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带来更多更逼真更人性化的机器人。我们总是在想,他们会有感情吗?我们会想,他们难道不就是芯片、元件堆叠而成,在大大小小的电路板上面互相连接,再烧录代码来控制吗?他们能称作生命吗?如果不能,那么他们又算是机器吗?
关于人工智能以及机器人的讨论,无论是从文学还是影视亦或是工程师的角度来说都已经是铺天盖地。《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这本书尽管写于上个世纪,原著写于1967年,出版于1968年,说起来也算是年代久远,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并不觉得有时代错位的感觉。尽管随着科技的发展,虽然现实中尚未出现书里所描写的那无所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人的情绪的情绪调节器,但对情绪的调节显然也已经在很多工业设计中有了一定的雏形。
书中的枢纽6型仿生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智力测试来区分他们,而这一点在我们的现实社会也可以说已经得到了初步实现,不少AI已经可以通过图灵测试。书中的仿生人也许更加超前一些,他们几乎可以完成所有人类可以完成的任务,却不能得到人类同等的生存权利。整本书的篇幅并不算长,故事也仅仅发生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赏金猎人的世界观却几乎倒置。
对里克·德卡德来说,一个逃亡的机器人杀了主人,还具备了比许多人类更高的智力,对动物毫无感情,对另一个生命的喜怒哀乐完全无动于衷,这,就是对杀手的最明确定义。
这样,当他了结——或杀死——仿生人时,就没有违反默瑟订下的生命条约。只有杀人的人,你才可以杀他,这是共鸣箱在地球上出现的第一年默瑟就教导过的。
因为对这一切深信不疑,从而“手起刀落”果断解决仿生人的赏金猎人里克却在接替高级赏金猎人执行任务与6个枢纽6型仿生人的接触中对他们产生了移情,原有的认知体系渐渐崩塌。
他们是生命吗?生命的定义是什么?拥有出生到死亡的历程,才能称为生命吗?从被制造到零件老化和人类的出生到器官渐渐衰老不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吗?“对动物毫无感情,对另一个生命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而事实上,在本书的世界,动物的稀有,甚至让养宠物成为了身份象征,不惜打造逼真的电子宠物满足深不见底的虚荣心,整个流程甚至被完美地包装成动物的领养,照顾。而那打造的电子宠物却仅仅只能机械地重复,这样一种伪装的同情心难道就能作为和仿生人区别的定义了吗?而枢纽6型已经不是简单的元件堆砌连接,从理解人类的感情开始,从称呼为“仿生人”而不是“机器人”,他们就已经具备了一些人类的情感特征。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们是机器,像瓶盖一样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我的个性化存在,只是一个幻觉。我只是一种机型的代表。”
“从我来到地球,我的生活完全就是在模仿真人,做真人该做的事,表现得跟真人一样有思想,有冲动。我模仿的,对我而言,是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形式。”
“壳制类的自动反应机械,没有真正的生命。我没有生命!”
看到这些,我被触动,当我们可以去理解别人的感情和冲动,却完全做不到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不就是这种感觉吗?那种呐喊,那种不解,那种无奈,当我们赋予他们理解力,却并不能实施,冷观世事却几乎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该说是谁的过错呢?即使“具备了比许多人类更高的智力”,又怎样呢?未来可以理解情感的仿生人想会是一个必然,那时候,也许,我们不应该视他们为人型机器,也许,他们也应该有作为一个生命体所拥有的权利。我甚至怀疑如果对我做沃伊特·坎普夫移情测试,也许,也许我也无法通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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