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留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这个争论由来已久,大家各执己见,最终双方还是互不理解,在这里,我不想去评论什么,只是想把我自己经历的几个小故事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也许大家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宁愿吃苦受罪,也要去大城市打拼。
一
我大学是在一个不入流的二本学校上的,并且,这个学校还是处于一个经济不发达的三线小城市,从进入大学那刻起,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折翼的天使,不过后来,也慢慢接受了现实,既来之则安之,但是后来的事,让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在小城市待着,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我们系有一个老师是教女性文学的,并且,她是一个女老师,不知道是这个专业影响了她,还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开始觉得这老师不错,说话直爽,雷厉风行,但是在一节课上,她突然提到了那段时间炒的很热的一个男司机与一个女司机的冲突,然后说金星凭什么说女司机云云,“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女司机,她是从什么角度,什么立场来说呢······”这句话让本来已经昏昏欲睡,饥肠辘辘的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作为一个大学的教授,竟然能说出这种偏激又带有侮辱性的话,我对她的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可以不喜欢某个人,也许没有什么理由,但是你不能用言语来攻击别人,甚至侮辱别人的人格,这个社会是多元的,就算变性又能怎样呢。
另一个老师是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起我们班里的一个男生,说人家为什么要去湖北考公务员,那么远,去了谁也不认识,说人家思维奇怪,然后又说我为什么不去考公务员或者老师呢,自从她说完这两句话,我就再也没和她主动交谈过,一顿饭吃的不尴不尬,真的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补充一点,这位老师正在读博士,但是什么时候毕业就未可知了,看她那意思什么时候毕业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干。
这就是我们那个大学的所谓的教授,虽然学识有了,阅历也有了,职称更不用说,但是思维上的东西很难改变,它们已经根深蒂固的嵌在了她们的内心深处,两位老师都是已过了不惑之年的人,并且朋友圈里还经常晒四处旅游的照片,但是这照样改变不了她们传统又保守的老旧思想,甚至还用这些来影响学生,这就是小城市的“魔力”,待的时间长了,不论你是什么官职,住什么样的豪宅,穿什么样的名牌,思想难免被禁锢,目光短浅与思想狭隘是不会有多大改变的,甚至都容不下与自己观念相左的人事物,如果不按他们的想法做,就是奇怪,就是不可理解。
二
我妈妈有很多兄弟姐妹,所以我就有了很多舅舅和姨妈,亲戚多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他们管的太多,那就是一场灾难,你得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人情事故。
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迫于父母的压力开始准备公务员考试了,一次,三姨和三姨夫带着表姐的孩子来我家玩儿,看到我在做题,就说:“别做题了,这么麻烦,快别考了,有什么用。”我只能回之以一个“呵呵”,心想,你的孩子当然不用考,因为已经靠送礼进入了了你们县的妇幼保健院。但是这在他们看来,是没有什么的,反正我们有了好工作,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只要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值得全世界的人羡慕,不用考,不用看书,不用起早贪黑,就能不劳而获,这就是小城市的现状,一个偌大的人情网将整个城市包裹其中,A与B是朋友,B与C是亲戚,C又与A是哥们儿,于是只要有一个人有点权力,那么跟他有点关系的人,通过请客、吃饭、送礼,必然也会前途坦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在小城市得到了极好的诠释。
在你的故土待着,你的周围一定会围绕一堆亲戚,不断的来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对象,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工作,为什么你的生活过得这么窘迫,为什么你不买名牌衣服,要去街边摊买,为什么你不爱说话,为什么你不爱热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的觉得我应该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再来个答记者问环节,把他们内心的疑惑一一解答清楚,让我完全变成一个透明的人,把自己的隐私毫无保留的贡献出来,供别人消遣,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面对这些无聊又麻烦的好奇心,你又不能直接予以强硬的回击,因为你会被当成“不识好歹”的人,把人家的关心当成驴肝肺,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让我过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这些无聊的关心。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熟人社会”,也许大家一提到这个名词,感觉离自己好像很遥远,不过我们每天都在这个巨大的笼子里生活,曾经的我理解的“熟人社会”是鸡犬相闻,民风淳朴,夜不拾遗,但是,现在的熟人社会似乎已经变味儿了,变成了送礼、吃喝,办事拼命的收份子钱,花的没他们预期的多,就开始破口大骂。
三
毕业之后,本来要在北京找工作,但是我被爸妈从叫了回来,于是就在这个小城市待着,学文的我,还指望能找个编辑、记者、文案之类的干干,后来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的机会,想起一个知乎的回答“在小城市,除了公务员和个体户,根本没有别的出路”,现在想想,真的是一针见血,有后台的进入了体制内,没后台有钱的干起了个体户,没后台又没钱的只能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着,还得忍受着那些暴发户的鄙夷眼神,这就是现实,你除了卖苦力还得忍受别人的轻视,小城市处处都存在着穷人间的互相撕扯,勾心斗角在这里是极其明显的,没钱好像是天大的罪恶,有钱就意味着可以高高在上,穷就是活该被别人踩在脚底。
小城市的工作机会少的可怜,不会给你成长的平台,这个残酷的现实意味着,即使你每天拼命奋斗,也还是在原地踏步,成长难,成功更难。
这就是小城市的现状,也许有人会说,没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恭喜你,既然你很享受,那就请继续享受下去吧,看来你在这种被金钱和酒肉包裹的人情社会里混的如鱼得水。但是有些忍受不了这一切的人,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因为,小城市已经承载不了他们的梦想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离开小城市,义无反顾的奔向一线城市,宁可住地下室,啃方便面,我想,我经历的故事,应该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在小城市,希望我们,若干年后,都能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