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活着的时候,负有更重要的使命。”
站在老师的墓碑前不知道怎样来表达此时的感受,一切是如此的安宁,伴随着祈福的音乐还有远处清脆的鸟声,我们站在四周花树之间听着彼此的呼吸……
记得两年前接受艳的邀约去看望老师, 进了家门,换好了鞋套去看罗老师。我轻声说: “罗老师”。罗老师虚弱的靠在床上叫我坐,简单的和罗老师交流一下,艳把饭菜端到了罗老师的床边,我说陪罗老师在卧室里,罗老师挥了挥手说:“ 我一个人可以的没问题,你们在客厅里吃饭。”
我们在客厅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艳做了红萝卜烧排骨,烧豌豆,烧南瓜,鸡蛋白菜汤,我们聊生活,聊梦想,聊信仰……
也许我们的谈话触动了彼此,好像时间都停止了。 瞬间好像记起了来时的目的 “快去陪罗老师”,也许罗老师一直在卧室里等着我们,我坐在罗老师旁边的椅子上,艳坐在她爸爸的床边,老师用慈爱的眼睛看着艳,叫艳坐上来一点,这样舒服一点。
和罗老师一起回忆我们初中生活,谢谢他对我的帮助,我说:“ 像您这样好的老师,现在已经不多了,您能公平的对待每一位学生,庆幸自己在迷茫的时候遇见了您,谢谢您接纳了我。” 老师说:“ 我能这样做,是在上学时候,遇见了自己的校长……” 我问:“ 为什么那时候对那个伟那么好,” 老师说: “ 是受人之托,他家里离学校远,在学校住校……”知道罗老师对他特别关照的原因很感动。
老师有两个美丽孝顺的女儿,大女儿霞和小女儿艳还有他最爱的妻子——王老师,我记得那时在学校时,有一次叫她王孃孃她还生气,改口叫王老师时,马上笑眯眯的看着我。记得初中要好的朋友琼、霞、丽、静、凤 …… 老师记得静有一对大大的眼睛,我说现在比读书时更有气质。老师关心伟怎么样,我说见过几次面,性格变好一些了,看起过的不错吧。
我们一起聊曾经的工作和生活,探讨生命的意义,面对病痛怎么相处…… 我给您描述去西藏的感受,纳木错清澈的湖水和远处的雪山,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还可以眺望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南迦巴瓦山峰…… 老师对我和艳说: “ 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事都走过来了,经历了磨难才会见真情。”
聊天的间歇霞回来拿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差,霞临出门时对我说: “ 晚上一起吃饭。”聊着聊着,罗老师精神也比刚见面时好些了,聊高兴了忘记了时间,家里的男主人回家了,很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招呼,时间不早了给罗老师道别,叫他好好把身体养好一起去峨秀湖玩,小谭热情的回应说:“只要您想去随时陪您。 ” 老师说:“我有老年卡可以坐免费的公交车来” 我说:“ 公交车您就别坐了,还是让他们送您过来吧。”在前一秒老师说: “ 不得行,我哪里都不能走,” 又马上改口要做公交车来了,觉得他好可爱啊!小谭说:“ 艳就是主人,她的邀请就我们的邀请。” 谢谢小谭和艳的挽留,不舍的和老师说再见。
记得最后一次和罗老师见面是他再次入院时,刚到医院门诊大楼看见他和艳在里面,老师说下楼走走顺便一起吃饭,您第一次伸出手握着我,牵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问……
吃完饭我们准备送您回病房,在医院的长廊他对艳说:“你去把西瓜拿回家,我们在下面等你。” 艳顺从的向住院部走去,罗老师拉着我坐在长廊椅子上说:“没事的时候多叫艳一起耍,谢谢你帮助我家的艳。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我们,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我很担心她……”
这下我才明白罗老师叫艳去拿西瓜的意图,他想和我说一会话,听着罗老师的一番话语,好像读懂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不舍和牵挂 。
这几年老师都是在医院和家来回切换,老师在病痛中受尽折磨 ,看着自己的女儿们为他奔波和辛劳,内心也很痛苦和煎熬,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感到抱歉 。看着老师的背影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酸。
峨秀湖之约也成了遗憾,2021年4月7日我们送别您——罗老师,我们不应该悲伤,因为您是“ 回家”了,分隔我们的是维度,您更希望我们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