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无题二首(其一)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
鉴赏:“诗无达诂”,李商隐的《无题》诗尤其如此。此诗从诗歌本身来看,确乎为爱情诗,有爱情失意的幽怨和长相思的苦闷,也许还有政治上的寄托。
夜深密密缝香罗帐,在这样的氛围中追忆起往事中一个富于戏剧性的片段:团扇遮羞,车声隆隆而过,虽相见却未及交谈,表现了其惋惜、怅惘而又深情回味的复杂心情。“罗帐”在中国古代诗歌中常常用来象征男女好合,而此诗的女主人公却只能在漫漫长夜中默默地缝制罗帐,今昔对比又怎能不触动她对往事的追忆和与相思之人重聚的深情期待呢?
别后相思寂寥,加上春光已尽,石榴花开,所思之人断无消息,在“金烬暗”、“石榴红”中寓有流光易逝、青春等闲度的怅惘和感伤。尾联表达会合难期之苦:或许两个人相隔并不遥远,甚至近在咫尺,然而却相聚无缘。
全诗遣词造句艳丽,音韵对仗精工,有浓郁的抒情气氛和象征暗示色彩,而且化用典故自然精妙,不露痕迹,给人带来审美上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