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家院中冻死一只猫,
它被压在木柴下,半边爪被侧卧的躯干压住。
第一次见它,它还半睁着眼,那层水灵灵的巩膜好似它还活着。我松了口气,本以为它的死相会十分凄惨不忍入目。
我盯着它,就亲手把它抱出来了,这貌似是我第一次无阻碍触碰尸体,于是就试探性地触摸它的毛发、后是僵硬的四肢。
它临近天空的左眼微睁着,右眼或许是因为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而紧闭。我能想象它被困在里面时从希望转入绝望,因为它左侧的后爪紧勾住体前的白色塑料,它尝过挣扎,但失败了。
“乖,松开。”我把它后爪解开。然后从底部托起它,当我摸到了陷入泥里那一面略湿漉的爪,我差点以为它流血了。
我把它抱到了隔壁装修的房草丛里,草率地盖上芦苇,我记得我在那里看到过别的猫,我希望它们能够看到这只冻死的猫可以陪陪它,我相信这只流浪在这一带的猫也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往昔的伙伴。
中午,母亲告诉我要土葬它。
我感到生气,具体原因或许是因为她对生命死亡的怯懦恐惧。她说猫死在家里需要处理的,不然...反正就是不好。
“就把它种河边吧,就那边公园靠的河...”话说出口时我自己都不敢置信,我当时不解何为下意识用“种”字。
于是,下午我们又重新找了猫。那猫还在,可母亲不让我用手直接抱它了。我只能隔着塑料袋用泡沫板托起了它。
再次端它,莫名有些冲动,特别想要亲吻猫的额头,因为再也没机会了。
它的毛发还是很顺滑,母亲铲土时,我一直偷偷顺着猫的脑袋,它唯一半睁的水灵灵的眼睛里进了枯黄的草屑,我鼓气嘴吹,却没有吹去。
坑挖好了,泥土如瓢雨把猫掩埋,说实话我有点不想把猫这么快丢下,它的毛发在阳光下晒久了还有些暖,真不似失去生命。
沿着保安亭向右数的第四棵树,树从根部就分开杈横长,而猫种在树的左侧。
起初发点猫的地点在:放置露天灶锅下的木棍中,两个黄白的塑料壳上堆着木头,中间夹着猫,猫头朝外,身形侧卧,毛发黄白相间,爪子没有杂色是白,头顶毛发有大片橘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