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上海下了很多雨,没有不可思议,与北方截然不同,这才是上海冬日的必然。朋友和母亲说,今早下了很大的雪,中原,或者陕北,银装素裹,雪下的很深刻,我反复查看那些讯息,看着屏幕里的大雪,和没有太阳的天空,苍茫又苍茫,那里果然是北方,是我离开很久的地方,是朋友问起我说我不想念的地方。
也许我想念,想念那种冷冰冰的空气,天燥而干裂的肌肤,是晴天永远不会过于灿烂的地方,是抬眼望去,透过千层云朵模糊不已的遥远太阳,也是满眼萧瑟,绿色的都不那么纯粹的城市。
于是我心中有些什么情感被勾动起,把思绪留给被我遗忘了很久的北方。
直到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仿佛是故乡的叛徒,我叛逃至湿润的南方,粘腻的南方,是我呆了太久都忘记自己一开始是如何追随这里的南方。
可我仍然觉得那些苦寒的经历,带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不可复制,不可简单讲述的体验,独属于我的,再无相仿的可以表达出来。
那时候我总是会听王菲的《邮差》和《暧昧》,在大街上,让旋律暂时让本我暂时脱离,达到某种程度的自由。
无人理会,无人在意的自由。
而现在也并无两样,我依然在这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生活着,离开了我很熟悉的地方,居住在一个我永远也熟悉不了的城市。
表达不出对这里的喜爱,也表达不出对故乡的情感,那很难说,像踏出未成年人的世界,再面对着徘徊在沼泽边的成年。
是的,那里不可能十二月份,还有枯黄的树叶在雨中摇摆,不可能把那些飞扬的落叶当作蝴蝶,不可能还能随时的换衣。
我终究还会在这些不同的对比中,再去重验这些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