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三回 见家长
费南醉睡昏沉，接近傍晚时分才幽幽的转醒，他走出房门杨紫冰姐妹俩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儿，他轻搓着眉心看着两姐妹，很奇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杨紫冰被费南压过来的暗影搅到视野，扭过头看到正迷糊的费南，不禁有些好笑:“费南，你怎么样了，还行吗？”
费南睁着大眼皱眉看着紫冰，没听明白也没说话。
杨紫球站起身来关切地问:“费南，你醒了，怎么样？还可以吗，有没有很难受啊？”
“我怎么了？刚睡了一觉，挺好的呀。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睡觉了？现在几点了？”费南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头有些不昏，也没觉得自己那儿不对劲儿，便向紫球道出疑问。
杨紫冰总算见识到醉神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天哪，你居然忘了自己喝醉了，看来你还真醉的不行呢。没想到你这家伙酒量不咋地呀，喝了两盅就把自个给撂倒了。费南，你以后可得少喝酒为妙。”
费南总算神经回路了，涩然地展露出两酒窝问:“是吗，啊哈，让你们见笑了。姐夫呢，刚才不跟我一块儿喝酒吗？咋不在家呢?”
杨紫冰拿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保着温的醒酒茶递给费南，招他坐地并告诉他:“你姐夫上班去了，他说晚上才回来。你如果头还痛可以喝杯茶再去睡会儿，等晚饭好了，我们再叫你。”
杨紫球不等费南回话就抢着说:“姐姐，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咱爸家里等着还有事儿，费南爸妈也在家等着呢，也叫他早点回去。嗯，我们下次有空再来吧。”
正喝着醒酒茶的费南，听了杨紫球的话想了一会也说:“对对对，紫球说得对，我确实要赶回家有事呢。过几天还要去拜见老泰山得做些准备工作，我现在也没事儿，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来拜访，跟姐夫说一声，我们先走了哈。”
费南说完就真的找行李换鞋去，扬紫球也就着小镜补了补妆，两人很快提来包包要走。
扬紫冰看他们两个还真有些默契，也不去强行挽留，陪行到门口道:“看你两个也留不住，那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有事儿忙就赶紧走，等下免得坐不到车了。费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老爷子啊？”
费南停在门口望着扬紫冰笑得酒窝更深:“我准备过几天就去。到时候，我们打电话给你们，希望你和姐夫也一起回了，到时候，我再好好陪姐夫多喝几杯。”
还别说，眼前有着孩子般笑容的费南确实能让人不忍抗拒，杨紫冰也笑道:“好意心领了，到时看着办吧。如果到时候你姐夫有时间我们就回去，如果没时间的话，那就请见谅了。不多说了，你们赶紧走吧，免得真的误了最后一班车。不然，可就只得在我这儿歇一晚了。我也差不多该接孩子放学了，一道下楼去吧。”
三人走到楼下，杨紫球拖着姐姐的手孩子气地摇摆着:“姐姐再见！你到时候一定记得要回来哦。咱妈又没在，你要是不回来，家里就会怪冷清的。”
妹妹说起妈妈，杨紫冰也有些伤感，放柔了些语气说:“我尽力好吗？我尽力赶回来，实在没回来，那真就没办法了，别见怪。”
费南己恢复初见时的模样:“紫冰再见！什么时候我也请你去我家逛逛。”
杨紫冰看老同学一会儿，半笑半认真的答道:“等你跟紫球结婚了，我自会去你家作客，到时可别嫌烦哦。好啦，讲真的，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别让我等太久哦。”
“不会让你等太久，紫球，我们快走吧。”费南似是肯定的答着紫冰，拉着扬紧球招了一辆正经过的人力车赶紧上车上去了。
杨紫冰目送着他们二人的车走远，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放学时间到，也就改转学校方向接孩子去了。
一个星期后，杨紫冰接到了杨紫球打来的电话，说是费南准备第二天去家里拜见老爷子，请姐姐姐夫一定要回来。杨紫冰捂上听筒，转身问丈夫，陈辉答应挤出功夫。杨紫冰转告妹妹，说第二天可以回去。杨紫球听后，高兴得一个劲儿的说谢谢姐姐。
第二天一大早，杨紫冰和成辉一起送孩子去幼儿园后，就去街市里买了一些老爷子平日里爱吃的小食，一起坐上回村的客车。
不是时节，不多时他俩就已经到离村不远的桥头了。等他们走到家的时候，只有紫球一个人在院门口来回的张望着，不用想费南肯定还没有到。
这让杨紫冰觉得挺稀罕:她和成辉两个陪客都到了，怎么主客还没到？这费南到底搞什么鬼？不是很积极呀。
杨紫球看到杨紫冰和成辉进院先是高兴得很转眼又垂下肩膀:“姐姐姐夫来啦，费南还没到呢。”
扬紫冰瞟了一眼妹妹，径直把给老爷子买的小食品提进屋，才问跟进来想同他们说话的妹妹:“紫球，你看你到是把我俩急招回来了，费南咋还没到呢，咱爸又在哪儿呢？”
“嘿嘿嘿，费南可能路上耽搁了。姐夫，辛苦你请假啦。咱爸在厨房忙着呢。”扬紫球听姐姐挪愈自己，忙陪着笑含混着。
“没事儿，攒了这么久的假，就当休一天假。爸……”成辉摆摆手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杨家小厨房是在正屋的旁单独另做的一间小房子，沿着屋后的过廊就可过去。扬紫冰提着小食品也往厨房去，她想让老爷子先尝尝鲜:“爸……爸……”
老爷子快奔六张了，身板仍硬朗得很，听见喊声忙从厨房里赶了出来，看到是杨紫冰和成辉过来了立刻笑容堆满眼角，着手在围裙在擦了擦哄声笑道:“大丫头回来啦，哟，大姑爷也来了，最近老没见着你，忙空啦？”
成辉这回没穿工作服，换了一件夹克衫配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听老爷那般问，他有些歉意地对老丈人说:“爸，我尽瞎忙了，也没时间多回来看看爸，真是对不起爸了。今天难得紫球对象来，也借光歇一天，陪陪爸，也陪陪未来的姨夫。爸，你身体还好吗？”
老爷子挺理解成辉:“忙点好哇。生活本来就不易，你一人要养活一家三口就更容易了。爸怎么会怨你呢？我身子挺好的，没啥事儿，你们身子还行吧，别累坏了身子。”
成辉感激老泰山的谅解:“嗯，我们会保重身体的。我俩都挺好的，孩子也挺好，怎么费南还没有来吗？”
老爷子也有些不奈了，转向扬紫球道:“对了，二丫头，费南怎么还没来？打个电话去问问，别有什么耽搁。”
杨紫球也烦躁，但又不自觉地要为费南开脱:“爸，我打了，打好几次呢，可是没有接通啊。费南他可能在路上吧，我们再等等，他肯定差不多到了。”
老爷子多看了几眼明显维护费南的小女 儿没有说她什么，只是让大家去屋内说话:“那行，进屋吧。成辉，听大丫头说你最挺忙的，也没多少休息时间。现在，你刚好可以去歇会儿。”
成辉其实有些饿了，想去厨房看看:“爸，做什么菜呢？我帮你吧，你有什么事就让我帮你做吧。”
老爷子又把小辈们招回到厨房里，指着满摆在灶台上煎炒闷炖好的各色菜式道:“都已经做好啦，哪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啦。就做个饭而已也费不了多大劲，成辉，你去歇会儿吧，等费南来了我们就开饭。”
扬紫冰将带来的小食品放在隔板上，拿一块桃酥递给老爷子:“爸，快尝尝，新鲜出炉的可香了。”
老爷子接过大女儿递给他的桃酥闻了一嗅，尝了一口连连称赞:“嗯，还是大丫头知我口味，真香脆！”
成辉看老爷子喜欢他们带来的小食也高兴得很，但此时他哪能歇得住，于是改说:“爸，好吃，就多吃两块。我现在也难睡着，要不我去村头看看去，看能不能看到费南。”
老爷子对成辉的提议挺乐意:“也好，你去看看他来了没有，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带着大丫头一块去吧，你们都去看看他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杨紫冰和成辉一起走到村头，杨紫球不知啥时早就站在路头了。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成辉突然指着对面的路口问:“紫球，看看对面来的那骑摩托车的是不是费南？”
尽管那骑摩托的戴着头盔根本看不见面目，但紫球还是一眼认出了费南，叫道:“对对对，是他，是他。昨天就穿这身衣服呢！”
果然，那辆摩托在杨紫球他们三个面前停了下来，骑手潇洒的摘下头盔露出费南那张特有的娃娃脸来。成辉握拳轻抵了一下费南肩头笑出一口白牙来:“费南，我可算等到你了，怎么这么晚呢？”
费南将头盔抱在手里，两眼搜寻着什么似的答道:“修车去了，车子半路发不着火了，所以折腾了好一会儿。你们专程在这里等我啊？”
杨紫球见费南完全没有要抱歉的意思，不免有些火大:“对呀，我们专程在这里等你！怎么不接电话呢？电话都打烂了，打了十几个电话，你咋不接呢？”
费南有些不理解杨紫球为何说发火就发火，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砖头手机来当着大伙的面翻看着说:“你真的打电话给我啦，没听到啊。我看看，哎呦，还真的打个几个电话。不好意思，紫球，手机静音了。唉，我想把车子停下来，能停哪儿去呢？”
杨紫冰第一次发现老同学这么缓性，可能以前真的没有太留意，所以没发现。她本身也不是太急性，但至少没像他那般不顾别人感受，当下不由得口气不大好:“就停在屋后得了，锁好就行了。”
费南看看杨紫球家屋后的大路面露疑色，犹豫不决:“停这儿稳当吗？会不会有人偷啊。”
成辉不觉得在老爷子屋后停辆车还有需要担心的必要:“没事儿，就停这儿吧，这后面人来人往的都是本村的人，谁会偷你的车？再说，老爷子屋前面也不好下去呀。”
成辉说得没错，扬紫冰家屋后到屋前只有一条石阶坡道，的确不好推像费南那种笨重的摩托车。就算勉强推下去了，回头再推上来会更难。
杨紫冰见费南还在犹豫便说:“快把车子锁好下去呀，我爸在等着你呢。嗯，你要是这么不放心的话，我们帮你把车抬下去怎么样？来，紫球，成辉，咱们动手帮费南一把，一起把他的摩托车抬到屋前去。”
费南见大伙真的挽袖子要来抬车时，连忙改变主意，急着阻止眼前三个:“不用了，不用了，就放屋后面吧。到时候，我时不时来看一眼就行了。”说完把车骑到路边停下来，仔细上好锁后，才从后尾箱里提出一袋水果来。
成辉伸手想接过水果来帮费南提下去，费南坚持自己亲自提着。成辉见此只好作罢，笑着催道:“走吧走吧，快去见过老爷子吧。老爷子一早就做了一大桌菜等你很久啦。”
杨紫球想到她和爸忙了一上午，最后还要等他来，不免为老爸抱不平:“可不是，我爸等你很久了。你看，为了你呀，他老早就做了一桌子的菜，我想帮忙还还不答应呢，看他多看重你。你倒好，拖这么久才来，只来赶中饭么？我姐和姐夫这么远都到了，你那么近就是用走也早走到了，干嘛非要去弄个车子来。”
费南在杨紫冰和成辉面前挨训有些不高兴解释道:“我不想骑车，能快一点吗？”
扬紫球得理不饶人:“那你现在快了？反而浪费这么多时间，走吧走吧。”
“……”费楠脸上挂不住，不吭声了，只是提水果跟着大家走到前门。
还没到门口，杨紫球便喊杨老爷子:“爸爸，费南来了！”
很快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了，他打量着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的费南并没有马上开口，费南到是率先礼貌地开口了:“杨伯伯好，我是费楠。”
杨老爷子最终算是对眼前娃娃脸的费南有些好感了，连忙应着:“好好好，快进层坐下歆会儿吧。哦，你还带了水果来呀，真是有心的好孩子。走吧，走吧，现在可以开饭啰。刚好饭也烧好了，就等你来了，大家都饿了吧？开饭开饭！成辉，费南，你们俩可要多喝几杯我特地为你俩买的好酒哦，不伤身体。”
一行人跟着老爷了一走进屋来，他们抬眼就发现大圆桌不只已摆好丰盛的饭菜，还显眼地放着两瓶好五粮液。看来，老爷子是挺重视费南的到来的。
成辉是喝得酒的，他连忙对老爷子说:“爸，我没事儿，可以喝几杯。反正最近忙得够呛，今天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正好好好地陪爸和费南多喝两杯。”
杨紫冰对老公喜酒也颇为无奈，只得提醒成辉:“成辉，你哪里有功夫在这里歇一晚呐，咱们女儿还在幼儿园呢，吃了饭咱就得回家。适量的陪爸和成辉喝一点行了，费南也不会喝酒，你更不能让他多喝。这么快就忘了那次费南在我们家喝醉了？”
费南见未来的老丈人正瞧着自己思量，赶紧接过杨紫冰话头:“没事没事儿，杨伯伯，我可以喝一点酒，我陪你和姐夫喝几杯没关系。紫冰，如果我和姐夫都喝醉了，就麻烦你回家接了孩子晚上再来。”
杨紫球看出姐姐脸上明显的不悦，她也觉得费南说话没过脑子，于是拉拉费南的衣服小声地点他:“费南，怎么这样说话呢？怎么让我姐一个人回家接了孩子还要再来呢？这多不方便，再说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啊，你们还是少喝一点儿，大家高兴就好。”
老爷子也附合着二丫头说“对对，少喝点，少喝点。嗯，只要心里高兴吃饭也很高兴。来，尝尝我做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费南和成辉听老爷子发话了，也不再坚持拼酒，都坐了下来和大家一块吃饭。费南捡一块红烧鸡块放进嘴里，边品尝边发表意见:“嗯，杨伯伯这个红烧鸡味道还可以，但是有点儿……有点老了，如果再嫩一些就好了，不过还不错。”
成辉见费南如是说，便也夹了块鸡肉尝了尝:“我尝尝……嗯，挺好啊。爸你做的鸡真好吃，我就喜欢吃这样有劲儿的。谢谢爸，你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