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浞之事
戚薇子见少康剑术长进,熟读圣贤和兵法,甚觉心慰。一日,戚薇子对少康道:“你的敌人寒浞万分强盛,你可曾了解?”戚薇子对少康的生世了若指掌,他们之间对此不必忌讳。少康道:“听母亲及逃来之难民讲了一点,对其生平尚不甚了解。”戚薇子便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日我便对你详细讲述其生平。”少康道:“师父,愿闻其详。”说完立于戚薇子身侧,听其慢慢道来。
寒浞祖先原是黄帝驾车之随从,因功分封至寒,固后人皆为寒姓。寒浞从小便比同龄人长得高大许多,至十二岁就已比一般成年人都要高,且自幼习武,力大无穷。其父母本是乡绅,对其娇生惯养。寒浞本人更是打架斗殴、欺强凌弱、胡作非为、纨绔不堪。寒浞十三岁那年偷了邻家的鸡,偷鸡自己吃便罢,他居然趁夜黑,拧断所有鸡的脖子,宴请几个恶少及邻家孩子青山一并吃“鸡宴”,末了才告知青山是他请的客。青山一气之下,与之理论,却被打伤腿脚,羞辱其钻裆。青山父母无奈,告知寒浞父母。寒家父母见寒浞天天滋事,已俨然被惯成一个小恶霸,终于忍无可忍,将之狠狠批评,望其悔改,然寒浞发癫,非但不听,还将父母捆绑。他认为父母责骂,皆因青山父母告状,于是又至青山家,将正在家的青衫及其父打伤,又去他处滋事胡为。青山父母无奈告至族长,族长本想教化于他,未曾想众相亲居然联名状告,也包括寒浞父亲,且寒浞根本不听劝诫,无奈之下将之驱除出寒。寒浞本人,自知已成过街老鼠,卷了几个邻家财物,逃离寒而去。
彼时,后弈犯乱,攻占都城。寒浞听闻他人说起,便一心前往投奔。在去往途中,借宿于一猎户之家,寒浞偷看其晚间练剑,方知其乃隐世高手,实为戚薇子之师叔。寒浞将自己财物奉出,跪求三天,师父见其谦虚心诚,便收之为徒。寒浞收敛本性,变得异常敦厚老实,谦逊善良。师父见状,甚是喜爱,将武学谋略,倾囊相授。寒浞明白,若想出于乱世,定需旷世本领,更加勤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寒浞亦是习武奇才,加之有童子基础,短短六七年间,便尽学师父绝学,成为顶尖高手。寒浞怕师父再收人为徒,给师父暗中下毒,毒性甚慢,不易察觉,但身体每况愈下。后趁师父闭关出谷时,下剧毒害其全家。本来彼时即为师父身体最为羸弱之时,又身中剧毒,与寒浞打斗二百回合,终因毒气攻心,被寒浞斩断四肢,剑透胸背,又一剑刺破喉咙,一代隐士命陨爱徒之手。
寒浞将师父所有财物占己有,尤其是师父之宝剑,唤作隐形除魔剑,此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还有一颗海碗大小的夜明珠,光泽玉润,夜间可将室内照若白昼,是为稀世珍宝。寒浞携带财物珠宝,去往都城。
彼时,后弈已称王君,为巩固朝野,在都城广纳贤才异士。寒浞武艺超群,又心狠手辣,在屡屡在比试中获胜,最后博得头筹。后弈本就欣赏斗狠艺高之人,寒浞又适时将绝世珍宝夜明珠献上,他说后弈英明神武、神机妙算,是一代圣王。后弈甚欢,留在宫中做侍卫总领。后来,寒浞更加伶牙俐齿,投其所好,他知后弈贪图享乐,专门从各地挑选诸多能歌善舞的美女,入王宫来或歌舞升平,或专供后弈淫乐。寒浞从民间遍搜百坛美酒、珠宝美玉、奇珍玉食,以表忠心。知道后弈喜爱狩猎,专挑数十匹洋马,还培训上百名郊猎高手,陪后弈共同玩乐,深得后羿欢心。寒浞官爵一再高升。
后羿58岁时,一日在宫外狩猎,偶遇一少女,此少女美若天仙,摄人心魂。后弈派人尾随,知其府上,又下旨将少女请入宫内,强行纳娶为妾。此女刚满十八岁,名唤纯狐。纯狐并非省油的灯,其原为官宦之女,不曾受人之气,现下被强行纳妾,受后弈欺霸,还得受王后、妃子之气,心底暗自盘算报复之策。纯狐便发现了寒浞,真是奸邪惜奸邪,本纯狐即媚艳绝伦,寒浞已起色心,只是一直敬畏后弈之威,而不敢逾越雷池。纯狐趁后弈出宫狩猎,将寒浞色诱至后宫,以美酒迷之,摆美姿诱之,正中寒浞下怀,寒浞便半推半就自动入瓮。二人勾搭在一起,正可谓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纯狐对后弈大献魅言,说寒浞赤胆忠心,文韬武略。后弈听信纯狐之言,将寒浞提升为相。
寒浞为相后,与纯狐里应外合,将后羿亲信大臣纷纷迫害至死,而在宫廷内外大量安插他们的死党,尤其是后宫,后弈身边之人,几乎均收买为亲信。
有一次,后羿出外狩猎,因事早回,于纯狐宫中将他们捉奸在床。后弈愤怒万分,唤人捉拿寒浞。不料后宫皆被寒浞收买,于是取剑与寒浞生死一搏。彼时后弈已老,寒浞二十几岁,正年青气盛,又经几年修为,剑术更臻至善,隐形除魔剑使得炉火纯青,十八式剑法剑剑指向后弈要害。后弈身中数剑,血流如注,被活活地刺死。
后弈一死,寒浞勾结党羽,即刻自立为王。拥纯狐为后,改国号为寒。
同时,寒浞大肆屠杀与后弈有关的有穷女氏族人。他令人将后羿尸体剁成肉泥,掺入菜叶,并搅拌毒药,烤制成肉饼,分发给后羿族人吃,吃则毒死,不吃则用乱刀砍死。幸免未被抓住的有穷女氏族人,逃到边远地区隐姓埋名,再也不敢至中原半步。
寒浞继位后第二年,夏王相联合诸侯兵分三路攻打寒国。寒浞早有准备,两军对峙数月,无功而返。
经过充分准备,寒浞向夏发动突然袭击,并大获全胜。第二年,寒浞采用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战术,对相王发起决战,这次大战虽然获全胜,但损失很大,寒浞不敢恋战,暂时罢兵。经六年修整,寒浞再次对向发起决战,先后破斟灌氏和斟鄩氏,又派寒浇夜袭攻占夏都,夏相王被杀,至此夏所辖区域全部落到寒浞手里。
戚薇子将寒浞之事述完,道:“之后之事,你便已知。”少康早已气恼至极,听闻他与后弈之流同属獐鼠,窃取夏姒氏社稷,屠杀族人,更是悲愤落泪。他道:“此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所犯罪行,罪大滔天,人神共愤!”戚薇子道:“寒浞攻下都城,以为把夏氏子孙已绝。没曾想苍天有眼,相王有后,少康,你需谨记家仇国恨,励精图治,早日报仇雪恨,夺回姒氏江山!”少康道:“恩师放心,徒儿谨记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