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办公室小妹结婚那天,在帮忙记礼账的间隙,我抽空发了一条消息在朋友圈:这个坚信爱情的姑娘结婚了,这个爱笑的女孩嫁人了。她嫁给了爱情,尽管明白生活的艰辛。
这是一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感情:女孩子大学毕业,有正式的国企工作,眉清目秀,高高的个子。相比较男孩子逊色了许多:没有大学文凭,没有正式固定的工作,没有傲人的家世,甚至没有能力给女孩一个容身的蜗居。所有的亲情朋友同事同学都极力反对这桩婚姻。但最终父母终是在女儿面前低头,积极地为她筹备了婚礼。年近30岁的她,明确了自己在这段婚姻中的目的:我只图他对我好。
对于一个抱着如此单纯目的走进婚姻殿堂女孩儿,我们唯有深深地祝福。在人们(男人们)众口一词讨伐如今的女孩儿太现实的年代,这样的女子算得上是一枚奇葩了。也许它还原了爱情婚姻的本来面目:彼此相爱相惜,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无论荣华富贵或贫贱生活,只要你对我好。
相信每一个女孩儿,在青春年少时都有一个公主梦,梦中有一位白马王子乘着五彩祥云翩然而至。但爱情是童话,婚姻是现实。又有多少童话败给了现实?
大学时的一对恋人梅和伟。娇小可爱的梅来自江南,文文弱弱,低眉顺眼。高大健硕的伟来自东北,性格豪爽,脾气暴躁。在大学恋爱被冠以“毕业死”的年代,他们例外地走到了一起。梅为爱情放弃了江南水乡的四季如春和安逸体面的工作,毅然地和伟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大东北。那几年,我们各自忙着生活,失去了联系。后来断断续续地从同学的口中知道他们的儿子出生了,伟升职了,梅考了某个执业证了。
三年前曾经的班长建了个微信群,七拐八弯地把全班同学拉进了群。梅和伟也在。奇怪的地是,他们几乎零交流。小心地私底下和别的同学打听,才知道他们早已离婚。曾经历经艰难在一起的两个人,终是输给了时间。都已年薪的他们,绝对不是输给了“贫贱”,在同一个单位的他们,也不是输给了“距离”,耗尽最后一点感情的是柴米油盐的生活,是婆媳兄弟的龌龊。后来听说,伟去南方发展了,留下了梅,带着儿子,从此他乡变故乡,故乡成他乡。
一个远房的姐姐,在陪着别人去外地相亲时,一见钟情地看上了男方。不顾父母强烈反对,订婚——结婚一气呵成。婚后的生活一贫如洗,姐姐跟着男人外出打工,期间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挫折和刺激,突然有一天姐姐一个人精神失常地跑回了老家,发病起来历数男人的种种不是。年迈的父母带着到处求医问药。病情稍稍稳定,男人来接,她顺从地跟着走了。如此反复,发病恨不得把男人掐死,病好了担心男人吃不好穿不暖。家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唯一能做的是:在她每次发病时带她看病,病好了送她回归她的家庭。
单位一同事,家庭优渥,父母疼爱。谈婚论嫁的年龄,门当户对的男孩子见了不计其数,突然一天宣布要和在火车上邂逅的男孩结婚。父母极力反对,设法阻挠。最终敌不过女儿飞蛾扑火般的热情。有谁说过: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一语成谶,婚后没到一年,在经历了无数次因为消费观不同、价值观不一的争吵后,草草地结束了这段婚姻。
想起书中津津乐道的一代名媛陆小曼和风流才子徐志摩的故事。为了爱情,陆小曼和不解风情的王庚离婚,徐志摩和结发妻子张幼仪分手。原以为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可惜,陆小曼需要的是一世的富养和娇宠,风流才子徐志摩可以给予她风花雪月、诗情画意,满足不了她恣意地挥霍无度。最终,在疲于赚钱(另一说是赴林徽因的约)的路上飞机失事,英年早逝。留下陆小曼痛苦余生,悔恨余生。
有人说,婚姻需要夫妻双方共同成长,共同进步。最具代表性的是大师杨绛和钱钟书。同样的书香门第,同样的学识才情,伉俪情深,一生相随。杨绛的《我们仨》一书中,俏皮而温馨的一家三口默默道来,令人神往。婚姻需要理智,也需要时不时的孩子气点缀;生活需要柴米油盐,也需要浪漫情怀;女人需要猪肘子酱蹄子,也需要鲜花和诗歌。
每一个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女子,都是应该值得敬仰的,无论结局如何,祝福她们。即使落入凡间,沐风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