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也许会蒙住许多事物,但,雾终会散去,事物终会浮现。
寂静的夜空中,独立窗前,忽的发现,隔过棕红色的窗棂前,隐隐约约地挂着几片薄雾,雾似被划开的星河,支离破碎地贴补在远方。
很是奇怪,雾究竟想藏住什么呢?
极目远眺,你会恍惚间望见,片片薄雾间藏着山的影子,银白的月色犹如银针,被风一下又一-下地缝补着,缝补着银河破碎的布衣,却不留神地溜出一抹黛绿的玉色,矮矮地嵌在雾里,雾好似太天真了,自以为掩盖住了一切,孰不知,在雾的另一头,我也可曾看到,熟睡的山林里,风儿轻柔地拂过绿树,把夜的星紫轻柔地宕成墨色,活像一位捻着断柳轻扫湖畔的少女,山林里,一片又一片墨绿紧紧地睡着,忽而调皮的风奔过树梢,这下青山便喧闹了起来,方时熟睡的树叶顿时成了一层又一层墨色的海浪,层层宕在远山
好似推开了青山的闸门,一丝月光绸缎似的挂在空中,宛若天庭流出了一条洁白的道路,又好似嫦娥悄入人间,可这次的人间坐落在一条忘川中,清澈的溪流从月光的脚尖滑落,好似冰冷中又夹杂着一丝忧伤,熟睡在水中的鱼,闭着眼,头紧贴河沟,溪流流经它们细小的身躯,拨动了它们身上天然的琴弦,微张的鱼鳍活像飞鸟的羽翼,比起叫它们鱼,我更喜欢叫它们睡在水中的鸟,瞧它们,半腾在水中,真不怕把自己冲走了,还是任由溪水抚摸它们的身躯。
大雾,以为藏住了山的全貌,便藏住了一直存在的山,孰不知,山永在,更是藏不住,星河亦是如此。
雾尽头的一处,松软地散开,有如棉花糖,轻架在空中,那被吹开的雾中,不时倾出几丝星光,寒冷的长夜被这星光映暖了,眼前的雾好似被长风吹去,不见银雾,只见遥远的星际零零散散地错落着群星,由东到西一道摆开,像是嵌满钻石的围巾,一亮一亮的,冥冥之中,那围巾好似在流动,游龙般蚰蜒在夜空里,整个天际好似被翻来开似的,一页一页地转动着。
人们究竟可以看见多少?雾曾以为,我们所见只是那璀璨的星河,孰不知,我们所见,是那星河中最渺小的一颗,纵如沙砾般微不足道,但只要将那一颗星放大了,所见之下,是炙热的流动的恒星,亘古不变地燃烧着,它怒号着,曾经宇宙也这么天真的以为,以为能藏得住一切,孰不知,自己如今是漏洞百出。
人生也是如此,如大雾般迷茫却又能看得见大雾中最清晰的事物,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掩藏着雾里的东西,不妨一-. 不妨将心中的执迷不“雾”吹开,如细沙般吹散,我们所见的,是更美的群山,是更璀璨的星河。
雾也会有散去的时候,我们美其名曰放下一-“你看啊,纵使雾不在,山依旧是山,远川依旧是远川,星河依旧是星河,世事变迁,雾会不时侵蚀人间,但依旧初心不变”一一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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