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岁月可回头

                            但愿岁月可回头

                                        By Alex Lee

人潮涌动,目镜苍穹,灯火辉煌,触景生情。今天是2018年的11月2号,我同时行走在记忆中和眼前的街道上,过往的街景与眼前正在发生的一丝丝声响,一节节动作交织在一起,编出一幅电影般的动态画面。


这一条街道,两侧种植着形状不同,高低各异的香柏树,有彩色霓虹灯悬挂在其枝间,风吹之处,如佳人用手梳理发髻,丰姿优雅而安然。一条沥青路从顶处出发,笔直流淌向下,顺着记忆的模具,凝固铸形。这一切和记忆中的及其相似,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似乎时间早已在此处凝结。


行人的漫天谈话,轻轻敲击耳膜,街灯的忽明忽暗,悄悄叩响眼眸。这一切都未曾改变,街道的布局还是当年那个布局,只不过是铺面多出了好几家,还有几家当年的老字号好像没有逃离出时间的过滤网,被上帝捞出了世界,彻底地淘汰于时代之外。


街道一旁,那家玩具店竟然还在那儿,和记忆中的几乎相差无几!一个太婆正拉着自己的孙子从店铺里出来。那孩子哭哭啼啼,闹着要自己看中的一款玩具,太婆表情恼怒,正大声嚷着什么,似乎是不让自己孙子买看中的玩具。这一情景轻轻撩起了一段回忆,瞬时心潮涌动。外婆曾带着我去那家店买过玩具,儿时的我就像是眼前的孩子,哭哭啼啼。


现今,记忆永远成为了记忆,外婆已回家和太外婆团聚。她在世时和我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如光线下的影子,深深地渗进这条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深深地印入一家人的心里。她现在住的那栋房屋,一部分是在一个翠绿色的小盒子里,另一部分是在高不可测的穹顶中。


我转过一个拐角,正好撞上一群嘻嘻哈哈的笑声,外婆带着儿时的我从我面前走过,那个我正欣喜着看着外婆买的棉花糖(把白砂糖倒入一个机器中,然后机器快速运转,把白糖变成一丝丝糖线)。我看到,外婆眼中充满了甜甜的慈爱。可惜,在外婆出院回老家时,只有母亲一直陪着她上了路,我和舅舅都没能前来送她。


外婆安详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慈爱,似乎是在安抚我们,不让我们为她的路途而担心,是啊,她正在回老家的路途中,正在回到她来临的地方。我看着她的那张照片,心里隐隐地感到些许的疼痛。那种疼痛,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所感知的。但愿岁月可回头,我能再对着外婆,说出我对她的思念;但愿岁月可回头,我能最后一次挽着她的手臂,陪她走向归途。

但愿岁月可回头,我能在最后一次,看到她不舍的回眸。但愿岁月可回头,我能在最后一次,触到她残存的体温。但愿岁月可回头,我能在最后的别离之际,告诉她我是如何地爱她,如何地思念她,如何地在乎她,希望能送她最后一程。

但愿岁月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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