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是会有长辈和老师问及,长大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太赤诚的回答,是要被人说没出息的,比如,想做清洁工和司机的小朋友,远远比想当科学家,想当老师的小朋友得到的赞赏要少的多。
曾一度认为,长大后你想成为什么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长大后,我要成为什么人,而不是成为我自己呢?
很多事总是后知后觉。
随着成长,最近才渐渐发现,世界上最艰难的事就是成为自己。
年轻的时候,我们连多愁善感都要渲染的惊天动地,可是,长大后被推向社会,生活逼着你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受伤,跌跌撞撞的坚强。
也越来越学会了不动声色,越苦越保持沉默。
成长就像是一笔交易,让我们用自己最朴素的天真与未经人事的单纯,去交换长大之后的懂事与成熟。
说实话,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我们是应该感谢这些经历让我们变的越来越懂事,还是应该去调侃这些经历让我们越来越成熟,却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大概,我们终其一生,唯一想做的,无非就是独一无二的自己。
之前,在《世界的奇妙物语》里看过这样一个关于贴标签的故事。
日本男神成宫宽贵饰演的椎名,是东都海洋银行丸之内分行融资课的王牌,他自己也非常自满,每天都洋洋得意。
某天晚上他打的回家发现车费比平时多出了几百日元,小小抱怨司机黑心之后下车回家,不知何时被贴上了“吹毛求疵乘客”的标签。
这个标签撕也撕不掉,就算脱了衣服洗澡也还是会出现在身上。
可从那一天开始,周围下属在内心对他的吐槽,都会变成标签贴在他身上。
为了让自己受欢迎不被讨厌,椎名开始提升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从而委屈自己的感受,成全别人的快乐,来获得所谓的“幸福感”。
好像,我们都曾为迎合别人而失去自己。
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评价,磨掉了棱角,丢掉了独一无二的性格,分不清人生到底为谁而活?
王小波在文章《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里面写到:
“......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表面看,好像写的是猪,可其实字字句句写的是人。
特立独行四个字,其实包含了太多太多,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前段时间,听圈里的一位作家朋友说,她应邀在读者群里聊天,讲述了自己在非洲遇到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一直学习、兼职、旅行的事。
结果,群里很多人质问她,谁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啊,但是这么过到30岁,不就耽误结婚,养老了?
事后,朋友感慨说:
其实,那些真正看过世界的人,没一个嫁不出去、或因未结婚而被耽误的,更没有人是未曾履行好为人子女责任的。
反倒是,那些活在自己小世界的人,结了婚又离了,有些还未必尽了为人子女的义务。
沈复在《浮生六记》里写:
他一个已成家业的大男人,在夏日呆坐房间把几只嗡嗡叫的蚊子假想成猛兽,又在后院追逐青蛙,跟它气势焰焰地对话。
初看以为这人无聊至极,反而是疲惫不已的某一天,再回想起来,才惊叹这分明是一种“任皇天风起云涌,这里风景独好”的从容,淡定。
中国人,提倡最多的是集体主义。
即,别人的看法大于自己需求。
一出生就被教育,要会看脸色,会竞争,会讨好人,会卖乖,懂事的孩子才会有人喜欢。
所以,我们一直都是为了别人而活:
为老师的评价而活。
为了爸妈的一句表扬而活。
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
害怕折腾,害怕世俗的定义。
可往往更多时候,人生最大的讽刺就是,我们既活不出自己,也成为不了任何人。
李笑来在《新生》一书中提到常见的两类人格特征:
“表现型”选手做事常常不是为了自己的进步,而是为了自己当下表现得多好,也就是说,为了获得更多的当时的认可”。
“进取型”选手做事是为了自己的进步,做事的收获,最大的部分不是来自外部的奖励或者赞赏,最大的部分是自己的进步”!
心理学上有种说法叫做“谄媚效应”,大概说的是第一种人。
没错,做自己是很难,但迎合大众也未必来得更简单,相信我,如果人生中的每件事情都都在乎别人眼光,那你会疯掉的。
人一辈子有好多种活法的,真的没必要,非要把自己和一种固定的模式和轨迹捆绑在一起。
就像尼采说的一样,
你要搞清楚你人生的剧本,不是你父母的续集,
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
对待生命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你好歹要失去它。
愿今之后,天下人不学高效实际情商学,能鄙视着带偏差的感情,却还可以在想哭时勇敢落泪。
还能难于免俗的,摸黑的,眼里容不下木村拓哉的,不懂任何道理的,甘当混蛋,辜负一切的,去做真实的自己。
情感中至情至性,电影散场时无人怨恨,大路条条,混入人流中好好做自己。
此后浮生的残羹冷炙,只钟情一二。
至于,剩下的。
随天,随命,随心,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