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看着眼前正在津津有味打着游戏的男人,突然想起以前忘了从哪里听到这样一句话,青春与年龄无关,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燃烧,那就是青春。而在秦韵的身上,她想说:“哪怕我的现在,青春已然过去大半,只要有方真在我的眼前,那我最起码还知道我的青春长什么样子。”
秦韵和方真是大学的校友,方真大四那年,秦韵大二。两人相遇的那天恰好春光和煦,微风不燥。杨柳还在小河岸边摇摇晃晃的,摇曳的垂长的树枝轻轻地抚着来往学生的头。方真坐在一颗杨柳树下,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即将离开校园就要步入社会,这种紧张的压迫感在大四这年毫无征兆的朝着方真袭来。
方真这四年大学成绩优异,又是法学系的高材生,按理来说不应该紧张的。但是出身农村的他,对于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有着一丝从心底的惧怕,方真总感觉相比较这些城市里的孩子,自己终究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手中的民法学被方真翻了一遍又一遍,勾勒的重点背了一次又一次。天公或许是作美的,每次背的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有一阵微风吹过,那年春风的清凉至今依然会感觉有时轻轻拂过自己的身边。连方真放在膝盖上的书都连带着翻动了几页。
“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悦耳轻快的声音传到方真的耳朵里,抬头一看。一个扎着高马尾,素颜朝天,青春靓丽的女孩就站在她的面前。这个女孩就是秦韵,当年的她还依然是青涩的女大学生,没有现在的高跟鞋,没有现在诱人的红唇和性感的丝袜。
方真有些好笑的看着秦韵:“同学,你可知道当年徐骏就是因为这首诗才被满门抄斩的?”
秦韵看了看方真手里的民法学,毫不示弱的笑着回击道:“学长,你是法律系的么?难不成就因为我读了一段诗而已,你就要株我九族?你这可是知法犯法啊!”
“怎么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叫我学长啊!”
“因为,你长得比较老!”现在看着方真坐在电脑前一天没有刷牙洗漱的样子,秦韵突然无比的怀念大学时候的方真。那个时候就说他老,那现在呢?算什么啊?秦韵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秦韵就这样静静的在旁边等着方真打完这局游戏,屏幕灰了几次,方真还咒骂了几句。终于,屏幕里面还是亮起了蓝色的胜利的字样。方真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秦韵,这是秦韵进家门以来两人的第一次对视。方真的眼神依然如初见时那样明澈,深邃。
方真把秦韵抱起,压在床上,伏在耳边宠溺着说:“生活就是这样,总会有不如意。可你总给学着接受,不,必须去接受。说不定以后你会嘲笑现在的自己这么弱不禁风,怨天尤人。所以啊,不能让以后的自己看不起现在的你。”从方真嘴里呼出的气息喷到秦韵的耳垂,那种酥麻的感觉却涌向全身。
秦韵心想:拜托,你要给我讲道理,一定要这种姿势嘛?根本听不下去好嘛?
秦韵推了推方真的胸膛,羞着脸:“先吃饭吧,早就做好了。”方真听话的从秦韵身上起来了,去客厅餐桌了。只留下秦韵一个人还躺在书房的床上,红着脸,眼泪却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一分钟以后,秦韵来到了客厅,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方真看着秦韵还在泛红的眼眶,奇怪的问着:“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秦韵抹了下眼睛,有些委屈:“没事儿,就是想见单位的那些事儿了。”
在女人向自己哭诉的时候,方真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方真不是不会说,只是那些话如同像一根鱼刺卡住他的喉咙,说也说不出来,想咽下去却又极难。憋了半天,方真才说出一句:“韵韵,把眼睛闭上。”
秦韵奇怪的看着他:“你要干嘛?”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方真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难不成突然要搞什么惊喜?
“你闭上就好了!”
秦韵还是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三十秒之后听到了方真低沉温柔的声音:“好了,睁开吧!”
于是,客厅里亮起了秦韵歇斯底里的叫喊:“方真,你每次能不能也吃点菜,别光捡着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