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一片广阔的大草原上,生活着一群兔子,每个兔子都有一双差不多长的耳朵。一日,一只兔子遇到另一只耳朵比它的短了1毫米的兔子,于是骄傲的走过。因兔子的观念,以耳长为贵。
这样的一则小故事,是否能让我们觉得好笑和一丝的莫名其妙。兔子本是兔子,耳朵长一些或者短一些,会有多少不同。为什么非要以耳朵的长度为标准,为什么耳朵长一些会认为高贵?这样的现象是否会让人莫名其妙。然而在这样的故事中,我们是否会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我们又何尝没有自己为自己设定观念?我们的“耳朵”是什么呢?是财富,是名望,是权力,是相貌,是身材,等等。而那一毫米的区别,若是财富,或许是富翁与乞丐和区别;若是权力,或许是元首与平民的区别;若是相貌,或许是美与丑的区别。兔子想办法使得“耳朵”长的长一些,我们中的绝大多数又何尝不在追逐这些“耳朵”,让自己的“耳朵”长一些,然后再相互比较“耳朵”。在生活中,我们时常会感到外界的束缚,每个人都会感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限制。然而我们很容易的感受的外界的束缚和限制,却很少能够意识到自身内在的束缚和限制,这些束缚和限制源自内心的观念、欲望和情绪。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只能在这三种因素的支配下行动,却无法做出独立的思考,无法去思考自身行为的原因,无法去思考这些观念、欲望和情绪产生的原因和存在的影响。不知不觉中,我们戴着观念、欲望和情绪的滤镜在感受着这个世界,同样感受着自己,渐渐的看不清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也看不清自己本来的样子。渐渐地,在这些枷锁之下,我们以一种偏离的状态生活着。一个处于枷锁中的意识,一个糊涂的人生,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么?一个意识不到自己是谁的人生会有什么意义?只有一点一点的破除这些枷锁,我们才能一点一点的更加清晰的看待自己和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的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真正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明白“我”的意义。随着这些枷锁一点一点的破除,我们的人生也才能够一点一点的进入新的境界。这样总会有一天,我们能明白“我”是谁,“我”应如何定义自己的标准,如何定义自己的人生,如何看待和评价自己的人生。
以谦虚为例,我们的价值观提倡保持谦虚的态度。随着一点一点的更加清晰的认识自己和这个世界,我们对于谦虚的理解也会一点一点的提高。开始时,我们按照价值观所提倡的来要求自己,保持谦虚的态度,此时,我们所知甚少,且刚刚知道应保持谦虚的态度,处于无知且不懂得谦虚的阶段;随着一点一点的成长,我们懂得一些基本的东西后,时常提醒自己应保持谦虚的态度,并以此要求为人处事,此时,我们知道不多,一般比大多数人要少,这个阶段,我们保持谦虚大多因为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相比懂得不多;随着积累的增加,当我们在某一方面懂得越来越多,一般比大多数人都要多的时候,我们同时也了解到还有更多的自己不知道,这个阶段,我们不仅仅拥有行为和态度上的谦虚,也能感受到内心的谦虚;而随着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来越多,我们越发认识到宇宙的无限和自身的渺小,当我们形成一个合理的世界观时,认识到自身的根本性的局限时,认识到自己与世界的客观关系时,此时我们看到了自身根本性的无知这一事实,此时的谦虚是切实源自内心的,当认知并承认了这个基本事实之后,而我们也开始破除外界提倡保持谦虚这种观念的束缚,明晰的认识到这种观念存在的原因和效果,此时,我们未必一定会有态度和行为上的谦虚,言行依据自己看到的事实,开始拥有自己的标准,同时在考虑事情亦能不受外界或他人态度上是否谦虚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包容;随着自己意识的成熟和明理,我们逐渐的意识到自身与其他事物的同一性和平等性,自己与一只蚂蚁的平等和同一,自己与一个星球的平等和同一,在我们的观念中最卑微的人和最伟大的人或者任何两个人的平等和同一,此时,在外界这种谦虚的观念下,我们拥有自由,不受其影响,但我们的言行一般入乡随俗。
在人类的历史和范围中,个人以为最顶尖的成就只有两种:1、他为整个人类的发展留下了重要的思想,这些思想对于人类认知宇宙及自身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些影响潜移默化,随着人类的延续而延续,在时间的维度上以人类的尺度而言趋于无限,此类如古今中外历代先贤和思想家;2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内,他对于一个时代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对广大的空间均有着巨大的影响,例如变乱为治,古今中外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曾经,我以为第二种成就才是人类中最顶尖的成就,然而无论第二种成就多么的伟大,其在有限的时间内,对于有限的人口,不论人口数目多么大,其影响和贡献(不考虑历史意义)是确定的和有限的;而第一种成就,其影响和贡献,随着时间的延续而延续,随着人类的延续而延续,是无限的,和第二种成就相比,更接近于永恒。
让我们站在人类的最顶点,看着最顶尖的两种成就,依然感到如此的伟大、震撼和艰难。几千年来人们对于这两类成就致以无比的推崇和无以复加的仰慕。漫漫长河中,有无数人物在通往这这种成就的道路中,或粉身碎骨,或困顿寂寥。亦有无数人在付出一生的追求和心血后,却最终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中,无人知晓。据说,明太祖朱元璋在一生中有二十三次命悬一线,却一次一次的化险为夷,一次一次的坚定不移。终于明白有些成就不仅仅是付出就可以获得的,即便是以整个生命为代价也不行,而我们大多数人究其一生也未必有过一次如此的困难与险境,这样的路途会是怎样的坎坷和凶险,前方铺满了未知的碎骨。在这样的成就面前,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平凡,犹如在巍峨的山脉面前,我甚至有种希望忽略自身存在的感觉,山脚下的我,目光无法看到顶峰的模样。
让我们来到地面一毫米的高度,入眼的是一群渺小的生物——蚂蚁。让我们站在和这些微小的生物一样的高度,静静的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们是否会想起,它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它们的一天会是怎样度过的,它们一天会工作多久,会休息多久,它们能活多久,那些寻觅来的食物每个能分到多少,它们是否会有饥饿的感觉,他们是否会感到快乐和幸福,是否会感到忧愁和郁闷,是否会思考明天。在它们之中有多少会非正常死亡,它们是如此的渺小,以至于可以被人们在无意中踩死,随意的淹死,而仅仅是为了乐趣,或者连乐趣也没必要。这样的生命是否足够的被蔑视,有谁会留意一只蚂蚁怎样死去,是否曾经存在过,曾经怎样的存在过?一只蚂蚁会在意自己怎样的活过么,会被其他的蚂蚁在意和记录么?
近几千年来,人类创造了灿烂的文明,我们称自己为地球上最高阶的生命群体。回头看一看人类之中最顶尖的成就,依然感到如此的伟大。然而当我们静下心来,开拓一下自己的眼界和意识,让我们忽略自己的所有同类,忘记自身的观念、欲望和情绪,看一看自己的周围和我们所处的这个无尽的宇宙,感受着我们与这个宇宙最真实的关系,我们能看到些什么呢?那些最顶尖的成就,对于地球有什么意义,对于太阳系有什么意义,对于银河系有什么意义,对于无穷无尽的宇宙又有什么意义?对于渺小的蚂蚁有什么意义呢?蚂蚁对我们而言,是如此的渺小,可是对于路面的一粒灰尘,又是何其的伟岸,能靠自身的力量去运动,随自己的意愿去挪动灰尘。对于灰尘而言,人类还是蚂蚁,又有什么区别?对于太阳系而言,人类还是蚂蚁,又有什么区别?何谓大,何谓小?银河系之于宇宙远远不如一粒灰尘之于人类。在我们的眼中,一粒灰尘有多大?在宇宙的尺度下,更何况地球?更何况人类?大与小,尺度不同罢了。
在人的范畴,何谓伟大?何谓渺小?对宇宙而言,究竟多大才可以算作大,多小才可以算作小?
宇宙之外是否还有宇宙?无人知晓。在这个无限的宇宙中,本来没有尺度,没有标准和观念,也本来没有大和小的概念,只是我们的思维和意识过于局限。
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我的人生已过去三分之一。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在眼前浮现,回想起五年前,在大学的的自习室里,我在为研究生入学考试而努力,一心想为两次高考的失败雪耻;回想起八年前,在药的陪伴下,我宁愿以健康为代价,希望进入理想的大学,最终却在最高点处被打落;回想起十四年前,一个晚上,在县城最好的初中,我带着仰慕和忐忑的心情参加入学考试,母亲在教室外等候着;回想起十八年前,在村中的小学,每当冬天来的时候,我们都会从家里带些硬纸板补在教室的窗户上,以抵御寒风;回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测试,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大大的鸭蛋。
这些平凡的事情仿佛已经很遥远,有时想起却又像是昨天,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在我的身上发生这些的事情,我是如此的度过,你又是怎样度过的呢?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在地球上所有的人身上会发生多少事,多少大事,多少小事,多少是我在意的,多少是你在意的?二十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已不是短暂的时间,它会让一个人从少年成长为青年,从青年进入老年。然而对于一个国家,却是如此的短暂。王朝更替数百年,分而合,合而分。乱世中,一代天骄带领一群英豪,化乱而治,建立起统一王朝,无数人在其中生活、合作和争斗。国势由衰而盛,又由盛入衰,如此反复,又到乱世。一乱一治,一盛一衰,在这波澜壮阔的过程中,会有多少事情发生,有多少大事,又有多少小事?
王朝更替数百年,文明兴衰数千年。若以数百年的眼光来看,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朝代的更替,国家的兴衰。然若以数千年的眼光来看,国家的起落却又变得的如此平凡和短暂,一个个国家一闪而过,我们所能看到的是文明的演化,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社会等社会形态的变化。以这样的尺度,我们看到的是文明的发展。
然若以百万年的尺度来看我们自己呢?文明的演化亦变得如此平凡和短暂,我们能看到的是我们自己生命形态的演化,是由猿到人的过程,由攀援到爬行再到直立行走的过程。倘若以一亿年的尺度来看,我们又能看到些什么呢?地球形态的演化,一种种的生命一闪而逝。倘若以百亿年的尺度来看呢?我们可以看到星系的演变,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地球的存在时间亦不过是一瞬间,一眨眼的过程中,太阳系诞生了,然后又灭亡了。然而百亿年对于无穷无尽的宇宙而言,也不过是一瞬间。宇宙之前是否还有宇宙,无人知晓。于宇宙而言,不过在刹那之间,人类出现了,又消失了。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宇宙中,人类是多么的短暂,整个人类的文明只是存在了一瞬间,然后永久消失。
如今已入冬,一只蚊子飞过,有句老话“夏虫不可语冰”,是的,对于多数昆虫而言,只能生活不到8-10个月的时间,和人的生命相比,它们活的多么短暂。然而地球上还有更加短暂的生命,和它们相比,我们的生命显得多么漫长,我们可以活到他们数十代乃至数百代的时间,于他们而言,我们是否足够长久?
何谓短暂?何谓永恒?对于时间而言,究竟多短才算做短暂,多长才算做永恒?
宇宙之前是否还有宇宙?无人知晓。在这个无限的宇宙中,本来没有尺度,没有标准和观念,也没有短暂和永恒的概念,只是我们的思维和意识过于局限。
在宇宙的尺度上,一个星球与一粒尘埃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整个人类的存在与一粒灰尘的区别;在宇宙的尺度上,数亿年的时间与一秒钟的时间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整个人类存在的时间与一刹那的分别;若将宇宙拟人化,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人类出现了,然后又永久的消失了,更何况人类之中的一个个体。既如此,我们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认为,人生的意义永远无法无条件的完全从客观的角度和逻辑上来证明和证实,我们永远无法无条件的证明、证实任何人的一生是有意义的,或是无意义的。从宇宙客观的角度而言,一切只有存在和过程,人类是无所谓意义的,仅是一种存在的过程,更不用讨论是有意义还是无意义,也就更无必要考虑其中一个个体的意义。
然而,若要讨论人生的意义,那么它一定是以人的尺度而言的,是主观的、相对的,人生意义是主体对于人生所做的一种解释和评价,而且是一种主体对于主体本身、“我”对“我”自身的一生所作的评价和解释,它需要我们每个人去认识、理解、体会、解释、领悟、肯定、赋予和欣赏。我们无法从客观的角度和逻辑上的推理来证明任一种人生是对的有意义的或者是错的无意义的。
那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根据我们的意愿、人生观、世界观,对任何人的一生做出解释,可以认为他的一生是有意义的,也可以认为它的一生是无意义的呢?是不是说我们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根本无需在任何人生观、世界观以及人生哲学的指导下自觉生活和行动,根本不需要什么哲学和人生观呢?答案是,当然可以。不过,你若是对人事物不做解释和体会,或着解释、判断的不合理、不明智、不合人性,行为上做的不明智,那么真正明理的“人”——真正意义上的“人”以及正在同意、接受和必将同意、接受这些观点和标准的“人”,将来的、成熟了的真正的“人”,将来的所有人就会认为你的一生是无意义的,你的作为、言行是错误的,将你的一生解释和判断为无意义的、可悲、可怜的一生,就会认为你是可悲、不明理、不明智的,就会认为你解释的不对、做的不对。当你有一天终于醒悟过来,接受明智、合理、明理的观念和标准时,你就会悔之莫及,摇头叹息。但是也仅此而已,并无其他。
人的一生及任何别的客观现实过程都是没有客观的固有意义的。我们永远无法无条件的证明、证实任何人的一生是有意义的,或是无意义的,也永远无法无条件的证明、证实人生意义何在。人的活动是以自己为尺度的,是自由的。人生不存在什么非如此不可、非接受不可的观念和理论,而是个必须做出选择并接受和承认之的过程。不存在也找不到完全科学、合理、正确的人生观,不存在也找不到绝对正确、科学的选择。人生的意义是主观上的概念,是相对于某些标准的前提下对人生的判断、解释和评价。
既为人生,我们首要搞清楚什么是“人”,那么,什么是“人”呢?乍一听,这个问题或许会让人感到可笑,甚至荒谬。然而,却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在我看来,一个人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没有弄清、解决关于“人”的基本问题,没有建立起真正的科学合理正确的人生观,没有实现、弄清“人”的本质,没有对自己进行足够充分和足够深刻的反思,没有实现自身思想和心灵的解放,那么,他便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本来意义上的成熟的人,只是一个不成熟、不完善的人。或者说,只是一个“初级的人”。
在“人”的哲学基本问题弄清之后,在进行了足够充分和深刻的反思之后,人才能真正的觉醒,才可能具有完全的自我意识,才可能具有真正的自我意识,才有能力进行自我实现和自我肯定(例如肯定自己的人生意义)。确立了正确合理的人生观,领悟了人生的实质、生命的实质、宇宙的实质,接受了正确的观点,真正完全醒悟之后,人生意义、人的自我意义才进入真正的“人”的层次和高度,才发生了真正的质变。人才成为了真正的“人”,具有完全的自我意识和自觉意识。人生意义才有了意义。
什么是“人”?当一个物体,拥有了自我意识,并能够在自我意识的条件下对过程进行种种的体验,那么这个物体就成了“人”。
在拥有的自我意识之后,生命便意识到了世界和自我的存在,意识到自己的活动、生命的活动,应该得到点什么,留下点什么,而不应来去空空,一无所获,劳而无功,徒劳无益,也就是说应通过活动使自己的生命有意义。明白自己的一生不应虚度,不应无意义,不应毫无作为的逝去。一个人在有了足够的自我意识水平后,能动地参与过程,过程才开始有意义,人生才开始有意义。当一个人达到自我意识水平,有了意义这一概念,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应该有、事实上也有意义后,他的一生才可能有意义。生命的过程就是过程,生命的存在就是存在,存在和过程本身无意义可言,无所谓有意义或无意义。人生有无意义、意义何在全凭主体自己去理解、解释、体会、评价和领悟。
在有自我意识之前,“我”只对他人、他物而言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必须靠他人、他物来肯定自己的意义,赋予自己以意义,是被动、反应式的生活,是被他人、他物所利用。在有自我意识之后,人才会感受的自己对于自己的意义,才有能力肯定“我”存在的意义,肯定“我”的人生的意义。在具有高级的和完全的自我意识之后,人才成为了真正的、本来意义上的“人”。
那么,我们的人生是否具有天生的目的和冥冥之中所赋予的使命呢?答案是,没有。我们并不特殊。不管我们主观上认为卑鄙、可恶也好,高尚、高雅也好,渺小也好,伟大也好,一切现实的合理的真正可能的过程和事物都必将在宇宙无始无终的演化过程中出现、灭亡、变化和发展。任何的过程、事件、事物在客观上都不具有什么特别的、永恒的意义,我们的生命和人生并不特殊。
另外,人生的目的也不是先天固有的,而是后天发生的。客观上而言,我们的人生本无目的,本无意义。然而在主观上,合理的人生目的是存在的。人生的目的就是“人”性、“人”的本质的全面实现。人生意义在于体验生活,在于生命的过程中一步一步的接近“我”所肯定的生存方式,体验这个过程中的一切。实现人生意义是人生总的目的。人生的总目的就是过有意义的一生,使自己的一生有意义,具体来说,是以“我”所认可的生存方式去度过这一生,使我逐渐的完善,一步一步接近完善的真正的“我”。
意义与美感相似,是主观的,取决于人们的解释、认识、看法,但当人们普遍认识到,认为人生及某事有意义后,以普遍标准为尺度,人生及某事有无意义就是客观的,不以个别人的意志、认识为转移的。如人们普遍认为某人是美的,你却认为不美,但事实上还是美的(以普遍标准为尺度)。
若是细分人生意义,那么人生意义包含两个部分,对于自我的意义和对于社会的意义。由于“我”是有自我意识的,是自由的、能动的,“我”的人生意义自然是对“我”而言的。并且对于“我”的意义是人生意义的主体。社会意义是人生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是实现主体人生意义的手段和工具,另一方面又是在“我”实现对于“我”的人生意义的过程中,与社会进行交互自然而然的积累和衍生。“我”的社会历史意义更主要类似一种体验。不论从本质和本源上看,还是从实践上来看,“我”对于“我”的意义才是人生意义的根本。
任何人、事、物、过程对内外界都是有影响,且对于主体、人、社会很可能是有价值的。社会和他人可以通过联系、关系来认识、了解、反映、解释、评价、利用“我”和“我”的价值。值得区分的是,价值不是意义,“我”对于社会的价值绝对代表、代替不了真正的“我”的人生意义。
人生意义就是人生意义,而不是客体对主体、主体对别的主体所具有的,不是靠相互关系来确定、肯定、赋予的价值,不等于“我”的使用价值和社会历史影响。因此,人生意义不能用金钱、价值来衡量和表达,不能靠对于他人和社会的贡献来实现和获得。“我”的人生意义只能有“我”通过关系、观察、反思、行动来认识、了解、解释、评价、肯定和实现。“我”的人生意义只能由“我”来赋予,无法由他人和社会来赋予。
人生意义是指在现实人生中,我对于“人”性、“人”的本质实现程度的量度,是指现实中我的一生与完美的真正的“我”的人生的符合程度的量度。
一个人出生成长,接着恋爱结婚,进入青、壮、老年,然后寄希望于儿孙或者他人,自身则逝去,其一生就有意义和价值了么?否!这只是本能的、不自觉能动,未开化觉醒的、无意义的一生。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有社会历史意义的,但又都是无意义(人生哲学上)的,起码意义不大。因为他们没觉醒,没在自觉地体验,没有自我意识,自我肯定。自觉体验是自我肯定的前提、基础、条件,没经过自觉体验就进行自我肯定是空洞无物的、无力的、盲目的。不过,事实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不经过自觉体验、反思,就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我”尚在沉睡,就无法进行自我肯定,即使自己主观意愿上进行自我肯定,肯定的方式也是不合理的,偏颇的。不经过系统全面深刻的反思就无法拥有真正的自我意识,进行真正高度自觉的体验,“我”尚未觉醒,只能在权、欲、名、利等类似于本能及原始信仰驱使下体验,就还是钱财物、名利欲的奴隶,此时的人,即使自认为能够进行自我肯定,其方式不过是来回的相互比较,是无意义的,此时的人不是真正完全自觉自由的人,没实现“人”的本质,“我”的解放。
人生意义在于真正具有自我意识的人觉醒后进行种种的体验和自我肯定,在于觉醒并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后,经过全面深刻的反思和学习,真正实现高度的、完全的自我意识之后,在全面深刻、高度自觉自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指导下,高度自觉自由的、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的体验人生的一切。
当我走在生命的进程中,经历了人生中的种种体验,随着反思和经历的加深,“我”便渐渐的走出生活中种种体验的过程,渐渐的走出在这些过程中存在于自我意识中类似于本能的束缚,我的情绪、欲望和意识不再被具体的生命中的过程所决定和束缚,我便能渐渐的感受到在这些过程之上的意识和自由,“我”便开始苏醒,开始寻找“我”存在的意义,开始寻找“我”应如何生活去度过生命这个有限的时间。
面对生命中各种各样的过程,一次又一次的体会,一次又一次的反思,一次又一次的寻问,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我希望获得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我?当有一天,我终于意识到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我”的时候,“我”已经觉醒,“我”终于明白在生命这个过程中,我应该如何定义自己的成功与失败,如何定义自己的幸福与快乐,我应如何定义自己的标准,应如何衡量自己的行为。我应该如何做方能够成为理想中的“我”,我应如何做才能够超越这有限的生命,在这样一个有限的过程里,我应以怎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我所认可的“我”,我会以“我”为标准,而不受外界观念和标准的束缚。
我以“我”所认可的方式去生活,去度过这一生,去超越这有限的时间,如此的一生,方有意义。
每个“人”所认可的“我”,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特色,然而在当我们对于这个身处的这个宇宙、这个社会还有这个有限的生命的认知到达一定程度后,每一个“我”会形成相似的认知和框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并在这个相似的框架下形成各自独特的“我”。 虽然每个“人”都不相同,但却能够认可相似的理念、目标和追求,譬如“自由”。
在生命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我希望在后半段我至少也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物质自由和精神自由,在我生活的整个过程中,我希望我所做的事情,我的行为不仅仅可以使自己有所收益,对于我身处的环境也能够有良性的影响,这也是一个明理的“人”的正常的想法。
人生本无意义,重要的是,一个“人”应该以“我”所认可的方式去生活,从而为自己的人生赋予意义,同时给外界带来一些良性的改变和影响,区别于他“人”的改变和影响,即便将来逝去,这些改变和影响也依然存在。当我以意识和行为为自己的生命注入意义时,“我”才真正的诞生,此意义标志着我,亦是我的归处。个人以为这才是一种应该的生活态度和方式,这样的人生方不辜负自己。
这是我们的价值观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