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我在码字，老大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妈妈，今天在幼儿园我都没哭。
说完转身跳到一边玩去了。
言外之意，以前哭过。难怪上周五不愿上学。
老大不是很犟的、不配合老师的孩子，相反，他在很多事情上动作都很快，时常被老师表扬。
所以这件事，我挺意外的，外加一丝担心。
睡觉前，我试图拐弯抹角地问他，因为什么哭的。
孩子含糊地说，想坐凳子，老师不让，便不再多说。
讲完故事该睡觉了，我把睡着的老二放一边，搂着老大。
这是属于我俩的时间，老大也很享受、很珍惜。
队友这周出差，晚上我要负责哄俩孩子睡觉。
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形势所迫，我一直抱着时不时啼两声的老二，直到他睡着。
老大这时候很眼红，爸爸在家时，有个人一直陪他躺着，讲故事，挠痒痒。
爸爸不在，妈妈要哄弟弟，他一副无奈、又被哭声吵得有些烦的样子。
我想安抚，只是有心无力。
那天弟弟睡得的早，我可以跟老大心挨着心，躺在一起。
这是个好时机，我说，以前都是妈妈讲故事，今天你给妈妈讲讲你在学校哭了的故事，好不好？
以为他会像以前，对学校不愉快的回忆不愿说太多，没想到老大很努力地在组织语言。
虽然说得词不达意，用了很多断断续续的然后。
让他给妈妈讲故事，我听出了他不想让妈妈失望的认真和执着。
吴老师不让我坐凳子，王老师说，表现好可以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应该是被一个老师吵，又被另一个老师安慰。
偶尔跟老师闹一次不愉快，也不是大问题。
我在想第二天问问老师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孩子不愿意上幼儿园，是不是老师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
在小台灯微亮的光里，孩子真诚又满含期待地说，妈妈，明天你别问老师好不好？
我一下子就被感染了，很快改变主意。
搂着孩子，我温柔地说，不问老师了，你已经告诉妈妈，妈妈知道怎么回事，不用再问老师了。
孩子很快睡着了，我还沉浸在那奇妙的感觉里。
孩子的小奶音似乎还在耳边，被孩子依赖、信任的感觉包围着，暖暖的。
直到现在，想起那晚的场景，好想重温一遍。
昨天晚上我跟老大在洗漱，老二睡在床上，醒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传过来。
没有哭，我就可以晚会儿再过去。
老大先洗完，兴奋地冲了过去。
这孩子，总是一整天都很开心，好像每天都吃了很多开心豆一样。
老大对着醒了一会儿、已经没有自己玩的耐心、很快就要哭了的弟弟又唱又笑。
听得出来，老二情绪稳定下来，在哥哥的陪伴下。
我便缓下来，一层层地慢慢抹。
虽然奶孩子加睡不好，天天都很憔悴。但是抹脸像自我催眠一样，会骗自己这些东西都有效，抹完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一些。
所以好想自欺欺人的时间长一些。
看着老大自发地照顾老二，听着卧室传来的两种不同又和谐的声音，我觉得寒冷的冬日，因为两个温软甜香的孩子，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而是对生活多了一份热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