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忆,永远都是,记住的就是真相。
厨房在宿舍的对面。
中间隔了大约三米的砂石平地,房门和厨房门之间,有一臂宽的水泥小径连接。
厨房不大,长条状。半人高的石墙,上面是砖瓦,砖是红砖,时间太久,已经灰扑扑。瓦也是红的,泥土那样随意暗红着的颜色,简单的盖着。应该不时修拣过,倒也不漏水。墙外,是南方生长迅速的无名杂草,如果不清除,就一年四季的绿着。墙里倒是挺干净的白色,新刷不久的石灰墙面,立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虽然突兀,倒也显得干净。
进门,对面靠里墙的地方,搭着和厨房一样上了年头的简单灶台,烧柴的。山区柴火方便,可惜我并不会,好奇中烟熏了几次,到底还是闲置了。单位可以搭餐,也可以去附近的部队饭堂吃饭,又是个好吃不如闲看书的懒人,去买了个煤油炉,周末偶尔简单做点饭菜。这种煤油炉子现在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倒煤油、柴油进去,点燃就可以用,不存在技术问题。到小猫出生的时候,已经换了煤气灶,放在灶台上,到也有种自古至今的历史记录感。
往里,和灶台一列,靠墙有个进水的自来水龙头,龙头下就是简单的下水口。厨房采光不好,这个水龙头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洗菜,洗菜都在厨房外,露天有几个公用的水龙头,只要不下雨,大家都喜欢在外面边洗菜边聊天。
没有专门的洗手间,洗澡是在厨房,洗衣机也挤在厨房。记忆中特别深刻的是,有年暑假,保姆辞工了,一个人带着刚学走路的小猫,做饭的时候,让她站在洗衣机里,胖乎乎的小手抓住机筒的边缘,脚下一踩一踩地,摇摇晃晃伸一个头出来,毛茸茸的短发下,一双晶亮的黑眼睛圆得像猫一样。可以边忙碌边和她咿咿呀呀对话,看那丫头满口不懂乱语,随了口水一起流出来。这是那间厨房最温馨的记忆。
厨房和宿舍间,有几棵大树,曾经买了个吊床系在两棵树之接。没留意是什么树,只记得够粗壮,能安心的躺在吊床上,不用担心它们。觉得这是作为树们最实在的用处。
厨房也一样。
能做饭的厨房,就是一间合格的厨房。
有记忆的厨房,就留在生命里了。
(开始做一些规定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