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光棍儿》 电影带来的世界84
《光棍儿》(Single Man)是由郝杰执导,杨振君、梁有忠、杜天光、梁存英、 王素珍、叶兰等主演的电影。该片讲述了顾家沟村里老杨、梁大头、顾林、六软四个无所事事的光棍们的生活经历。
《光棍儿》于2011年12月14日在中国大陆上映,是一部真实农村故事的电影,该片先后荣获2011年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2011年意大利罗马亚洲电影节评委会奖。
一、电影里的早期故事
本片讲述发生在河北省张家口市万全县一个名叫顾家沟的村庄里真实的乡村故事。
剧中以四个比较有代表性的老光棍作为主角,这四个老光棍儿分别为:梁大头、老杨、六软、顾林。
故事的开头是,黄土地上,顾家沟的四个老光棍们坐在村口聊天。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四个男人就是一部精彩的电影。
电影中,四个老光棍儿整天无所事事,还与村里的一名村妇不明不白,整天厮混,而这个农村女人则是村长的妻子。
如此混乱复杂的关系,揭露出了顾家沟村庄老光棍们的生活规律和在性生活上的苦闷。
1966年,年轻的梁大头(梁有忠饰演)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他比较好色,经常骚扰队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常因此得罪别人。他手把手教自己心爱的女队员俏三娘如何使用机器粉碎秸秆,结果一不小心左手被机器夹住了,结果落得残疾,左手仅剩一个手指。
老杨(杨振君饰演)是四个光棍里年纪最小的。年轻时的老杨是一个羊倌,和村里一个漂亮的姑娘交好,这个姑娘就是剧中的女主角——二丫头(王素珍饰演)。老杨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他们商量着结婚,但是姑娘家里人不同意。姑娘家里人带着姑娘找到老杨,要他出钱将姑娘腹中胎儿打掉。最后,俩人也没能走到一起,姑娘另嫁他人——村长。
二丫头给村长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高三复读了几次,始终考不上大学,村长经济条件不富裕,根本无法支撑大儿子的学费。于是为了大儿子,二丫头与老杨继续偷情,老杨经常拿自己的积蓄供二丫头的儿子读书考大学。二丫头则暗地里和村里多名光棍保持关系,换钱供儿子。
年龄最大的顾林(杜天光饰演),年轻时曾经结过婚,婚后自己的小姨子来家中借住几日,按耐不住内心欲望的顾林,想出了在炕底烧柴取暖的主意,结果小姨子睡到了自己身边。想非礼小姨子的他,迫不及待的多次靠近小姨子,动起了手脚,后来吵醒了在一旁的妻子。妻子怒气冲冲的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顾林,并且与顾林办理了离婚。
六软(梁存英饰演)是四个光棍里最早结婚的,在他12岁那年,家里人给他安排了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给他做童养媳。新婚之夜,新娘要六软睡觉,六软说他想要和他娘睡,结果媳妇一气之下打了他的屁股。妻子的主动,让还是个小孩子的六软感到害怕,从此在心里落下了阴影,打那时候起,直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
电影女主角是村长的媳妇二丫头,有两个孩子,小的才几岁,大的在读高中马上就要考大学,而孩子的学费大多是从四个光棍那里得来。
二、电影里的现实故事
这一日,老杨好不容易把地里的瓜拉到集市去买,盼望能卖些钱,可哪想碰到一伙恶霸抢了老杨一车西瓜不说还狠狠地把老杨打了一顿,浑身是伤,晚上村长媳妇二丫头过来安慰老杨,老杨顿时忘掉了烦恼。
第二天,一辆小货车开进村里,四个光棍儿正坐在土丘上闲聊,和收瓜的老板商量价格,最终以每斤五毛的价格谈妥,消息一出全村人全部出动到自家地里起瓜。收瓜过程中收瓜老板挑出开裂的西瓜与村民发生争执,众人把他围住并让顾林躺在收瓜人的车轮下用身体阻止他们离开,这才把瓜收完。
村中老人去世,四个老光棍一路赶到了葬礼上。农村的葬礼一般都会请戏班子唱戏,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二丫头也来了。听戏期间,二丫头与老杨眉来眼去,还没等戏还没等戏唱完,二丫头就与老杨先后离开了葬礼现场。
二丫头与老杨在村长的家中翻云覆雨。二丫头之所以与老杨藕断丝连,不是因为她还爱着老杨,而是她需要用自己的身体与老杨交换大儿子复读的学费。葬礼上的戏唱了很久,二丫头与老杨结束运动之后,又联系了顾林和梁大头,他们都是给二丫头儿子复读的学费的提供者。戏终于唱完了,二丫头也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中。
喜讯终于传来,村长家的大儿子健根(郝杰饰演)考上了大学,送喜报的面包车前来送通知书,健根喜极而泣。
老杨的喜事也相继来到,村里热闹起来。老杨花费6000块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一位四川姑娘(叶兰饰演),当然老杨不知道他们是人贩子,最后那位姑娘在人贩子的威逼利诱下在老杨家里落下脚。
白天俏三看见这位漂亮的四川姑娘十分喜欢,晚上睡觉时和父母闹情绪非要把老杨买来的四川姑娘给自己当媳妇,为此老父亲险些揍他一顿。
次日,老杨叫俏三带上他和那位四川姑娘来到城里理发,姑娘找准机会逃跑,在俏三和老杨的紧追下才把她抓了回来,后来姑娘忍受不住老杨的虐待跑到了俏三的家里赖着不走,坦言俏三不嫌弃,她愿意跟着俏三。其实她心里也看上了年轻高大的俏三,觉得只有像俏三这样的男人才是他的依靠。俏三自然是乐意,但老杨不答应。
在老杨的拉扯下,四川姑娘还是没有跟老杨回去,于是俏三一家和老杨找到了村长家里来评理,老杨和俏三为了争这位姑娘大打出手。事情闹大了,二丫头上门说事,鼓动俏三花块将小媳妇从老杨那里买走。在俏三的坚持下,俏三父母和老杨商量妥当,最终以当初的6000块把这位姑娘从老杨手里买过来。老杨无奈,也只得答应。
老杨刚进家门的媳妇转眼就成了别人的媳妇,不免有些失落,晚上他来到省城找到一家旅馆,一个女人把他拉进屋子,由于老杨不满价格和服务和那个女人起了争执,最后那个女人一句“三哥”出口,老杨吓得落荒而逃。
四川小媳妇与俏三在一起后,得知父亲病逝,想要回老家看看,路费需要2000多块。但为小媳妇花了6000块的俏三,哪里还拿的出2000块。小媳妇见无果。偷偷地找到了老杨,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和老杨换去上路的费用。没想到俏三紧跟在小媳妇的身后,发现了二人的事,俏三一怒之下将老杨打得头破血流。
挨打之后的老杨,不敢呆在家中,只好去找村里另一个老光棍——六软。老杨与六软同睡一张床,虽然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觉有些奇葩,但是此时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老杨挑三拣四,能有地方收留他就不错了。夜里,老杨刚闭上眼,六软不安分的双手就抹上了老杨的身体,老杨浑身一颤,被吓得逃离六软的家中。原来六软一直不碰女人的原因是他喜欢男人。
第二天老杨和光棍儿顾林谈论六软的变态性格和村里的一些乱事,顾林说老杨的母亲年轻时经常来顾林家来吃饭,也许你老杨就是我顾林的私生子。老杨听后咒骂了一句光棍儿顾林,故事也在他二人的谈话中结束。
这些故事发生的地方,顾家沟村,距离北京只有150公里。
三、导演郝杰
郝杰,1981年出生于张家口,中国内地导演、编剧。早年曾在河北大学就读美术专业。当时在宿舍电脑上看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和《天堂电影院》,深受触动,于是决定去北京旁听电影学院的课程。后来又在导演系进修一年。
2010年,郝杰将自己的首部电影《光棍儿》放在家乡张家口市万全县顾家沟村,从而开启了他的导演生涯。他请村民们做演员,拍摄他们自己熟知的生活。他们不识字,也不会按剧本演,有很多经典台词全是演员们自己的话。
郝杰凭借这部30万元成本的独立电影获得了2011年第6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2011年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2011年意大利罗马亚洲电影节评委会奖。影片引起网络热评,让他迅速赢得关注。
三年之后,2013年,郝杰执导由叶兰、冯四、葛夏联袂主演的剧情电影《美姐》。该片讲述了一个农村娃子铁蛋儿与美姐一家母女四人的情感纠葛的故事。这部兼具艺术性与商业性的电影,亮相于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以及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等国际影展,并在49届台北金马国际影展NETPAC获得最佳亚洲电影奖。而他也凭借该片入围第14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新导演奖,在第7届FIRST青年电影展包揽五项大奖,包括最佳导演奖。自此,郝杰导演的“以个人带出变迁历史的野心”的创作情怀为人所知,从此奠定了他从独立电影向院线电影成功转型的基础。
2015年,郝杰执导由包贝尔、孙怡联合主演的爱情喜剧电影《我的青春期》,该片讲述了生于1980年代的小镇青年赵闪闪一路成长、闯荡北京电影圈的故事,入围第28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东京大奖。
2021年10月,郝杰加盟爱奇艺青年导演创制真人秀《开拍吧电影》,并执导《冯海的梦》、《乡村往事》等多部短片。
郝杰的三部电影《光棍儿》、《美姐》、《我的青春期》都将镜头对准了家乡张家口的黄土地,和那里的人们。他的“故乡三部曲”,极具原生态,鲜活质朴,使他成为那个年代极具独立精神的中国青年导演。
附记.
少年时代的我,曾经在张家口市宣化区,当时属于张家口地区宣化县,生活
了10年左右。
2016年以前的张家口市有一个宣化区,还有一个宣化县,挨在一起。2016年,国务院同意撤销宣化县、宣化区,设立新的宣化区,以原宣化县、宣化区的行政区域为新的宣化区的行政区域。
我曾经非常熟悉那个地方,会说当地的方言,但现在看这部电影也离不开字幕了。下面这几张照片是我妹妹PHM、我同学PYQ在宣化我们住过的地方拍摄的。
附注.张家口坝上坝下之分
以前总是听别人说“坝上、坝下”,大意是坝上比坝下更寒冷,但不知这个“坝”是什么,向人请教也始终不得其详。互联网是个好帮手,那时没有。
说法1.
“坝”在蒙语中是山岭的意思,蒙古人以山为坝,它不同于我们所理解的大坝、堤坝。这里说的“坝”,是指高原和平原的过渡地带。
阴山山脉横贯张家口中部,将张家口市划分为坝上、坝下两大部分。
坝上地区地势较平坦,草原广阔,多内陆湖泊、岗梁、滩地、草坡和草滩相间分布,是典型的波状高原景观。
坝下地区地形复杂,山峦起伏,丘陵与河谷、盆地相间分布,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沟谷纵横,海拔高度在1000-2000米之间。
“坝”所处的位置,海拔高度超过了1600米,这里山高谷深,是连接坝上坝下地区的天然通道,北边是开阔而平坦的内蒙古高原,人称坝上;南面是与坝上落差很大的丘陵谷地,即为坝下。
广义的坝上地区指北京北部、内蒙古高原最南端的区域,还有河北省张家口市的张北县、康保县、尚义县、沽源县、察北管理区、塞北管理区及承德市的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丰宁满族自治县,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和多伦县总面积20多万平方公里。坝上地形为丘陵、平原,东南高、西北低;河网密布,水淖丰富。
具体到张家口市的坝上和坝下,共辖13县7区。
坝上四县是:张北、康保、尚义、沽源;
坝上二区是:张北境内察北管理区、沽源境内塞北管理区;
坝下九县是:怀安、万全、阳原、蔚县、怀来、涿鹿、宣化、赤城、崇礼;
坝下市区内五区是:桥东区、桥西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宣化区和下花园区。
说法2.
首先来说,张北地区有一个地方叫汗淖坝,其南有个村子叫做坝底。一九四几年,有一位外国的地质学家来张家口北部做调查,发现其北部大面积岀露的玄武岩组,称之为汉诺(汗淖)玄武岩组,因此在当地有了汗淖的村子。
张家口地区的坝上坝下是由尚义-赤诚大构造断裂区分开的,断裂以北为内蒙古地台背斜,断裂以南为燕山山脉沉积构造。其构造以北的内蒙古地台可以称之为坝上地区,以南的燕山北部沉积区可以称之为坝下地区。在地图上来看,汗淖坝正好位于构造北部的内蒙古地台之上。所以,张家口地区的坝上坝下应当以汗淖坝来区分,自然而然的,张家口地区的坝应该称之为汗淖(汉诺)坝。(以上内容来自崇礼县县志)
说法3.
传说,在遥远的过去,有一群天马自天上飞奔而来,横卧在内蒙古高原的南端。形态各异,姿势万千,从那时起,这里就被称作了“大马群山”,后来被喊做“岭”,叫成了“坝”。
大马群山,在张家口境内,西起尚义,途径张北,再到崇礼,逶迤向东至赤城,过独石口、沽源,之后向东北方向一路迤逦。
大青山是尚义境内大马群山的标志,海拔1900多米。从尚义出来,沿草原天路,一路东行至张北,抵达大马群山主峰野狐岭。由于古时这里野狐成群,当地猎人把这座梁叫野狐岭。
古往今来,野狐岭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中国北线的第一堡垒“野狐岭要塞”坐落于此。其地下钢铁长城更是堪称中国北线的“马奇诺防线”。
沿着草原天路一路向东,便到了桦皮岭,继续延伸,到达沽源莲花滩乡境内。
在这里,群山裂开一道长口,这就是从口里到口外,在沽源境内的第一口——马莲口。
马莲口位于赤诚,崇礼,沽源三县的交界处,是明代长城的一个关口,在清代是张库大道的分支,被称为出口外的官道。
大马群山过马莲口转头向东,到达独石口。独石口是口里口外的重要关口,其山势险要,有“上谷之咽喉,京师之右臂”之称。
在沽源境内,大马群山主峰冰山梁,海拔2211米。位于独石口东侧。因海拔太高,山上终年积雪不化,一片银白,所以被称为“冰山梁”。
三种说法都有道理,而且说法1和说法3没有矛盾。
在我看来,说法2存疑,而综合说法1和说法3,大致应该是,所谓的“坝”,就是阴山山脉东段的大马群山。坝上坝下是张家口市一北一南的两个地区,坝上地区更寒冷。
万全县和宣化区同属坝下地区。我见过那里我曾经认为最贫穷的人,他们真的是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