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万般自得:《人间烟火,最抚人心》

汪曾琪的散文集《人间烟火,最抚人心》篇篇文章,字字心诚实意。

汪曾祺的文章,清丽,脱俗。书中分为五辑,辑一:读一本好书,无限人生,辑二:日日三餐,慢品生活。辑三:山河远阔,人间烟火。辑四:草木虫鱼,万物皆美。辑五:按住当下,万般自在。

最喜的莫过于《晚饭花集》一文,实在讲花,更则讲诉文的道理,讲述人生的道理。晚饭花没有”香远益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品德,它很低贱,很自在,很自得。花园里不种,画家不画,诗人不题咏。正是这种无人问津的状态,它才能自得其乐,活我若活,爱我所爱,与人世间,诸多事,相处自得,皆无碍。

我觉得像极了我的一位老友,如同晚饭花,叶子多,铺铺拉拉,穿着不修边幅,但一脸的笑意,逢人就笑,隔着一两米的距离,他便朝你笑,你若觉得他一副邋遢的样不愿搭理他,但他的热情,你却逃离不了,总得喜迎上去,回应一句一笑。后来他凭借自己喜荷,日日观荷,而深知荷的形态,生活秉性,后来干脆趴在岸边,一笔一画板,来灵感时,哗哗哗,下手了,正当天边雷雨忽现时,他刚忙撑开伞,路过的人无一不嗤之以鼻,笑而离去。而他,如晚饭花,不怕旱,不怕涝。

可人生莫不过如此,欢喜时,投入时,孜孜不倦,废寝忘食,不眠不休,记得雪小禅曾说过,比起那些没有爱好的人,人生才是苍白无力。是啊,疯狂无罪,疯狂得令自己活在了思维空间,忘乎所以。因为热爱,无暇顾及大众对于他的评价,因为执着,无心流连些许人对他的赞赏,每日成就归零,心情归零,一切从简,精神至上。正是爱,使人内心柔软而充实。

记得中科院的研究生生活,生活极简,而精神生活颇为丰富,当人们能每日为精神补给食粮时,也许整个物质更为绿色,攀比的心态更为低沉。世间沉浮,不过一时,人生,终究是人间世的过客罢了。

作者喜欢杂书,什么都可以和人生,文学,小说沾上关系,这才是活出了人生的真谛,生活处处是哲学的存在。包世臣《艺舟双辑》里提及:吴兴书笔,专用平顺,一点一画,一字一行,排次顶接而成。古帖字体,大小颇有相径庭者,如老翁携幼孙行,长短参差,而情意真挚,痛痒相关。吴兴书如士人入隘巷,鱼贯徐行,而争先恐后之色,人人见面,安能使上下空白有字哉!”写散文区别,小说亦是如此,这也正是人间奥妙之所在。

无论逃离文学,亦或美食,作者都建议我们,将心放宽点,”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事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

谈及美食,最钟爱作者笔下的《萝卜》杨花萝卜,这个富有季节感的名称。萝卜可生嚼,也可拌萝卜丝。

萝卜还有分春萝卜,夏萝卜,秋萝卜,四季萝卜。在我家,母亲极爱将萝卜凉拌萝卜丝,沾点酱油,配上一碗白花花的稀饭,在清晨,干燥而闷杂的情绪,瞬间抚平,一一清凉舒畅,无论夏日还是严冬,萝卜都有着它厚重的功劳。说起劳作,在自家后院,种点萝卜,时隔一段时间,你就能看到盼头,是萝卜的盼头,实则也是对生活的盼头,有盼头总是好的。是啊,有盼头总是好的!

山河既远,烟火及近,梦想远方,皆在心中,当下的,亦是真实,一杯水,温热与否,用心感知便可得知,一颗心,自在与否,一呼一吸间,是否顺畅,用心便可感知……

心经里提到:心无挂碍,无有恐怖。

坦荡、自在、皆为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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