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二姐姐是我童年的“克星”,大姐姐则是我的保护神,大姐从出生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经常感冒、犯气管炎,吃药打针是常事,爸妈多说两句就爱哭,就会偷偷抹眼泪。可对我还是特别好,于二姐来说,我和大姐永远是一伙的。
那时,我姑姑家离我家走路也就两三分钟的距离,表姐妹们有事没事的都会跑我家来玩,那时候的六朵金花在一起都不知制造了多少童年趣事。可她们仨每一次都是在我姑父的吆喝声中,很不舍的离开我家再小跑回到自己家中。她们每一次刚回到家中又开始琢磨着怎样可以溜出来,再来我家玩……
我家三个姑娘和姑姑家三个姑娘合在一起是六个,大姐在我们六个当中排行老大,大表姐排行老二,亲二姐排行老三,二表姐排行老四,我排行老五,小表妹排行老六。(六朵金花)是不是看着很复杂。
姊妹六个当时在村里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外加马路那边的堂伯伯,堂堂叔叔家,得20来个姑娘。那时的老大和二表姐属于中规中矩型的,对爸妈说过的话简直是圣旨,从不会调皮捣蛋,只有永远的服从命令。
二姐姐呢是那种藏着凶恶型的,自小爱漂亮,会打扮。爱干净,长着一副精致的脸,永远的长头发,身上的花衣服总是干干净净,她人瘦力气却很大,十来岁的她就做的一手好饭菜,对于吃她永远是最执着的。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跟着她总能淘到好吃的,那怕什么都没有的吃,她也能用一张白纸用小汤勺在自家的糖罐里挖上一勺白糖,然后包起来,放在布兜里以备不时之需。那馋嘴的瘾一犯,那怕是在课堂上,她都会冒着被老师逮着罚站的风险,立马掏出来舔上一口,解了那大馋猫的馋……
大表姐学习成绩一般,却有画画的天赋,这得得益于她在城里的爷爷的发掘,所以很快就随着她的爷爷去了长沙读书,并攻读绘画专业,至今在大上海做设计专业,发展的特别好,属于真正的金领。
她每一次暑假从城里回来都会带回来好多好吃的,以及漂亮的衣服。而那时的她也最不愿意暑假回到家中,因为那时候要双枪,是一年当中最苦最累的半个月。那时候的她让我们姊妹几个羡慕嫉妒恨了很长一段时间。
二表姐只比我大半岁,与我一直同班同学,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里,你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是手捧一本书在认真的背诵,记忆,很多课文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从不看课外书。爱留学生头,而且是那种偏分,一遍长一遍短的那种,走路时总会时不时的甩她那酷酷的头发。
而我和表妹老六是中国实施计划生育的第一批“受害者”,都属于超生的孩子,是罚款三百块钱“买”来的,所以特别珍贵。也是父母嘴里说的最多的败家子,因为超生我们两家当时差点把房子都要拆掉。
只是奇怪的是,作为家里老小的我两个都是很调皮的姑娘,当然也是聪明的姑娘,慢慢的我开始彰显对音乐开始感兴趣,平日里有事没事的就愿意哼着小曲……
大姐已经去了邻村上六年级,开始住宿。平时爸妈出去干活都会在大门上给我两个留小纸条分配家务活。我和二姐每天放学后就开始干活,干完家务活后,二姐也不让我去外面玩,我在家坐立不安,也不敢私自跑出去,怕二姐姐告状,免不了要挨骂或者挨一顿打。
那时我家住在半山腰,村里的公用水井却在远远的村口底下,挑水到我家,还有很长一段的爬坡上坎的路。家里的水缸基本都是二姐负责挑满,我只负责扫地,剁猪草,喂猪之内的活。所以每一次用水量都得经过我家二姐的批准,方可以使用。
有时候,我一不小心多用一点点就会招来她的掐,她的掐功可谓是一流,就捏一点点皮,过后就是一块淤青,这是她对付我的唯一的办法,而且每次有效。疼了不准哭,更不能告状爸妈。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多用了一些水,那她会数落你半天。说反正她是完成任务了,多一点她都不愿意再去挑,其实那时候上坡路真的是辛苦。也就是那时候的我们才可以吃的那份苦,现在的我们在那条坡道上单独走一走恐怕都会觉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记得有一次上六年级的大姐周三回家了,洗澡加洗头发,唏哩呼噜的就把满缸的水用掉了一半。我在二姐姐的尖叫声跑进了厨房,“妈呀,老大,你是怎么用的水,是洗金子头发吗?这水缸里的一半的水怎么都没有了啦!”
大姐还在那用毛巾擦干头发呢?二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手就把大姐的毛巾抢来丢在了大坪里,让大姐立马去挑水,把那未满的水缸添满。平时老实巴交的大姐此时此刻被二姐给热火了,两个人很快的打在了一起,那时的我特不喜欢二姐欺负我,所以我还幸哉惹祸地叫着大姐加油,属于看热闹的主。
说实话,我当时一直挺不喜欢二姐姐的,没事她就打我小报告,还总说我干活经常偷懒,每次都免不了我要挨骂,虽然挨父母的骂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可那时的我已经对书本,歌曲产生浓厚的兴趣,常常掉进仅有的连环画中,从而忘记做家务……
其实,我调皮归调皮,我一直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男的打女的,如果我发现,不论是对是错,我上去一巴掌再说。所以在整个村里的小朋友都是由我领导的,所以只要你正直,敢为你的小伙伴出头,我自然而然的成了她们的老大。
从小我就有着非常的煽动力,做什么事情我都是起着带头作用,一定是自己先以身示范,才让小伙伴们跟随,这也就奠定了我“老大”的基础。
从小我就有经商的头脑,那时候很流行那种串珠,还有收藏漂亮的糖纸,最流行的算是穿耳洞了。那时不到十岁的我经常出售自己编制的小手串,最贵的时候可以买到两块钱,基本都是把小伙伴们的压岁钱全部收纳到我的手中,而且都是她们心甘情愿的给的那种。所以那时候的我手里总是有零花钱,偶尔想买什么都可以实现。
说起穿耳洞,最早的大姐二姐都会去到村里前院燕子的奶奶那里穿耳洞,我看多几次后,我会用妈妈的缝衣针用线穿上一颗白珠子,然后用点白酒和油在炭火上烧开“消毒”。
屁事都不懂的我那时居然还有安全意识,最后“消毒”后,揉揉耳垂,牙一咬,脚一跺,耳朵还来不及流血,耳洞已经打好,虽然耳朵已感觉不到是自己的,至少两颗小珠子已经在脸颊两侧蹦来蹦去,让小伙伴们羡慕不已了,然后大家个个排队等着我来给她们穿耳洞,收费五毛钱。
有一边嚎哭坚持的,但依然咬牙完成的,也有眼泪在眼里打了几圈最后破涕为笑完成的,唯一就剩下邻居爱红,只穿一个耳洞,就在地上开始打滚了,还引来她妈妈跑到我家把我修理了一顿,当然也没收了那五毛钱……
最精彩的要数最后了,每次穿完耳洞,我都会跑去卧室里从木桶里勺出一小碗人尿,用小布条沾一沾然后就去给大伙“消炎”。好多小伙伴闻不得这人尿味就跑的没人影子了。可每一次又因为肿的没办法,严重的都有化脓了,她们自己悄悄的用自己家的小便抹上,消去了炎症,才发现这不是我胡乱搞的,而是真的对消炎有效,于是对我这个“神婆”老大,也多了一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