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万火急 旦子四处借钱

最近一段时间,谢旦子心情十分不好,连打麻将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原因是儿子喜喜外出打工,相中了个对象,准备订婚结婚。怎耐女方家人不大愿意,提出十五万元的高额彩礼,这可难坏了谢旦子。
谢旦子卖完了所有的药材,又在亲戚家东倒西借,仍然差四五万元。连续多日的彻夜无眠后,谢旦子又想到了一些办法。
一天很早,天麻麻亮,谢旦子拿着香、裱,骑着摩托偷偷来到了五里开外的高崖坪庙上。烧完香,点完裱,磕完头,环顾四周无人后,谢旦子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老人家啊老人家,本来我已经洗手不干多年了。怎奈孩子结婚没钱,啥办法我都想到了,叫地地不应,叫天天不灵。我想着,我就再做一次老本行,把孩子结婚的钱凑够了,就再也洗手不干了。老人家啊,您知道,我谢旦子也是有讲究的人,损阴德的事,缺德的事我绝对不干,求您老人家保我这次平安无事,过年后,我一定准时还愿!”许完愿后,谢旦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从庙里出来,谢旦子一溜烟骑车来到镇上的北郊村,他要找原来的“老搭档”老陈。经询问得知:几年前,老陈已经搬到东铺,正在经营木材生意。
得知此消息,谢旦子如获至宝,他立即骑车赶到了东铺木材交易市场。经打听询问,令他十分失望的是老陈的儿子在看店,而老陈到东北进货去了,需要至少几周才回来。
谢旦子心情十分低落,到加油站加了油,吃了个大肉面,才骑着摩托慢腾腾的朝高崖坪而去。
一小时过后,天刚擦黑,谢旦子已经到了庙坪坪沿。突然,从后面上来了一辆摩托,谢旦子回头一看,是胡正军骑着摩托上来了。
胡正军一下子越到谢旦子前面,大声喊道:“旦子干啥去了,怎么这么黑才来啊?”
谢旦子猛地一愣,“哎,到街上转了一圈,看了一下下棋的,就天黑了。”
谢旦子说完,胡正军已经十米开外了,然后扬起了一阵尘土。
胡正军已经不见踪影,谢旦子突然一阵惊喜,他立即停下车,坐在田埂边,点了支烟,“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不有眉目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谢旦子越想越兴奋,吸完烟,他猛地发起车,匆匆朝家里赶去。
一到家里,谢旦子婆娘瞪大眼睛,“你死哪里去了,都不给我说一声,中午做完饭一直等你......”
谢旦子顺势将帽子丢在桌子上,“还能哪里去,不就是喜喜的事情把人逼的坐不住么!哎,你吃吧,我在东铺吃了。今天连一分钱都没借到,还搭了几十块的油钱!”
一说到借钱,谢旦子婆娘也低头不语,怒气似乎消了一大半,只顾自己吃起饭来。
谢旦子将嘴凑到婆娘跟前,“喜喜妈,没钱逼倒英雄汉啊。你说这些天我就胡思乱想个不消停。今天去东铺一个老板跟前借钱去,人家外出了。结果我上来,在庙坪碰到胡正军,我一下子就有了希望!”
谢旦子婆娘放下碗,“李向伟那些人的钱咱能借来吗?”
谢旦子满不在乎,“哎呀,看你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借不来的,咱们可以试试么!”
谢旦子婆娘摇了摇头,“李向伟他们正和香梅大他们闹官司。我是说,估计他们正麻烦着呢,不会借钱给咱的。”
“这你就想多了,他们是闹矛盾,我又一直没偏向哪边么。”谢旦子说完看着婆娘,“你吃饭洗锅,等八点左右,我就去找胡正军!”
晚上八点,谢旦子提了两斤陇南春到了胡正军家,“正军啊,你说真凑巧,一直想着和你片片,凑着没顾上。今天在庙坪碰到你,哎呀,今晚吃完饭,我就直接来了。”
胡正军因谢旦子到来而有些惊讶,“旦子,来就来了,还拿啥东西,你这样就太客气了。”胡正军的内心里,他为谢旦子的到来显得非常感激,因而他十分客气,急忙叫谢旦子上炕,“旦子,你吃饭了吗?如果没吃就叫向红做饭。”
“吃了吃了,不要再麻烦了!”谢旦子看起来十分气实,他直接上了炕。
胡正军摆好炕桌,倒了水,给谢旦子散了烟,也跟着上了炕。
谢旦子开门见山,“正军啊,今天我找你,特别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最近有大难事啊。”
胡正军睁大眼睛,似乎来了精神,“旦子,我有啥难事啊?不就是别人冤枉我的事情吗?那有啥办法啊?人正不怕影子斜么!你尽管说你的事情,我的那事不叫事。”
谢旦子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哎呀,正军啊,我家喜喜不是最近说了个对象,老家是冀县的。两个孩子都愿意,就是人家家长死活都不同意。后来,我亲自到冀县的女方家里商量,经软磨硬泡,女方家长开出了条件,说是给他们十五万,就叫我们直接把人引走。”
谢旦子无奈的看着胡正军,“这些天,我卖掉了全部药材,借了我家旦娃一万多,娃他舅一万多,借了张才喜五千......反正东拼西凑,还是差个三四万元。所以,我才想到了你,不知你能不能麻烦一下你向伟哥,给我暂时倒三四万元,我确实没了办法了啊!”
谢旦子说完,胡正军哈哈大笑,“其实,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基本想到了。都跑到张才喜那样的穷光棍跟前借钱了,看样子真难住你了。”
胡正军转过头,沉思了片刻说道:“旦子,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好吧,我是没问题,明后天我地里还有点活。过两天我去找我哥。至于我哥能不能腾出钱,那可不是我的事了。”
谢旦子扑通一声跪在炕上,“正军啊,钱倒上倒不上倒不是最大的事,关键是你的好心我首先感谢了,你太好了,正军!”
胡正军急忙将谢旦子扶正,“哎呀,旦子,我常说着呢,人都有难处么,这都是小事么,看你客气的!来吧,咱俩干脆喝酒!”
胡正军示意李向红拿来一瓶酒。李向红拿了酒具,拆开瓶子就出去了。胡正军和谢旦子推杯换盏,直到十一点多,谢旦子才醉醺醺的回去了。
谢旦子回到家,激动的抱着他婆娘,喜极而涕,“喜喜妈,你别看这次我醉了,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好多。”
谢旦子婆娘急忙推开他,“酒里酒气的,难闻死了。快睡吧,我都给你铺好了两层塑料纸了。水我放在你床头,要吐的话,我都把盆放好了。你这么迟,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喝酒。”
谢旦子脱了鞋,躺在塑料纸上,“哎呀,老人家这次显灵了。喜喜妈,你是不知道,这次我把不想的办法都想到了,还是咱老人家显灵。”
谢旦子婆娘转过头来,“你到底借到了吗?看你这么高兴。”
谢旦子凑过脸,“哎呀,胡正军很干脆的答应了。至于能不能借到钱,我估计有很大的可能。李向伟那么大的老板,把个几万元拿不出来?过几天你就看我的吧!”谢旦子说完,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早,令谢旦子十分欣慰的是:昨晚非常例外,他仅仅尿了一泡。而且,他婆娘也没一点怪怨他的样子。
......
第三天一早,胡正军骑车找到了李向伟,“哥呀,前天晚上,我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一件事。昨天在地里边干活边想,突然觉得不是个事情,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李向伟躺在沙发上,“正军你坐下,消停说,你自作主张了个啥?有些事情嘛,你就要自作主张,不要老是靠我,知道吧!”
胡正军点了支烟,将前天晚上谢旦子借钱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给了李向伟,说完后,胡正军长叹一声:“哥啊,要是平时,像谢旦子那些人我理都懒得理。可是这段时间,高崖坪大部分人都躲着我,真他妈的都不是东西!谢旦子一来,我心里还真一热,所以也就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他,我这就来了。”
胡正军说完后,李向伟停顿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胡正军,“正军啊,你是对的,我完全赞同你!”
李向伟刚说完,胡正军猛地站了起来,“哥,我糊里糊涂的自作主张,我还是对的?”
李向伟抬了抬手,示意胡正军坐下,“你听我说,正军。谢旦子跑到咱家借钱,那说明谢旦子情况确实很紧。这个节骨眼上咱给谢旦子借钱了,谢旦子肯定会感激咱们。这样,咱们和谢旦子就到一条战线了,咱们不是又多了一条眼线了!另外,正军你是不知道,十几年前的谢旦子,那可是‘神偷’身手麻利,颇有拳脚,不是一般人啊!坐了两次监狱,才改邪归正......”
李向伟给胡正军添了水,又回到沙发上坐下,“不过,正军,咱给他借钱,一个是最多给他借两万,不然,这些年他穷的要死,风险问题必须要考虑。另一个是,一定要让他写欠条并签字盖指印。还有就是,他必须要付一分以上的利息!如果这三个条件满足不了,那咱们也没办法!”
胡正军有点疑惑的看着李向伟,“其他的我还真没想到。就是:如果给他加利息了,他会不会不要?”
李向伟微微一笑,“正军,这你就你就不懂了。谢旦子肯定不是一般的紧,他怎能不要?再说了,加上利息,可以让他最先考虑还咱的钱,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加利息的好处了。不过你给他说的时候,就说咱们手头非常紧张,说这也是咱们高息借了别人的,这个到时候就靠你说了。”
李向伟说完,站在门口将秋娥叫到屋里,“秋娥,这半天你到银行给正军取两万元叫拿回去,正军有急用。”
李向伟吩咐完毕,秋娥带着胡正军去取钱了。拿到钱,胡正军骑着摩托回到高崖坪并到了谢旦子家。
见到胡正军来了,谢旦子两口子眉色飞舞,两人急忙给谢旦子散烟倒水。
胡正军十分威严的坐在炕边,“旦子,不要麻烦了。昨天酒醒后,晚上我就去了镇上我哥那里。我说了你的情况后,我哥非常发愁,因为钱都收了货了,每个月还要缴纳税费、水电费,每天还要支出人工费,反正周转资金不是一般的困难。于是我哥连夜就以一分五的利息临时从朋友那里借了两万,我这就赶紧给你拿过来了。”
谢旦子两口子连忙点头,“哎呀,正军,真的感谢你了,真的感谢你了......”
胡正军挥了挥手,“旦子,你先别感谢,有几个问题,你要想一想。”
谢旦子点着头,“正军,你说,你说。”
胡正军弹了弹烟灰,“一个是,我想着,你现在特别紧张,所以就给你一分的利息,至于剩余五厘的利息,我们想办法,看你能不能答应?”
谢旦子连忙作揖,“正军,一分五的利息我全出,绝对没问题,我怎么能让你哥出呢?再说了,喜喜的事情过了后,我就先还你哥的钱,你看你哥这么紧张,我肯定先还你哥的钱。”
胡正军看似很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两张纸,一个指印盒,“还有,就是,我哥写好了借款协议,他已经签了名,完了你也把你的名字签上,指印盖上。”
谢旦子拿过胡正军的纸条,粗略看了一下,然后立即签了名,并盖了指印。
谢旦子签完字后,胡正军立即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两万元交给谢旦子,“旦子,你数一下,我就拿一份协议就行了。”
“正军,数啥啊,我就不数了!”
“哎,旦子,先小人后君子,你无论如何都得数钱,这是规矩。”
胡正军说完后,谢旦子立即数了起来。
谢旦子数完后,“正军,合适,整整两万么!”
“好吧,我家里还有事,我就走了昂。”胡正军说完后,不顾谢旦子两口子殷勤挽留,出门骑着摩托回家了。
胡正军走后,谢旦子两口子回到屋里。谢旦子婆娘似乎不是很高兴,“借个钱,还写啥名字,还算了利息,真是......”
谢旦子睁大眼睛,“喜喜妈,你瓜着呢啊!咱们以前和李向伟、胡正军基本没啥交道,人家能给咱借钱就太没想到了。再说了,借大钱都是签字的,你是不懂。还有,咱们付了利息,这样更好,咱们欠的情就少些。你一天想的啥?”
谢旦子上了炕,躺在被子上,“哎,还差两万,叫我哪里去找?”
谢旦子婆娘默不作声。
谢旦子猛地起来,“明天我再找骚鸡公去,关键是这家伙连人都找不到。”
当天晚上,谢旦子去王老四家打听“骚鸡公”的电话,意外从王老四那里借来了一万多元,因为正赶上王老四刚卖了十几只羊。
过了几天,谢旦子无计可施,又去他哥谢旦娃那里死缠烂打,借了八千多元。
......
几天后,谢旦子和喜喜带着王老四,张昌禄去了冀县喜喜对象家。喜喜对象那边似乎变了态度,邀请亲人邻居,对谢旦子他们进行了盛情招待。谢旦子一高兴,喝的烂醉如泥,当晚,将宾馆的床铺尿了个透。
次日,谢旦子亲家给他少了三万元,谢旦子高兴的差点磕起头来。交清彩礼钱后,谢旦子、王老四、张昌禄、喜喜和对象坐上了火车,回到了高崖坪。
到了高崖坪,令谢旦子兴奋的是:因为高息,回来后第三天他就给胡正军还钱,结果胡正军只拿回了本金,免了谢旦子的利息。
一个月后,谢旦子的孙子出生了。孙子满月后,谢旦子邀请亲朋好友,给儿子举行了婚礼同时给孙子过了满月。
......
现在,谢旦子也很少打麻将去了,他像变了个人,积极而又勤奋。一到晚上,他就动情的给婆娘不断的说着重复了多次的话:“喜喜妈,我活了多半辈子,现在才有点明白了。虽然我以前走的是邪道,但我坚守师父的教诲:哪怕不能以恶制恶,但从不欺软怕硬,确实没有干太过分的事情,所以才能得到庙上老人家的暗中帮助,也得到众人的帮忙。”
谢旦子继续说道:“喜喜妈,看来人的话也不能信,只有有难的时候,才能看清谁是人,谁是鬼。你说,人人都说李向伟和胡正军怎么怎么的不好,但这次咱们才知道了:李向伟和胡正军都是好人,而且是大好人,不仅给咱借了钱,还免了利息!”
谢旦子转过头来,“所以,人人说李继堂就是胡正军打的,可能还真的是个谣言!”
谢旦子婆娘有点不耐烦了,“赶紧睡觉吧。天天说这事,我都知道了么。哎,一天要给喜喜媳妇做几次饭,给孩子换几次尿布,我一天真乏啊。拉了那么多的帐,负担不轻啊。”
谢旦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哎,喜喜妈,得了孙子,那就是累死,心里也高兴着呢。至于钱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一天到晚念叨个啥。再说了,过年后,喜喜他两去打工,给他两也把压力加上么。”
谢旦子突然凑近婆娘的耳朵,“喜喜妈,还有一件大喜事,你是不知道?”
“还有啥喜事,我还真不知道?”谢旦子婆娘转过头来。
谢旦子十分动容,“其实啊,喜喜妈,我每次酒醉后大便失禁,那是很早的事情了,那时咱们还没结婚。那一次,是我唯一的一次失手,我仍然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一个镇上,有个全镇最大的家电销售商店,主要经营各类家用电器、收音机、录音机什么的,生意非常好,所以那个老板非常有钱。经一段时间的观察跟踪,我们才弄清楚了:那个老板是个年轻人,刚结婚不久,他家就在正街后面几百米的巷子里。他将每次进来的货存在他家的库房里。有时,他住在店里。有时,他也会回家。而且,他养了一条很大的狼狗在看院。”
谢旦子婆娘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
谢旦子继续说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踩点,我和老陈准备好了。那天晚上,我和老陈在那个店很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老板关了门,然后再没有出来,我们才行动。我和老陈等到差不多交过夜了,老陈才拿出用药水泡好了的几个馒头,轻轻甩到院子里狗叫的地方,不一会,狗就没了叫声。这时,我纵身跳到人家墙上,结果不小心马失前蹄,我一下子掉到院子里,刚好掉到人家的狗窝棚上,把狗窝顶弄破了一大片,一下子发出很大的声音。我顾不上疼痛,挣着起身,结果小腿崴了,愣是不能起来。没几分钟,人家主屋的灯开了,我定睛一看,那老板拿着一根长棍出来了,一看到我,对我腿上就是几棍,我被打倒在地。结果人家仍然不依不饶,一会儿叫来了左邻右舍,将我抬出去绑在外面场里的一个碌碡上,我成了过街老鼠,这个一捶,那个一脚,直到将我打成昏迷。”
谢旦子似乎要哭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我才醒了过来。这时,我全身到处是伤,裤子里全是屎尿!”
谢旦子停顿了片刻,“自那以后,一旦我喝多了,我就大小便失禁了。喜喜妈,这么多年,真难为你了。”
谢旦子婆娘赶紧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哎,老陈一直远远的看着我被人打,他不敢过来。直到那些人走后,老陈才跑过来,锯断了绳子,将我背到卫生院,正了骨,输了几天的水,就出院了。”谢旦子说道。
“老陈真不是东西,他就不能过来帮你一把?”谢旦子婆娘十分生气的说道。
谢旦子嘿嘿一笑,“喜喜妈,你瓜着呢!你‘取人家的东西’,被人家发现,你只有挨打和逃跑的份,不然,如果你反抗,那就成了‘抢’而不是‘盗’了,性质就变了!”
“啥‘取人家的东西’明明是贼,是偷,还说的这么好听!”谢旦子婆娘说完,“哎,你说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了个小偷,贼娃子,真是命苦啊。不过嘛,好歹你也改邪归正了。多少年来,也从没打过我,也很少骂我,我也知足了。”
谢旦子提高了嗓门,“所以嘛,自从喜喜的事情以来,虽然我到处借钱,但打心里,那是不知道有多高兴。更加奇怪的是,我酒醉后,大便也不失禁了!我估计,如果以后再碰上天大的好事,我的小便失禁也会好起来的。所以,喜喜妈,酒醉后大便不失禁,也是喜事啊!”
谢旦子婆娘打了打哈欠,“嗯,喜事,喜事,那就睡吧!你没听见,孩子又哭了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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