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斜着,白鲜就溜回了家。免不了她娘的骂是肯定的,但是她咋也想不明白明明只待了一个晚上为啥就过去了三天。村长好像是赶巧似的后脚也来说了她一顿。白鲜拿袖口抹了一把脸上唾沫星子,嘴里支吾着“再也不敢了”。
人骂完了,村长的屁股还老老实实塌在炕上。白老婆子不好意思明里赶人,在日头还没偏西的时候说留村长吃晚饭。村长摆了摆手,眼睛死盯着剩下的少半杯茶水,“呼噜”一声灌下去。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话:“白家他老二在不?”
白老婆子愣了一会子,马上陪笑道:“在呢在呢!”又搡了白鲜一把,“带村老爷去偏房。”白鲜不经意把壶贴到白老婆子胳膊上了,白老婆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痛的直跳脚,但还是堆着有些龇牙咧嘴的笑。
“爹哎!村长找你来呀!”
白老二从床上直起身子,大声咳嗽了几下。
“病怎么样啊?”村长坐在炕沿上搓着手。
“诶——老样子,”说着又大声咳嗽,好像故意似的,“村长来——咳,来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哎——哎。”村长撇了撇嘴,穷酸秀才一个,什么失禁尿不尽的?满嘴的屎尿屁。
“最近有——有啥事情没有?”
白老二把装到了嘴边的咳嗽咽下去:“王婆子又咋啦?”
“哎——哎也没啥……她昨个晚上跑到我屋里,说是山上有……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王婆子是村里的神婆,平时靠跳大神、作法吃口饭,没活儿做根本不出门的。蹲在窗户根的白鲜脑子“嗡”的一声,手忙脚乱地扶墙起来顺后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