此刻这潦草的两字,竟硬生生地把情绪拆的分崩离析,将那些往事狠生生地拖拽出来。
心痛,胸口剧烈起伏,她剧烈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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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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