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我是玛格丽~
真的太幸运了,刚读完几乎所有的李娟的新疆散文集后,还没等我缓过劲,就赶上《我的阿勒泰》的开播。
不得不说,剧本的改编相当成功,虽说是首次从散文到影视这样不同语法体系的创作,但是4K高清画面不但呈现了如梦如幻的北疆风光,还极大程度地还原了文字里细腻丰沛的情感。
这样有着电影大片质感的剧集真心舍不得看完,因此暂时也写不了剧评
那就聊聊这本书吧,毕竟那些颠簸的生活,在李娟的笔触下是如此这般美妙,闪亮和令人捧腹。
01 去爱、去生活、去欢笑
《我的阿勒泰》收录的是李娟2002年至2009年期间的写的关于阿勒泰生活的短篇散文。
都是关于她在十八岁至二十出头的年纪,在阿勒泰跟妈妈和外婆开小卖部过日子时,遇到的形形色色的牧民以及跟牧民们打交道时发生的趣事。
书中出现了很多人物,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也出现了一些动物,例如马和猫,还有昆虫,如蝗虫等,在年轻的李娟的笔下,有关阿勒泰的一切都是可以写的。
生活本来就是写作的源泉,就像剧中的作家给李文秀的建议,“如果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写,那就去爱,去生活,去受伤”。
李娟听从了他的建议,她离开大城市,回到阿勒泰,去爱,去生活,去快乐。
02 爱动物
草原很辽阔,除了在定居点,牧场的生活基本就是各家收着上百亩草原,好像不怎么来往。
没有牛羊群的李娟家里,经常给自己添置各种牧民看不上的小家禽、小动物。
在李娟的笔下,小动物们是这样的:
被卖兔子的忽悠买了“袖珍兔“:
贼肥贼肥的,肥得跳都跳不动只好爬着走。真是没听说过免子还能爬着走……而且还特能吃,一天到晚三瓣嘴咔嚓咔嚓磨个不停,把我们家越吃越穷。给它什么就吃什么,毫不含糊。到了后来居然连肉也吃。兔子还吃肉?真是没听说过兔子还能吃肉……后来,果然证实了兔子是不能吃肉的,它们才吃了一次肉,就给吃死了。
还有“金丝熊”
当时我在那个地摊前研究了半天,觉得这种“金丝熊”看起来要比上次的兔子可靠多了,而且还更便宜一些,才五块钱一只,就买了回去。我妈一看,立刻骂了我一顿:“五块钱啊?!这么贵啊!真是,咱家还少了耗子吗?到处都跑的是,还花钱在外面买……”我再仔细一看,没错,的确是耗子,只是少了条长尾巴而已……
因为有牧民在去世前欠了李娟家的小卖部的钱,于是家里给了一匹妈给他家抵欠款,李娟的妈妈高兴地给女儿电话告知这一消息:
“娟儿啊,我决定了,我要把那马留下来,我要把它送给你!下礼拜我给你牵到阿勒泰市去啊?
我吓一大跳:“我要它做什么?
“可以骑着去上班啊,你们单位那么远的。”“骑自行车就可以了。”
“自行车还得去蹬它。马多好啊,一点儿力气也不必费。到了单位就放在你们地委大院里,让它自己去找草吃。回到家就拴在后院的大柳树上,河边草也多……”
我大汗:“可是,它认识红绿灯吗?
除此以外,家里还有别人家不要的狗,不要的鸡,不要的猫,李娟妈妈和外婆二话不多都接到家里,当成宝贝养起来。
心灵手巧的妈妈给狗缝裤衩子(避孕),给牛缝胸罩(给小牛断奶),给鸡缝五颜六色的衣服(被牧民养得伤痕累累送给她家的幸存鸡),以至于每天这些奇形怪状的动物们白天流传在村里的时候,村民们惊呼“真主啊,这是什么?!”
03 牧区的生活
辽阔无垠的草原,翠绿蓬勃的山谷,明亮纯粹的日子,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美好到尖叫的画面,在李娟的笔下,是那样的狼狈却又让人捧腹。
冬天坐班车去县城是这样的光景:
紧紧地塞满一车的不是人,而是外套。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男人顶着沉重豪华的皮帽女人给大头巾缠得刀枪不人。孩子们更是被捆扎得里层外三层,一个个圆乎乎的,胳膊腿儿都动弹不了。拎起个孩子往地上一扔,还会反弹回来。
坐在引擎盖上的李娟因为太冷,只能把身体缩成一小团,看到旁边坐着的老头身上披的羊皮大衣垂下来一角,捞过来盖自己腿上,但是好景不长,老头要下车了,
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拽着大衣一角,不愿意放手那老头扯着另一头,同情地看着我。我又拽了两下,才绝望地放弃。
幸好只痛苦了十几分钟,马上出现转机。车还没开出可可托海那条美丽的林荫道,就有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子在路边等车。车门一开,拥上来一群小家伙。我眼明手快,逮着个最胖的,一把老过来抱在膝盖上,沉淀带你的温暖猛地严严实实罩了上来。他的母亲还拼命向我道谢。
而在草原上的医患关系,也简单纯粹到了极致。
诊所的医生慢吞吞为牧民的孩子开感冒冲剂,不小心剪坏了一袋冲剂,于是把那些散落出来的药粒儿直接倒在那个可怜的父亲手心,李娟以为医生会给牧民陪一包,没想到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剩下的一长串药有条不紊地全部收了起来,给抽屉仔细地上了锁…
那倒霉的父亲用手心捏着那撮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最后干脆一张嘴一仰脖子,统统倒进嘴里吞了,
接下来就轮到了我。要不是我还处在震惊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就早溜了……
我想我至少还得再修炼二十年才能达到当地乡亲们的功力。现在还不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动不动就大惊小怪…
李娟跟母亲外婆以开小卖部为生,小卖部是搭在帐篷里头的,下大雨的时候,帐篷里也漏雨。
于是李娟家在帐篷里挂满塑料袋接漏下来的雨水,而另一家商店则是用了一堆小盆小罐什么的摆在地面上接水,于是两家就会分别出现这样的场景:
有顾客进来的时候,很难保证不会一脚踢翻一只摆在门边的罐子。并且来人很难保证不会因此吓一大跳并在跳的时候不会踢翻另一只,另一只再碰倒另一只……到最后,骨牌一样,整个房间里接水的罐儿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再加上一片乱糟糟的“胡大!”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有一次,一个鼓鼓胀胀的塑料袋子不知怎么的突然裂开了,而我碰巧正站在那个袋子的正下方微笑着面对顾客…
在牧场做买卖,讲究的是“强卖强买”:
若顾客要的东西偏你又没有,则无论用别的什么都可以塞过去。
比如若有人要买西红柿酱,完全可以向他推荐辣椒酱;而若是要缝纫机油,就理直气壮告诉他只有缝纫机针。他就只好买了缝纫机针走了。
但也有厉害的角色。我就碰到过这么一个胖女人,非要用八块钱买一条小孩的裤子。我不愿意。那条裤子最便宜也得卖到十块钱。于是她往柜台上一靠,无边无际地和我纠缠了起来。她越这样我越不肯松口。到了中午该吃饭时,我们都饿了,分头去吃饭。吃完回到商店,她仍旧往一靠,接着上午的茬头继续往下缠。
三天后,这个女人七块钱把裤子买走了,李娟也说不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04 用快乐填充每一天
夏天的时间,在草原里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在草地上睡觉,多么慵懒和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就像李娟说的:
不睡觉的话还能干什么呢?躺在干爽碧绿的草地上,老睁着眼睛盯着上面蓝天的话,久了会很炫目很疲惫的。而世界永远不变。
再说,这山野里,能睡觉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随便找处平坦的草地一躺,身子陷入大地,舒服得要死。睡过一整个夏天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除非寒冷,除非雨。
在秋季转场的时候,深山里放牧的人都回来了,牛羊、孩子、年轻人,乡村里热闹非凡,大家狠狠地发泄着在人迹罕见的牧区堆积的寂寞。
这个时候草打完了,麦子收了,家畜膘情正好,于是大家成天往马路上跑,三三两两站着,天黑了也不回家。就那样站着没完没了地说话。
说到实在没话说了,仍面对面站着,你看我,我看你,反正就是不想回家。这些不回家的人差不多全是年轻人,年轻人见了年轻人,爱情便有了。然后就是盛大的婚礼。
整个秋天都在举行婚礼,每场婚礼都会举行三天三夜。几乎秋天的每个夜晚,这黑暗的村子里总有一处角落灯火通明,电子琴和手风琴的旋律彻夜飘荡。
冬天的时候,村里变得安静下来。村子的马路上除了李娟妈妈开的小卖部,还有三个寡妇开的三个饭馆,寡妇们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喝得脸发黑,两眼通红,大声唱歌,好心的妈妈经常去劝他们她们少喝点。
惹得三人上来,拉起架势要和我妈拼命。她们谁都不承认自己喝酒满嘴酒气地问我妈什么意思,简直败坏她们的名誉.第二天一个一个酒醒了,都悄悄的,该干啥干啥。
我妈真的很闲,这时居然又跑去说“下次可别再喝么多了”
可把三个人气坏了,气得又聚到一起,以酒释郁。
李娟的文字那么朴实,又那么闪耀着光芒,把阿勒泰的简单、丰富、细腻、粗犷重叠交错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我们认识了她的耿直倔强的哈萨克牧民朋友和顾客们,也认识了她的母亲和奶奶,两位善良、乐观、勇敢、独立的女性。
在《我的阿勒泰》一书中,李娟对于两位亲人和她们一家的家庭生活的着笔不多,这些内容收集在另一本散文集《遥远的向日葵地》中。
好了,以上是我今天的分享,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这是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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