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

一个人静静地走在爱晚湖边,凉风习习,玉骨生凉,从路边买了热乎乎的烤红薯,从前的回忆和红薯的香气一起四溢,想起《城南旧事》里的英子,“冬天的清晨站在校门前,戴着露出五个手指的手套,捧着一块热乎乎的烤红薯;夏天的清晨,手里举着花池里摘下的玉簪花”,这样的早晨会因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变得明亮起来,用文字记录下来充满了意境。

  离家一日比一日远,在梦里看见上学时早晨的热馄饨,看见奶奶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看见院子里花架上缠绕的南瓜藤,醒来时却发现仍在异地他乡,孤独更甚。眨眼间,2016年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了,没有谁能留得住时间,因为日子对谁都是公平的。有的时候嫌时间过得太慢,其实它比什么都过得快,比什么都更有力量。

  九月的天,忽冷忽热,很多事情也没有确定,心里带点酸溜溜的苦,有的时候,一觉醒来,骤然觉得已经是秋天了,穿着薄外套,感受着降下来的温度,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太阳不那么辣,皮肤有点干燥,觉得一切平淡到没什么可纪念的。好在遇到了一些人和事,感恩他们的存在,让我没有忘记去成长。九月的那些好与坏慢慢缅怀,十月啊,要再丰富一些,去吃很多次的橘子,再去做一次头发,看北京的老朋友,还能好好准备再刷一次六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好像更有期待了呢。

  心心念念盼望的国庆假期就这样即将结束,遗憾的是这么长的假没有出去,不过好在学校里的日子虽不至于生出花儿来,却也是难得的安静自在。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一部老电影,有的时候,寂寞会如此地让人享受,看了汤唯演的《黄金时代》,细碎的叙述和缓慢的镜头,萧红颠沛流离的一生就那样展现出来。大概她的一生都是在不断寻求保护中又不断被有意或无意地受伤,她临死前都深深地感慨:“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不甘,不甘。”

  摇摇晃晃坐车去看老同学,尽管许久不曾见面,还是不会尴尬,熟悉的家乡话,聊不尽的琐碎事。有的时候我们需要认真想一想自己真正的朋友是哪些人,为了所谓的人脉,弄得自己困扰不堪,还不如用心去经营真正有意义的关系。

  假期很幸运地去了一家咖啡店打工,虽然只是点餐,洗洗杯子的简单活,但似乎真的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骑车穿梭在五大道的各条小路上,在转角处就看到了那家咖啡店,“coffe-in crowd”,在拥挤的人潮中遇见你,是咖啡店的主题,老板是夫妻俩,说是三十而立,却真的是没有岁月的痕迹,一下午,人来人往,多是情侣和朋友,调咖啡的老板人很好,听他说,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咖啡,所以辞去了工作,自学咖啡,他很讲咖啡的缘分,专门有人来这喝他现做的手冲咖啡,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娴熟干净的动作,一边跟客人聊咖啡,觉得一下子就这样沉淀在时光里了。

  大约五点半,店里的客人渐渐稀少,很幸运还尝到了他亲手做的可可拿铁,绵甜又带点苦涩,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路边梧桐叶枯黄后打着旋儿落下,仿佛在温暖的室内看一场生命的轮回。骑车回学校的路上,路边的灯一点一点亮起来,零星的雨滴落在手上,看着人们归家的身影,忙碌地投入这人间的烟火,想起一句话“这个城市的风很大,孤独的人总是很晚回家”,已经没有从前那般荒凉到骨子里的感觉了,因为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城市了,纵使孑然一身,也会努力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妈妈呀,我在这里过得还好,不必为我担心。

  跟朋友打电话,听她说她男朋友所给的温暖,羡慕她呀,世界里全是轻风细雨,温柔的话语,无名指的环,忘带钥匙,也有人给你怀抱。

  远处的你啊,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凌乱一片,你说彼此缺少了解,我愿意给你时间。有的时候,我好想把自己剖开,迫不及待地展现出我所有的所有,我的悲伤,我的沉默,我的挣扎,我的不安,我的执拗,我的泪水……我知道这样毫不保留的吐露,是爱一个人最笨的方式,可还是忍不住。

  看到你的困顿,原谅我是如此的不善言辞,想说「都会好的」,却又觉得好虚伪,没经历过的苦最难寻味,那断断续续的「正在输入」是我的欲说还休。到最后,所有的悲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我一直都渴望像一根火柴用荧荧烛光去照亮你的世界,大概烧成灰烬,你的世界也不会为我而亮吧。

  对不起,打扰你这么长时间,以后的以后,是风,是雨,是惊世,是落魄,大概都会自己熬,不打扰,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害怕你没有温度的语句,害怕这样消无声息的告别,你会离我越来越远,而我骨子里的那些喘息,哭泣和叫喊,终会有一天慢慢平静下来的。没有谁对谁错,你我都善良,愿你的生活平安喜乐,也祝我的孤独择日而止。没有谁会接受一个人的不足,也没有谁愿意去拥抱一个人的刺,那些爱你的人,都是爱你的光,以后的以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营造自己的光芒。

  风还是很大,天很快就黑了,从七月到十月,从夏天到秋天,想念合着惆怅,滚滚红尘铺面而来,故事不是很动人,但写故事的人却在流泪。九月的云留在九月初,十月里,愿所有人的美好,都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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