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水涅槃
第十六章:后来的我们,已渐行渐远。
等我紧赶慢赶完成世界末日五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后,离世界末日还有最后三天。从实施计划的第一天开始到结束,我经历了季节由深秋到严冬的过渡,也经历了无数个白天和黑夜交替出现的日子。我一直在忙,从未停歇。
结束那天,我看到王婷QQ空间发了一篇非常伤感的日志。
时间,改变了一切,冲淡了所有。现在的自已,再去回想以前,感觉那么不真实。可如今,再难以靠近,来实验中学半学期多了,自己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了。面对现在,回忆过去,如梦一般,如风一般轻轻吹过,只留下满载回忆的回味,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每个人的改变都需要一个过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背后,都有着刻骨铭心的伤悲,都有被逼出来的成熟,而我也不例外。
刚来这所学校时,对这一切,只是让我感觉很陌生、很陌生,新的环境、校园、教室和老师以及新的面孔,面对这里所有“新"的一切,我顿时迷茫了。
直到现在,面对着以前没有面对过的,一个人,在这所学校里,默默的承受着,如果当时妈妈没有把我送到这所学校,或许现在,我会是另一个我吧!我时常在自己心里这样想着。
对于基础薄弱的我,对于以前从未想过读高中的我,对于以前有家人在身边伴读的我,对于还在怀念初中三年里快乐生活的我,突然让我去接受全新的一切,这让我心里很是不安,更多的是害怕,不是因为胆小,而是一直努力力去逃避,害怕去面对身边的所有。
渐渐的,有那么一天,我才发现自己和初三的那段日子比起来,真的变了很多。曾是为了某人某事,才开始想快乐的疯下去,可现在,在初中和高中两个不同班级的我,真的判若两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成了如今的我,现在的我。
以前,喜欢和自己最铁的死党聊天聊到凌晨一两点多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和一个觉得跟自己投缘的人聊到凌晨就很难得了。
以前,喜欢和朋友一起买零食全部凑在一起,故意留到上课再狂吃。现在,吃零食只是为了不挨饿而已!
以前,喜欢和朋友无聊的时侯就去操场练平衡力,谁能走到最远处,谁就是贏家,即使现在,我还是有这种习惯,却是独自一人了。
以前,喜欢和朋友约定一起减肥可还一起猛吃油炸食品。现在,口里说着减肥,身边没了从前约定过的话互相监督的人,便无顾虑的大吃。
以前,喜欢亳无理由的生闷气,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人会让我解气,现在,就算再怎么生气,能忍便一直忍,直到觉得自己够了,便不去想了。
以前,无聊时喜欢抬头仰望天空,心中想着快乐的事,便觉得像喝了蜜的甜,现在,无聊时喜欢对着自己的日记本发呆,默数埋藏在心里的伤悲。
以前,上老班的数学课时听不懂的总是喜欢数着时间过,现在,听不懂的课,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以前,下课时很少安分的坐在课桌上,现在,都坐成了习惯。
以前……有太多的以前,道不尽现在的心酸与无奈。
在准备这场“世界末日”告别仪式期间,我基本上跟王婷断了联系,也从未提及我正在为她做的事情。因此,当我看完这篇日志后,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在背后默默鼓励着她。即使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还有一个人惦记着她,哪怕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2012年12月19日,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这是我跟王婷约定好的一天,地点在她的学校门口。
这一天,此时已是严冬时节,天气异常寒冷,雨雪断断续续,冰雪融化加剧了天气的寒冷。
我骑着自行车载着刘海能前往王婷的学校送世界末日的五件礼物。天空下着小雪,寒风刺骨,握在自行车车头把手的双手冻得发紫,但我顾不上疼惜,仍脚踩着踏板前进,仿佛王婷就在学校的不远处等着我,一想到这点,我就仿佛有使不完的劲疯狂踩踏板加速,也顾不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变换。
等到了王婷的学校,发现门口空无一人,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心里一紧,差点没刹住车。我站在学校门口打电话给王婷,刚开始没人接。我便开始心慌,接着打挂掉、再继续拨打,电话始终都是客服的那句很礼貌的回应-“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冷风中渐渐没有了直觉。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还不见王婷出现在门口的身影。
我莫名想起中国先秦一个故事。故事讲述一个叫尾声的男子与某女子期于桥下,女子不至,水涨,遂报石柱而死。
就在我猜测女子赴约的原因时,王婷的QQ头像亮了,并发过来一条简短明了的消息:“吕楚,对不起,今天中午我不能到学校门口去见你。你把东西放门卫室,我有空过去拿。”
【她发的这条QQ消息,我感觉她就站在我面前亲口对我说的,犹如她随手丢了一颗石子在我的心潮,然后转身转身走了,涟漪还在。2018.6.13增添】
等她走远,我的内心世界然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海水涨潮时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岩石,随后,潮水退去,海面也恢复了平静。我只回复王婷一个简单的字-好,便照着她的话做。
那一刻,心,在等待那淡淡的美丽,雪却冻结着心的跳动。喜欢因为心的冻结而悄然无声死去。
随后,我和刘海能去了附近一家餐馆吃了午饭。这顿饭,我心底五味杂陈。
或许,我是为告别世界末日这场仪式失败而心里苦闷;抑或许,我是为在这场长达五年的爱情里,连放弃都不曾说出口而黯然神伤。
我想起小学五年级那场“情书”误会,让我和王婷冷战三年。那时候,谁都没有提出分手,但我们却默契般相对无言,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今,我多么想对她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喜欢你了。可惜,这句话哽塞在我的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鱼刺似的,让我说不出这句话。但是,我的心里却异常清楚一点,这一生,我注定忘不了她。
我以为会有末日前的狂欢,尽情挥霍着自己的青春,恨不得就此燃烧殆尽。实际上,世界末日那天,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太阳照常东升西落,学校照常上课,仿佛世界末日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听过,他们都相信那是不存在的预言。
我是一个极其重感情且生活需要仪式感的人,因此我想要通过“世界末日”这种史无前例的仪式感来表达我对王婷的感情。当这种仪式感外界无法实现时,我的内心世界却完美上演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末日景象。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天色由明亮转为黑暗。紧接着大地开始颤抖,随后无数裂缝向望不同尽头的远方延伸去。天上倾注洪水、大地喷涌岩浆。最后,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漩涡。”
我的世界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所有的东西都将面临难逃此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等待死亡这条路。我的世界里全是我和王婷的身影,他们死亡时很安静,没有恐慌、鲜血,只是化成了无数的碎片。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王婷曾是我的全世界。如今,这个世界破碎不堪,曾经所有的一切,美好的、悲伤的,都在这场世界末日浩劫中支离破碎,再也拼揍不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我和王婷从此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一转身,我们就天各一方,从此,各安天涯。
2012年世界末日后,王婷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圈,她如缭绕的烟雾弥漫在天际,然后慢慢被微风吹散,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曾以为我们的故事就停留在“世界末日”那天,实际上从那天开始,我就自作主张断了对王婷的喜欢。
日子悄然在高中紧张的学业生涯中流逝,直至有一天,王婷突然在我QQ空间留言10句话,瞬间打破了我和王婷互不联系的局面。
这一天,恰好距离2012年世界末日一年。或许,这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巧合,也或许,这是王婷想要告诉我什么答案。
01:认识很久了,谢谢你陪伴我成长。
02: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
03:谢谢你对我那么好,无私地好。
04:那块围巾我一直不曾系过,谢谢你,那一片心意。
05:一直忘了说我有多感动。
06:你是一个很有爱的人。
07:遥不可及的不是明天,而是今天之前。
08:要拼搏,但是不要拼命。
09:要好好的,过得好就好。
10:你有梦,你会追,未来一定很美好。
我的内心深处泛起了无穷无尽的涟漪,往事如昨日般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记忆的潮水又开始汹涌翻腾。
这一年,王婷的QQ静静躺在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里面,大多数时候她的头像都是亮着的,而我从不曾点开过去看。我想我们没有再联系的理由了吧!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她了,可是这10句留言,却让我感到温暖,我竟然没有一点悲愤的情绪。我知道,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却心甘情愿。
我大致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王婷的QQ空间,其中有一篇日志引起了我的共鸣,让我不禁想起了昔日的学姐封。
王婷与他的故事
我记得高一刚刚来到这所学校,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我的心里总是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我很难去习惯,也根本不喜欢这里。没有朋友,没有熟悉的人,总觉得有许多的不自在。
我记得刚到新的班级的时候,我看着旁边的人有说有笑,而我,一个人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现在,回想着我初中那段开心的日子,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好难过,真的。
那时候,我完全封闭了自己,我好像,太过单纯,太过内向,太过于依赖别人。
直到认识他,好像,我所有的生活又开始了另一种开始,也许,是我那时候太过苛刻,我想去占有想去依赖,只是常听到别人提起他的过去,就已经没了那种勇气,我没有自信,也敢去自信,因为我害怕,害怕快乐过后会跌入深渊,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我没有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他。
每当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他的时候,就会想起某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早就明白无人可以取代,所以我才会变得那么可恶,现在想想,我真的很过分。可能是因为我心里的顾忌吧,总是不断的想起他,他们之间,如果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许我才会真正用心吧。你的好,让我怀疑,让我害怕,让我不安。
我抱着复杂的心情过了几个月,直到他们都离开,我才学会一个人,不依赖于任何人,因为我知道离别的可怕,记得他们刚走时,我每天都会哭,每天都在怀念,可就是在这样的孤单的的日子里,我才想重新振作起来。
回想起那段日子,我真的很不堪。我也没想到我会软弱到这种地步。该失去的我都失去了,从那天离别后,我再没见过他,他离开的那段日子,我每到一个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个地方都觉得头疼,是真的疼。开始觉得,失去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而我,却只能笑着接受,以为自己可以以亳不在乎。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铁石心肠。给我希望,结果却只能失望。很多事情,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有多不该。拥有着明知不属于自己的,却还是抱着一丝希
望,可我又开始自嘲了。高一,曾经给过我所有的快乐的,就算最后我所失去,我依然感谢你。
后来,王婷发了一条说说怀念他。
虽然我也曾念念不忘过你给过的好, 恋恋不舍过一起走过的时光 ,可是我已经学会了当决定要拿起一份新的感情的那刻,不再害怕也足够勇敢 ,在决定放手以后洒洒脱脱大大方方 。感谢他,也感谢三年后的自己对三年前未曾做到过的事, 如今对于你, 我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
以下内容增添于2018.12.11
2013年,高一下学期的清明节,恰逢集市,我在家里面帮忙卖跟清明节有关的东西,因为我妈是开商店的。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站在门口外的摊子旁边闲得无聊,忽然看见王婷和一个比她大了不少的年轻人一同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我隔壁家的商店。
自从中考后,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上学期白色情人节送礼物那天,也没有见到她。现在忽然让我意外地见到她,我却紧张得转身走进了屋里。
在屋里,我拼命调整自己的心态,最终鼓起勇气走到屋外,想去跟她说声:“好久不见!”。以前,我都是听别人说起她的状况。现在,我想听她自己说,说起以前那段遗憾,说起现在数不清的烦恼……
等我走到屋外,她恰好背对着我,跟隔壁老板谈论着什么。我看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曾经的短发,如今也齐腰了。
她偶尔回头看我。我心里多么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根铁柱一样杵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曾经,我想过,如果哪天再遇到她的话,我会微笑着向她挥手,坐下来和她寒暄一番,跟她说一句好久不见。我不再去说从前,只是问问她这些年状况,以及最近的改变,
她最终还是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再看我一眼。我分明看见她眼中复杂的情绪,我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头巷尾,而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刻,我仅存一丁点的勇气也悉数泄尽。
在她离开后不久,我发了一条手机短信给她。
短信内容是:
我很意外今天能够看到你。你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一头清秀的头发。
快一年没见了吧!欣喜、惊讶等表示开心的词语,我竟然一个都没有,反而是紧张、愧疚占据我全部的情绪,我想我对你更多的是曾经那些没有实现的承偌。
时间愈久,我们会更加了解一个人,可是时间愈久,我们会不会对一个人陌生呢?
她后来一直没有给我回短信,我也一直不得而知她的想法。
现在想起来,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她以前的手机号码不用了,这样的话,发个QQ消息,至少还能让她知道。最少的可能性应该是她看到了不知道回复什么的好,便干脆索性不回复我。
但不管是哪种,当初发完短信,应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手机号码的主人身份。
高一的暑假某一天,恰逢观音娘娘生日,我和我的弟弟、以及易晨曦三人走路前往镇上的“庵子”,我跪在观音娘娘面前许了跟王婷有关三个愿望。
许下的三个愿望:
01:我希望王婷能够在湘南实验中学过得开心,能够有一个人照顾她。
02:我会坚守一生写《我们的爱,独一无二》这本言情小说,记录我的青春岁月的点点滴滴,抒发我对情感的理解和渴求。
03:我希望我和王婷都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希望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过得幸福。
以下内容于2018.12.12湖北武汉增添
2014年,高二上学期的校运会上,我遇到一个跟王婷长得很像的女孩。只是很可惜,我们没有成为朋友,而是成为了频繁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遇到一个很像我曾经喜欢过的女生,或者是在繁华城市街上擦肩而过的某个路人,又或者是在我人生中某个重要阶段,亦或者是其他情况的遇见……
等到我真正遇到了,我却不能够认识她,把我和王婷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告诉她。她每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或许只是徒增我对王婷的思念罢了。
纸短情长16|最后的我们没在一起-林华勇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
学会接受你离开的事实
有些事有些人已变成回忆
在岁月的沼泽里无法抹去
曾经那一场恋爱保卫战役
孤勇的战斗到无能为力
我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你
却没有好好珍惜而失去你
后来的我们没有走到一起
哪怕我多年以后还爱着你
我以为时间可以把你忘记
可是我始终骗不过自己
最终的我们没有走到一起
尽管到现在你未嫁我未娶
只可惜爱情再回不到过去
再爱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