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小刚说他亲戚在老家有个资源很好的大项目,要过去一起做,他没有再回深圳。小云的直接上司是个清瘦的女人,一次谈起自己的故事,她说之前有个交往好几年的男朋友,后来男人找了其他女人,男人跟她说那个女人比她有钱,她受到极大刺激。她情真意切地对小云他们说:女人一定要有钱。小云有些触动,但不过是听别人故事的风轻云淡。
小云去了趟小刚工作的地方,项目搭建在偏远之地,一时半会做不完。待了2天,小云回去,她想要不过来和他一起发展吧。
朋友给小云介绍了个不错的工作机会,通知办理入职的时候,她迟疑了。她好像突然失去独自面对生活的能力,曾经的有所依靠,犹如一个飘忽而执拗的彼岸,她被施了魔一样,陷在漩涡里,放下挣脱的力气,不愿出走,不想决断。
小云知道小刚的QQ密码,这天,她在他的QQ空间看到一组加密照片,点进去,是他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多张亲密照,照片里他着泳裤躺在游池,女人自然地紧蹲一旁,两人脸上笑逐颜开。小云心里翻江倒海,浑身发抖,立马打电话给他,问怎么回事,他说是朋友,她激动地吼,朋友能这么亲密吗?他没有多解释,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她不停地多次拨打,都是拒接,之后,他拉黑她的号码。
在情感里,此时的小云太生涩,只一味硬碰硬。她疯了一样跑去楼下的电话亭,小刚一听是她的声音,直接挂断。她慌乱地给他的好朋友打电话,朋友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单安慰几句,说在忙,挂了电话。她六神无主地呆坐在电话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泪流满面。天黑后,她丢了魂一样,踉踉跄跄地回到住的地方,感觉不到饿,整晚未眠。
第二天早晨,小云给小军(发小)发短信,说心情不好,1个小时后,他来见她。她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低头默默难过,他不多问,只静静地陪着。看他双眼通红,她问怎么回事,他憨厚地笑了笑,说上完通宵班,刚下班,她很心疼,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然后催促他赶紧回去睡觉。
之后的几天,小刚的电话还是打不进,小云把自己关在房间,每天最多能睡2个小时,实在感觉饿了下去叫点东西,但都吃不下几口,明眼可见地日渐消瘦。之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次聊天,他对她说,如果哪天她遭遇不测,他就去她家给她父母当儿子,这让她当时很有被人疼爱的骄傲。她不可能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温柔和残酷,来得这么火冰两重天。
第八天,小云买好火车票去小刚工作的地方,晚上8点多,她借别人的手机给他发短信,说已到当地火车站。5分钟后,他打来电话,生气地质问为什么要来,她哭着说很想他。他工作的地方离火车站较远,叫了一个朋友去接她,半小时后,朋友接到她,安排好住处。
第二天下午,小刚来到朋友这里,小云红着双眼,什么都没说。吃过晚饭,他们出去开了间房,他粗暴地直奔主题,她很疼但没有出声。他不向她解释什么,她也不敢问。深夜,趁他睡熟,她拿起他的手机走进洗手间,看到他和一个号码的暧昧聊天记录,她忍不住浑身发抖。他被进房间的动静惊醒,看到她手上的手机,一通指责。她委屈地问聊天里的内容,他不打算解释,转身很快睡了过去。她背对他,泪流不止。感情就是一架天平,此刻她正被重重拍下,真真切切的敷衍和羞辱,扎扎实实的懊恼。
第三天,小刚给小云买了回去的票,送她去火车站的路上,他说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回到深圳,小云去小军那里待了2天,这个男人总是对她小心翼翼,事事顺从,她总是对他大呼小叫,人就是这么犯贱,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趁他去上班,她把他的房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扫得干干净净。迄今为止,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在她心里,他比亲人更胜亲人。
小云决定去广州,她有个朋友在广州做生意。朋友帮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安顿下来后,她认真坚定地开始找工作,20天后,她入职一家银行。生活总在有意无意中抽丝般地向前走。
小刚将小云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她不似从前自由烂漫,常患得患失,他的脾气越来越大,常气势压人。这年中秋节,他邀请她去他工作的地方,她欣然前往,他的父母也在,一群人度过了和气平安的几天。这回,她没有了辞掉工作,过来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小云融入形色匆匆的奔波大部队,她在同事们张贴的招合租信息上找到个合适的,周末搬了过去。一天,小刚给她打电话,聊着聊着,近几个月都克制隐忍的她激动起来,他立马炸了,两人一阵大吵。几天后,他对她说:我有了别的女人。她再次浑身发抖,发疯似地打电话,他再次拉黑号码。所有的离开都蓄谋已久,是真的。
小云向来不喜倾诉和向外寻求关怀,她不愿意将脆弱和不堪示人。这天实在崩溃,她给一个信任的朋友打了电话,朋友一开口,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工作中,小云做到不让情绪沉溺,客观清醒地为客户解决各问题,表现平稳。晚上,她的心里忍不住生疼,失眠是常态,好在她还年轻,再熬夜第二天照样满血复活。
一个周末,同事们约出去郊游,鲜活漂亮的他们很可爱,小云被开心感染。回来的晚上,她坐在床上大叫一声,疼痛的浓度好像在变淡,不再重重将她包裹。
这年春节,合租的女同事也没有回家,她们叫上其他留守的朋友,一起吃年夜饭。欢乐有些勉强,好在身体有着落。算起来,小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她不想家,可怕的争吵深刻地将该有的思念打压,在外面她觉得自在。这年父母来电话的目的还是围绕钱,二妹说家里在重建房子,她受打击最重的那段时间,一天爸爸要她寄钱回去,她无从矫情,不怪父母,他们在能力范围内给了她最好的,只是她真的拿不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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