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挂于树梢,四周闪亮地披上了银白,星星耀着眼,美得有些陶醉,传闻逝去的人会居住在星座的地方,或许“三哥”也在那。错综相连的巷口灯火璀璨,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商铺不停的忙碌着,音响也在此起彼伏的呐喊,便利店旁的洗衣机轰鸣地开启了它工作的运作模式接连不断产出衣物。
微风透过未关上的门缝飘来鼠的气味,这敏锐地味道对于猫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蹑手蹑脚的沿着楼梯试探而下,每层楼均有五间房间。走到下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传入耳膜,瞬间灯光闪亮了起来,泛黄地照耀着一切。警觉的“喵”了一声,她附和的“喵”声也在回荡,上来是位年轻的小姐姐,清晰的轮廓化着淡妆,扎着小辫的耳旁挂着闪亮的吊坠,一身白色的上衣显得干练,黑色的包裙凹凸有致展现得淋漓尽致,警惕地向上窜躲过她的到来,她微微一笑向着我,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伸入黑色的挎肩小包,拿起了房门的钥匙“啪”的一声,头也没回的走了进去。后来知道了她是刚毕业出来的在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每天十点左右回到住处,偶尔早点回来还能听到她敞开大门打给朋友、家人的电话煲,透过门缝散发的光芒,深夜的岁月里熬过了多少。第二年的秋季她离开了这,听主人的口吻她搬出去后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在鹏城这座让人怀揣着青春的梦想,带着生活的渴望的城市里,一切都有可能,一切又都不可能。
往下层靠楼梯间是一对居住在一起的恋人,白天男生在附近的工厂上班,晚上才能回来;女的在某公司做前台,忙碌一天的日子里在晚上也没有停息,做饭,洗衣收尾的整套流程反复循环。
“房东说我们的房租都要涨了”女生打开了话匣。
“哦,是嘛!”男的对此并不惊讶。
“旁边大楼涨了好几千了,不愧是电梯房,每年的涨幅这么快,很多人又得搬家了,我们这次涨了一百块,尽管这单间真的是小,白天还要开灯,至少涨幅没那么大”。
“听说旁边大楼是个二手房东,这次通知贴出来了说要重新装修,以后租房更贵”。
女生喃喃地:“那现在住的都得搬出去!”。
“必须的啊!现在被某企业资本进驻,联合房东一起来搞装修,离我们不远的那栋装修好的以前都是一千左右的房租,现在直接上涨到了三千五起,且睡觉的面积还没有我们现在的单间大,只够放一张床和整合在一起衣柜和书桌,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区域,男女都可以混住”男生忙解释道。
“嗯!嗯!”女生附和着,没有说过更多的话语想必对于这样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罢了。
日子里依旧需要拼了命的活着,正如余华《活着》笔下的感慨:“活着本身很艰难,延续生命就得艰难的活着,正因为异常艰难,活着才具有深刻的含义。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尽管这一切似乎来的都不是那么的容易,可是怀揣着梦想的人们依旧坚挺地追逐着。
四层是一对携带着孩子、妈妈的夫妻,听说男的也是在附近的工厂上班,一个脊梁下肩挑着一个家庭的责任和使命,这几十平米房间的里面对于他们的来说空间是窒息的,简单又沉重的包袱下除了一份沉甸甸的爱,还有一份无奈。白天孩提偶尔调皮的光着脚丫,一丝不挂的和大人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咯咯的笑声里充满了很多的童趣,也是这片空间里唯一欢快之地。他的调皮并不恐惧猫的到来,反而认真地猛地伸手要来抓住我,出于本能的嫌弃他,同时也嫌弃他处在的年龄里,矫捷闪过到了下一层。
主人回来了,顺着栏杆向上看着我,熟悉的面孔下叫喃着:“喵,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想去抓下面的老鼠吗?”,欲望在血脉中燃烧,喵了个咪的回复后,越发感觉到了鼠的气息,还能听到最底层门“哐当”的关门声,本想探个究竟的被主人使唤回到了家。
第二天清晨,在杂物间抓到的老鼠我放到了男主的鞋上,在我们猫界这是至高无上的礼物,想必他会改变对猫的偏见和看法。仰望天空之际,屋内传来尖叫声,是的!这是女主的声音,接着就是男主骂骂咧咧地怒吼,看来他终究是不喜欢猫的存在,以至于拒绝这顿极其荣耀的美餐。
今天又一位租客结束了鹏城的停留,主人诧异地询问。原来租客已经在这租居四年的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摧残,青春留给了鹏城,依旧一个人的努力奋斗终究还是准备回去上班了,父母的健在需要人的照顾。
天气格外的明亮,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补充水分后准备去找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