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来滦川山里避暑,住宿的农家小楼后院里住着一对老夫妇。老头每天把平时在山上拾回来的木头(已死的树干)锯成30公分不等的小段堆起来,下雨天不能出去,就在院子里把那些堆起来的小木段劈成柴。然后把劈成的柴火垛起来。看他举起斧头劈柴的样子满带劲,想他老人家身体还算硬郎。劈完一堆柴火,就起身把劈柴装在一个破背篓里,背到屋后靠山崖的空地上摞起来,那里已经堆有一大垛劈柴了,看样子够他老两口做几年饭用。
老人家时常会坐在屋门口台阶上,拿着现在很少见的长杆旱烟袋,一鍋接一鍋的抽。一只老猫卧在老人家脚前,像小孩子一样,不时抬头看一眼主人的脸。老人家坐够了,起身背着手在院了里悠闲的走来走去,老猫紧跟其后。
这几年,深山沟里有能耐的人都盖起了小洋楼,门前门后种上各种花草,环境优美,气候凉爽,暑天城里三五成群,人们拉家带口开着车到这里避暑,原本安静、寂寞的山沟很是热闹。也有少数人家因为不同的原因,仍然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这对老夫妻就是其中之一。没看见他们家有其他人来往,可能是孤寡老人,也许是儿孙都在别处。
一日晚饭后,我看老人在家,就很想和他聊聊。走到后院,看见他正在低头逗猫,听到有人来,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指着院中间放的小木凳说:“快来坐!”他自己也随手拿起一个小马札过来坐在我身边。老人很健谈,我们家里家外,天南海北的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天就要黑了,赶紧起身告别,走出了后院。
原来老人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儿子们都在陶湾镇上做小生意,忙着养家糊口,很少回来。两个女儿一个嫁在本地,一个嫁在外地,都是拖家带口,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每次孩子们打电话问候老人,老人总说“我和你妈身体很好,家里没事,你们别惦记。”其实老两口也常常闹点病,只是不愿让孩子们来回跑,耽搁他们的事。有一次,他俩都感冒发烧,睡了一天没起来,还是前院去借东西发现了,叫来村里医生看看,吃了药,第二天才好点。老人家年轻时,也很能干,为了养活一家,出外给大户人家干活吃过苦,也见识过。现在常看电视、听收音机,天下事都知道个一、二,说起来头头是道。临走时,他说:“现在社会发展的好,山区旅游开发带动了村里人致富,把城、乡人的感情也拉近了。原来以为城里人看不起山沟里的人,现在感觉城里人也很好。我今年81岁了,身体还可以,再活10年,山里和城里一样好,我也算从山里生活到了城里,这辈子没有白活!”
是啊,山区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一定能过上自己想望的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