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八

海珍随意的检查了行李,希望千万别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例如:银行卡、火车票、身份证等等,因为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物件,若是没身份证,然而检查的又特别的严格则就没有资格进入火车站了,这就要说运气的确悲,真的是件可悲的事情。

她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紧皱眉头,暗自思忖:糟糕,又是有点晚了,明天怎么早起呢?海珍每晚大概都十点半睡觉,早上六点起来;然而今晚却晚了,现在是十一点了,要想睡着也到要到十一点半才能办到吧!她放下手上的事情,想着还是以睡觉为重,一来不想糟蹋身体;二来明天得要赶车子。

她躺在床上,眯着眼,想睡着但就是没办法睡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可以示这为正常的情况,因为这是她的习惯。每当海珍要离家时,晚上就没有办法睡着,心里十分的烦躁,只有辗转反侧的行动才能证明这是真的。

她的思想在到处游荡,没有停留的海岸。想着是在想着,但最终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来着,无法入睡。

夜静时,一切似乎都停止了生命,也在养精蓄锐。照理说这时候该是最好睡觉的时刻,然而她却无法入眠,的确不该啊!晚上休息好了,白天才有精力工作。直至十二点她终于可以入睡,也许是由于眯眼眯累了吧,不然她真的可能在第二天会失眠。

她睡的很香,做了个梦,是个美梦。梦到了自己站在海边,身边站着的是爸爸妈妈,他们笑的很开心,远处有一位好心人正在为他们拍照······

“海珍,快起来了,快起来了。”妈扯开嗓子大喊,“快起来啦,该出发了。”海珍这时没法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的眼睛正在休息,没想过要睁开。

“海珍,起来啦,早餐好了,起来吃了。”她边拍打门边叫喊,心里比谁都着急,心怕赶不上火车,“起来了,该出发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海珍睡的真的有点死,迷迷糊糊的似听到有叫她的声音。她在床上翻滚,扯被子盖住整个头,完全不顾头在被子下面能不能呼吸到空气。

海珍妈真是位毅力强大的人物,继续工作着她认为该做的事情;现在她最想做的是把海珍从睡梦中唤醒,然后一起吃个早餐,送她上车。

“海珍,起来了。”她大劲地敲打门板,声音好像打雷一样。

海珍似乎听到了什么,用手支撑着起来,“干嘛呢?妈,你在乱喊什么呢?你不知道很累吗?”“什么,你还不赶快的起来,难道你忘记了今天你得要去学校的吗?”妈想法子提醒她,目的就是想让她马上起来,然后去赶车子。车子错过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的。特别是对于火车来说,错过了点数,车就走了,只有等下一趟了,这之间的间隔是十分长远的。

这时,海珍听到妈的大声叫喊,才有了直觉,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感想。于是没有多想,马上就起来了,穿上衣裳,带门出去。

“妈,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呢?我这不就起来了吗?”海珍的说话语气带有些委屈,样子甚是不满。

“好了,起来就好。去,赶快去洗漱,洗完之后就吃早餐。”妈说完就去了厨房。

“哦。”海珍惟命是从,不能反抗,也不准许反抗。

海珍爸这时也起来了,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甚是悠闲。他在呼吸新鲜空气,过滤昨晚已浑浊的肺气。海珍洗漱完后,来到院外,仔细看到他坐在院中,一动不动样子甚是奇怪,于是有了念头:老爸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感觉纹丝不动的样子呢?他在干什么呢?我得过去吓吓他。言念至此,于是不再思绪,决定行动,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她捻手捻脚地轻步向院子走去,眼睛始终望着前方,生怕他马上回头发现。爸这边还是如刚才的那样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异样,更没有发现海珍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前。

“爸,你在干嘛呢?”海珍突然在他身后踹出,面上挂了笑容。海珍爸会心地一笑,“这么大了,还玩这个,幼稚。”

“幼稚不好吗?幼稚不是可以让人每一天感到快乐吗?”海珍解释道:“心理学上说,幼稚的人是快乐的,因为他或她的思想负担不是那样的多,而且对生活充满自信。不管有什么的困难都不能难倒他们,对人对事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处理事情上有特别的一种简便的方式,做人方面更是单纯诚实对待。”海珍爸点点头,同意她的看法,不过他对她的观点有些不了解,但为了让她高兴自然这样说了。

父女两人又聊了几句,妈从厨房出来,“时间不早了,早餐好了,来吃吧!”

“哦,来了。”海珍感到肚子饿了,“爸,走嘞,吃早餐了。”

“嗯,走吧!”海珍帮爸搬起凳子朝里面走去,跟在后面。

早餐桌上,摆着些面包、馒头、苹果等。海珍吃了一个馒头,接着吃着苹果,就不想再吃了,便觉的饱了。

“怎么了,就不吃了。就饱了吗?”妈问道,“来,吃个面包吧!”

“不用了,妈,我吃饱了,真的吃饱了,吃不下了。”海珍拒绝地说。

她来到房间,收拾没有准备好的东西,有几件衣服需要带去学校,她把折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她想着还有没有没有收拾的东西,担心等到要用时来找才发现这东西漏在家里了,这可不好。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便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再需要带了。

她沿床边坐落,眼神游离,想什么不知道,她想着:我今天离开学校了,我在学校得好好读书,不可浪费时间,千万别辜负了他们的希望啊,她这样想着,心里的负担渐渐的加重了。又有了一份莫名的担心,惧怕失败了怎么办呢?爸妈在家辛苦多少年,为了我放弃了多少美好时光的休息时间,他们希望她能有朝一日够成才,他们的愿望是如此的伟大,一刻都不曾远离他们的孩子。

“海珍,东西准备好了吗?”妈从饭厅出来直接就到她房间来了,她在翻看是否还有没有携带的东西。

“妈,我都把该带的物件都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海珍向她妈汇报情况,告诉她别担心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身份证和火车票有么?”海珍妈还是不放心。

“带了,妈,我都带了,都在这呢?”海珍理解她担忧,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好了,该走了。”

“嗯,我就走。”说着,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搭在双肩包横挎在肩上,样子甚是优雅。

“重不?”海珍妈关心地说。

“没有多少东西,所以不是很重,刚刚好啦。”海珍回答。

“走了,妈。”海珍丢下离别话语,“在家别太累了,多注意身体啊!”

“嗯,我知道了。”她回答道,“在学校可要好好读书嘞。”

“嗯,我知道了。”

从客厅经过,爸正在那抽烟。他看见海珍朝这边走来,海珍说:“爸,我走了。”他迟疑地说:“嗯,走了······走了,别忘记东西嘞。”

“放心吧,我检查了一遍,不会少的。”海珍说,“爸,少抽些烟。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要不你就戒了吧。”

他眼中流入一种细腻的眼神,是那样的犀利,“那?戒了就不可能了吧!少抽些倒是可以的。”海珍一时没有词语来再说下去。“走啦,爸妈。你们在家可要多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海珍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妈跟在后面,爸连忙把手中的烟灭了,跟上她的脚步。

海珍回望,“爸妈你们别送了,我就在那搭公交车。”爸和妈好似没有听见她说这话,还是跟她来到公交车站台。

海珍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待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好心地说:“爸妈,时间快到了,你们该上班了,不然你们就要迟到了。迟到了可要扣工资啊,多辛苦啊,扣了工资多不好啊。”

海珍妈大气地说:“扣了就扣了,我们送走你之后再去。”海珍一时无语,没法子赶他们马上就走。

爸笔直的站在那,点上一根烟,海珍有上前劝阻的想法,但限于这里有太多的人,不便以小辈来支配长辈该做些什么,只好眼睁睁的看爸继续抽下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来改变。这是一件多么痛苦兼伤心的事情啊,明知此物吸多了好处不多,而且是致癌物质,若是吸入的量达到了一定的比例,成癌症的可能性极大的。此时,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爸妈来相送,而自己又是有说不完的话却难于启齿于口,只能随意算了。

“爸妈,你们去上班吧!我,你们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我能处理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海珍极力劝阻他们回去。

“等你上车后,我们就回去。”妈看爸一眼,是非看到她上车不可,不然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海珍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保持沉默。沉默并不代表没有话可说,只是有些话是特别重要的,总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所以保持沉默是这时最好的选择。

等了有一会儿时间,车来车往,人流潮涌,似乎一切存在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留下的是什么已经并不重要了。海珍在想,爸妈什么时候走呢?车子什么时候来呢;车子来了,他们就会回去的。

他们是爱你的,关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来送你,从而耽误上班时间,也要忍受迟到的责骂。这份罪他们心甘情愿享受,为的是看见你平平安安上车,车子驶向前方。

想到读书,海珍很是有不凡的信心,一定可以有个好好成绩的。她担心爸妈工作太劳累了而伤了身体,留下病根就不好了。爸妈也担心她在学校,吃的不好,睡的不好经常失眠,一个月下来不是咳嗽就是发烧之类的症状。不为奇怪,身为父母,时刻为子女着想是爱的体现;身为子女,担心父母的身心健康是对爱的一种回报方式。

“爸妈,车子来。我上车了,你们回去吧!”她看见前面来了车,她的说话声音这时小了许多,娇嫩了些,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人的一生不是用泪水来浇灌的。她告诉自己千万别哭,即使现在内心十分的难受,也不能哭。不就是和父母分别吗?在别人看来再平常的事情不过,面子不能丢了。

海珍再次和爸妈告别,就匆匆上车,生怕待久了落下眼泪就不好了多丢脸面啊。再说了,司机也不准许你浪费大家的时间,哭哭啼啼的,抱这抱那的,拉手分离才勉强上车。她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眼泪从眼中渗出,划过脸颊,又滚又烫,酸中带甜。

汽车驶向前方,在座位上的海珍,内心十分的复杂,莫名的紧张甚至抽搐,不能让人理解的一种感觉。她舎不得离开父母,她是爱着他们的,因为他们之间是互爱的。海珍关心父母,父母也同时关爱她。父母也舍不得离开海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汽车一直朝前开去,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情感发酵而停留下来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它也是有个目标的,就是驶向终点。

海珍时不时头往回探,想多看爸妈一眼。距离远了,视力模糊了,心里的紧张感也渐渐的加重,莫名的压力潮涌而来。她想只有把书念好了,才能不费爸妈多年的努力,才能对的住自己一直以来对理想的追逐。

海珍走了,海珍看不到爸妈还站在那里。爸妈也看不清她渐渐的离去,卸下的是一种关爱,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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