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眉紧蹙。
在路上,在公车上,在地铁上,在快餐店里,在路边的早餐摊,在超市,在图书馆,在公交站,在电梯口,在以上的任何地方。你可以看见一个女孩。一副扑克脸的模样。耳塞着耳机。目光停留在那些硬生生的事物上,她低着头看路,看着久久不变的红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看地铁里的广告,看点餐员把包子豆浆麻溜地打包,看收银员打出收据,推着购物车把架子上的货用眼睛全扫一遍,低着头看书,盯着电梯间的搬家公司的小广告。她耳机里重复着不知名的爵士,民谣,还有坂本龙一久石让陈勋奇。她从没闯过一次红灯,那条路每天经过两次,路上的店名记住了多一半,地铁里的广告上那个冰雪世界,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她自然也不会去,每天吃一个韭菜粉条包,一杯红枣豆浆打包到杯子里,她中午在图书馆外边的快餐店用半个小时专心致志吃饭,吃一个红豆粥加米皮,她在超市走了几圈,买了一根黄瓜一根排骨一个土豆一个大蒜,她最近在看卢梭自然教育,间或马尔克斯的枯枝败叶,她借居在别人家,不存在搬家的麻烦。
这是个让任何人都无所谓兴趣探索的女孩。她面无表情,从不与任何人发生目光的交集,自然更不会有再多的故事。她活在自己的眼睛里那个世界,她的眼睛是棕色的。
女孩有无穷无尽的苦恼。但她不与人说,她知道人和人,从来都是独立的个体,世界上没有一点点相似的两片树叶,女孩最擅长沉默寡言。她不说,心里已明白了千千万。
这个女孩,如果有一天你在哪个十字路口 碰到她,你和她在等待同一盏红灯。请你,悄悄的,不要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