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文学思想家罗兰·巴特(一说罗兰·巴尔特)继承了索绪尔的关于语言符号学的理论,写成了《神话修辞术》。在这本书中,罗兰·巴特引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神话。本文就索绪尔和罗兰·巴特关于符号学的理论进行一个比较研究。若要一言概之的话,罗兰·巴特的神话学说是对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继承和发展。
在比较之前,我们需要先解释一下罗兰·巴特的神话学理论。首先是神话的定义。在文章《神话是一种言说方式》中,罗兰·巴特定义:“神话是一种言说方式(措辞、言语表达方式)”。将神话的定义放在当今社会中,放在全媒体时代背景下,我认为神话是创作者在各种媒介中(包括传统媒介如杂志、报纸、广播和新媒体形态如电视、音乐和图像、电影)传达意义的一种表达方式。正如罗兰·巴特写到的:“一切都可以是神话吗?是的。我以为如此,因为宇宙具有无限的暗示性”。
其次是作为符号系统的神话。在这里,罗兰·巴特认为神话当中有两种符号学系统。一种是语言系统,一种是神话本身(次生语言)。其中包括了能指的二重性以及意指作用。
罗兰·巴特的神话学是对索绪尔语言学说的继承与发展,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能指的二重性作用。
罗兰巴特将神话学分为两个系统(在《罗兰巴尔特文集》中分为了多级系统),一个是语言学系统(也可以称为出初生系统、语言系统),一个神话学系统(也可以称为次生系统、神话系统)。神话学中的语言学系统沿用了索绪尔的关于语言符号学的观点,仍然认为符号=能指+所指。并认可沿用了语言学。在这一层面,是对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继承。在此基础上,罗兰巴特认为能指不止在符号中(也就是语言学系统中)起着作用,也在神话学系统中有着重要作用,进而提炼出了“能指的二重性作用”的观点。能指的二重性作用就是指——能指既是语言系统的终端,也是神话系统的开端。为了区别,罗兰巴特对在不同系统中有不同作用的能指定义了新的名称。能指在语言系统中名为意义,在神话系统则是形式。能指的含义比在索绪尔的符号语言学中更为丰富。在罗兰巴特看来,能指是由语言的符号形成的。在语言学系统(也可以称为初生系统、语言系统)的能指(意义)是充实的,它包含着语言系统中所指的内涵;然而能指(形式,在该系统中我没有用形式替代能指,是为了更好的区别能指的二重性作用)在神话系统中却是空洞的,它只是一个表达意义的载体,还没有外延义予以扩充。
除此之外,神话学的另一个发展就是仿照符号=能指+所指的形式,创造了神话学中的“公式”,即意指作用=形式+概念。其中的意指作用也是对语言学符号的再诠释和再扩充,概念则是对所指的区别划分。
举个例子可能会更为通俗易懂。就拿之前我曾写的树的例子。
1、在索绪尔的语言符号学中,当我们听到树的时候,我们脑海中浮现出绿色的树叶、粗壮的树干、斑驳的枝丫。这就完成了符号的生成过程。“听到树”就是音响在起作用,浮现的各种东西就是树的形象,这构成了音响形象,最终配合我们脑海中本来就有的树的概念(原有的、难以言说的、难以改变的关于树是一种植物之类的含义就是这里所说到的概念),树符号就形成了。
2、在罗兰巴特的神话学中,则显得不那么简单。首先在语言系统中,我们会经历上述索绪尔“树”符号的形成过程。在这个系统中,能指的意义是树的音响和形象,是充实的。而在神话系统中,树如果是绿色的话,那么我们可能会联想到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树如果是光秃的,那我们可能会联想到绿色环保、环境问题。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或者绿色环保、环境问题就是意指作用产生的意义。在这一层级,能指就变得空洞了,它只是概念传达的载体。
索绪尔和罗兰巴特的理论还有很多联系。在此我只是简单分析了一下我所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