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简史》中,赫拉利认为智人从动物中的普通一员,演化为生物链的顶端,经历了认知革命、农业革命和科学革命三个阶段。
一、智人为何脱颖而出?
认知革命(7万年前)
今天的我们按照生物科、属、种的分类,在当时只是人属中的人种,智人(Homo sapiens),我们也有相近的兄弟姐妹,如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等等,我们并不出众。
改变智人的外部因素是火。有了火,智人可以烹调食物,这样有利于消化和吸收,促进大脑发育,同时智人还可以主动驾驭火防止野兽攻击,甚至狩猎野兽。
改变智人的内部因素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大约7万年前,智人仿佛脱胎换骨,发生了认知革命,至于为什么发生认知革命,无从得知。认知革命发生之后智人可以绕过基因遗传,通过语言的快速通道,传递信息并完成共同想象,由共同想象指引智人战胜其他人种。
智人本在非洲的一个小角落,后从东非扩张到阿拉伯半岛,并很快席卷整个欧亚大陆,并将原有其他人种几乎一扫而光。
智人在战胜自己的兄弟姐妹之后,继续走出亚非大陆,并如同洪水一般席卷全球,所到之处,灭绝了大量的动物,如澳大利亚的掠食者袋狮、双门齿兽,美洲的剑齿虎、6米高8吨重的巨型地懒。
认知革命使智人从东非一隅走向全球,晋升为生物链顶端。入关羽一样过五关斩六将,那有没有智人没有走麦城的故事吗?有的。
二、小麦让智人遭遇滑铁卢
农业革命(12000年前)
智人一路杀害同类、灭绝动物、焚烧森林,但是却败在了以小麦为代表的农作物上。人类号称征服了小麦,开始了农业革命。这是人类的视角,以小麦的视角来看,可是小麦征服了人类,小麦不喜欢石头,人类清理农田;小麦不喜欢其他作物,人类去除杂草;小麦会生病,人类驱虫防病;小麦容易受害,人类围栏保护。
智人原本靠采集、狩猎为生,小麦等作物以其在单位土地上可以提供更多食物的优势,改变了智人的生活方式。更多的食物可以养活更多的智人,于是智人的数量在农业革命之后呈指数增长。以生物的存续的角度来看,人类数量增加,就是DNA拷贝数量增加了,人类更不容易灭绝了,但是个体的生活质量较原始富裕社会下降了很多。农业革命对于智人来说就是一个陷阱。
农业革命之后,人类的空间缩小,但是时间却变长了,采集者只要活在当下就好,但是农民却需要想着未来。
为了追求未来的安逸生活,就需要建构秩序。这种秩序并非自然规则,而是由大家想象所有构成的。
作者以《汉莫拉比法典》和《独立宣言》为例,前者将人分为上等人、平民、奴隶,是典型不平等法律;而后者认为人类生而平等,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两者价值观完全相左,由此可以证明秩序并非客观一直存在的,是大家的共同想象。
但身在其中的我们却认为规律是自然不变的,原因如下:想象建构的秩序深深与真实世界相结合;想象建构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想象建构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链接。
所有社会的背后都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但种种秩序却又各有不同,而不同的秩序却都存在阶级和歧视,自由人/奴隶、白人/黑人、富人/穷人、男人/女人,不一而足。秩序这种共同想象是起源于统治者,统治者为长治久安,运用秩序来控制被统治阶级。
三、历史的走向
人类的融合统一
历史在发展的过程中是否有方向?答案是有,几千年来,规模小而简单的各种文明逐渐融入较大较复杂的文明中,于是世界上的大型文化数量逐渐减少,但规模和复杂程度远胜昨日。人类从无数的部落演变成几百个国家,现在又向世界大同的地球村进化。使历史向统一演化的基础都是共同想象,具体分别是货币、帝国和宗教。
因为农业革命出现了剩余,有了剩余就出现了交易,为了实现三方乃至多方的交易,出现了金钱这个一般等价物。金钱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为什么我们会相信货币,原因往往在于:我们的邻居相信。人类通过共同想象的货币进行交易,发展。
说到人类终将统一,虽然黄金和白银影响深远,但是也别低估了刀剑的力量。拥有刀剑力量的是帝国。帝国作为一种政治秩序,它有两项重要特征:一,帝国必须统治者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二,帝国的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
文化的多元性和疆界的灵活性,不仅让帝国独树一格,更让帝国成为历史的核心。智人认知革命之后会区分“我们”和“他们”,帝国逐渐使“他们”变成“我们”,正是这样导致民族多样性大幅减少。
造成民族减少,往往有人认为是因宗教的原因,因为宗教造成歧视、争端、分裂。但是在金钱和帝国之外,宗教是第三种让人类统一的力量。宗教的重要性就在于让人类想象出的脆弱的架构有了超越人类的合法性。宗教是一种人类规范及价值观的系统,建立在超越人类的秩序之上。它具备普世特质和推广特质。
商业、帝国和宗教,最终将几乎每个智人都纳入了我们今天的全球世界。
四、脱缰的小野马
科学革命(500年前)
历史就这样从一个岔路走到下一个岔路,选择走某条道路而并非另一条道路的原因总是神秘而不得而知。大约公元1500年,历史做出了最重大的选择,不仅改变了智人的命运,还改变了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命运,科学革命出现了。
因为相信宗教,智人认为世界史上帝构建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已知的,我们不能也不应有所突破,但过去的500年,人类越来越相信科学可以提升人类的能力。
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主要是宗教)上有三大不同,即: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取得新的能力。科学革命从其特征来说,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
科学的飞速发展,不仅因为其有曲别于之前知识体系的特点,也源于其与帝国和资本主义的联姻。
科学家为帝国提供了各种应用知识、思想基础和科技工具,助力欧洲人征服世界。欧洲征服者对于科学教的报答,则是提供各种信息和保护,资助研究,传播科学的思考方式。
然而不论是建立帝国还是推广科学,没有钱都是万万不能的,而且近代人类发展出“信用”这种金钱概念,代表着目前还不存在,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货品,信用可以使我们预支未来,打造现在。科学的发展,出现了进步的概念,“大饼会变大”,这也是信用产生的原因。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荷兰帝国崛起都是因为金钱所致。
资本主义发展依靠经济增长,经济增长需要能源和原料。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实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掌握能源转化的同时,也解决了:原料短缺。因为能源问题解决后,可以开采原来因能源不足而无法开采的原料,也可以解决远处原料的运输问题。
工业革命找出新方法进行能量转换和商品生产,于是人类对周围生态系统的依赖大减,其结果导致全球暖化、海平面上升、污染猖獗,与此同时,家庭和社群消失,两者被国家和市场取代。
书写至此,赫拉利笔峰一转,报以人文关怀,以历史学家的视角关心人类的发展是否使你幸福?是否使你快乐?他认为这个问题很难量化,因为快乐和幸福并不存在任何向是财富、健康、以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与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符。
快乐与否,以生物学观之,就是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的问题。
随着科学革命发展,人类打破生物因素的限制,开始使用智慧设计法则,具体体现在三个方向:生物工程、仿生工程、无机生命工程。
打破自然规则,智人已经可以化身为神,但是我们将要成为的可能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恶神。
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五、众生皆有信
作者作为历史学家,从历史学的角度并结合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多学科知识的融合,论述了智人为何从动物中的一种进化到食物链的顶端,成为物种界的上帝。
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主体间信,也可以称为共识。不同的共识可能吸引的人群数量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信,如果一个人说他什么都不信,也是他相信什么都不值得相信,这个本身也是一种信。就像关于选择,有人想不选择,其实也是选择不。
现在好多事情其实就是利用人们的共识,钢铁侠埃隆马斯克就是讲故事的高手,开创了很多的共识。有的共识已经实现,比如特斯拉,有的共识还在完善过程中,比如他的火箭。
检视身边你相信的共识,好好的深入思考一下,这些共识是你想要的,还是别人将给你听的,更恐怖的你以为无论信与不信都是你自己的意识的选择,但是作者的“简史三部曲”第二部的《未来简史》将告诉你,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意识。
书籍版本
书名:人类简史
副标题:从动物到上帝
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以)
译者:林俊宏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086-4735-7
版次:2014年11月第1版
2016年4月第23次印刷
字数:376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