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卡夫卡》:孤独在此间,归来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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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先睡一觉。”叫乌鸦的少年说,“一觉醒来时,你将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 不久,你睡了。一觉醒来时,你将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

                                      ——《海边的卡夫卡》


01

首先说三点

其一,我看的林少华译本,毕竟林是村上专业户,阅读起来很流畅。

其二,村上的比喻向来很奇特,采用具象类比,例如写性爱女郎之事,以涡轮引擎作比。像松鼠一样嗅来嗅去,把胸比作无尽的大海,把孩子比作蠕动的虫子等等。

其三,本书谈话涉及很多方面,音乐,历史,宗教,神话,戏剧,特别是哲学,连交欢都可以谈及罗素与黑格尔,可惜村上陪跑诺奖二十年。村上写性之事很自然,就如同生活中的油盐酱醋茶,不是一件害臊的东西,例如,卡夫卡问樱花,“我可以想象你的裸体吗?”“你要想就想吧。”这就不是很羞耻的东西,反而很正人君子。




02

小说采用双线叙事,一条线以现实主义记少年田村卡夫卡,另一条以魔幻手法记老人中田。奇偶交叉,开始读第二章还以为书是盗版,怎么一下就转换到另一个故事上了?读到第六章,明白过来,可能是两个故事,读到一半,地点人物情节有所暗示,原来是两件事情有所关联,而这个关联点就是佐伯。

两个故事

卡夫卡线,4岁时,卡夫卡的生母带着姐姐走了,留下他和父亲一起生活,15岁的卡夫卡为了逃避父亲可怕的预言——弑父娶母,在生日前夜离家出走,在去往高松的汽车上遇到了樱花。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身在郊外,并满身血迹,为了不引起怀疑,卡夫卡离开旅馆,去高松图书馆安身。他感觉五十岁的图书管理员佐伯就是生母,并且梦中与十五岁佐伯的幽灵邂逅。一次与睡眠状态下的佐伯交合。在高知森林深处,见到十五岁的佐伯,在佐伯劝说下,卡夫卡决定返家上学。

中田线,中田因二战时发生的一起意外中毒事件,丧失了之前的一切记忆,老年中田只有一半影子,并且能够和猫交流,在杀猫人的刺激下刺死琼尼沃克,警察不相信糊涂的中田,于是中田离开中野区,在小伙中野的带领下来到高松,找到入口石并将其打开。冥冥之中,中田来到了图书馆,烧掉佐伯交给他的三本生前回忆录,中田和佐伯都安静地死去了。死后中田一团白色生物不断从其口中爬出,星野倾尽全力杀死生物并关闭入口石。




03

疑问

一,中田和佐伯都只有一半影子,那他们的另一半影子去哪里了?或者他们互为补充?

二,叫乌鸦的少年是否是卡夫卡本身?

三,佐伯到底是否卡夫卡生母,樱花是否姐姐?佐伯为什么要让中田把自己记录的三卷回忆录烧掉,而以后为什么两人都安静地死去了?

四,画作和音乐《海边的卡夫卡》有什么秘密?入口石是什么的入口,是森林的入口吗?关闭代表着什么?森林深处又隐喻着什么?世界边缘有有何含义?中田身体里滑溜溜的白色生物代表着什么?

五,琼尼沃克是卡夫卡的父亲,那他父亲是被谁杀死的?中田(亲手刺杀)?还是他儿子卡夫卡(T恤有血迹)?

我也看得云里雾里,我就像答语文阅读题一样,来谈一下我自己的部分看法,错误与否都只是己见。

中田就是佐伯的另一半影子,他的使命就是帮助卡夫卡,冥冥之中找到佐伯,完成任务,双双安静地死去。

乌鸦就是卡夫卡本身,是卡夫卡的另一面,最后他飞去森林的广场啄掉男人的眼睛和舌头,这个男人可能是卡夫卡父亲,一切举动就是向父亲的预言宣告结束。

打开入口石就是开启森林,森林深处就是卡夫卡的内心深处,路上隐藏着不可知的危险,必须让卡夫卡走进去,战胜孤独与恐惧。目的已经达到,少年决定归来,石头就必须关闭。

世界边缘,我想就是两个对立面的边缘,就像对与错,高尚与卑鄙,生与死,这种边缘就像悬崖,往前一步就是死,悬崖勒马就是生,所有结果不过一念之间。卡夫卡的边缘,就是孤独,回去仍然是少年,再向前一步,被孤独吞噬。

白色生物,源源不断,滑溜溜,把握不住,斩断就是与过去告别。

是否生母姐姐已经不重要,因为一切不过都是隐喻罢了。

仅个人观点,没有答案的我会去知乎或者豆瓣寻求答案。




04

你有没有想过离家出走,在小时候?我有,但这种想法在一刻之后就荡然无存,我能去哪儿呢?算了,先忍一忍吧。

而卡夫卡这个孤独的少年,母亲抛自己带着姐姐走了,他不知道母亲和姐姐的样貌,而面对父亲的俄狄浦斯王般的预言,他必须要逃避,必须离开,必须,不让这个预言发生,这是何等恐怖的诅咒,你将亲手杀死父亲,与母亲交合,与姐姐,交合。可是这一切,依然发生了……

卡夫卡是孤独的,孑然一身,去往他国,并且这是在逃避,内心无望,谁又能明白他的心境呢?只有那个叫乌鸦的少年,给他指引,但其实,“卡夫卡”的意思就是“乌鸦”,乌鸦本就是卡夫卡,这一切不过就是自我倾述,按照自我意愿来行走。不过幸运的是遇到了樱花,大岛和佐伯,是他们收养了卡夫卡无处栖身的灵魂,就像图书馆能够收留一个流浪汉一样。卡夫卡战胜恐惧,踏进高知山深处,15岁的佐伯唤醒了卡夫卡失孤的灵魂,他决定,回去,回去重新开始,我,归来仍少年。

这时,不得不提老人中田,他更像是老年卡夫卡,没文化不识字,能够和猫交流,预知了天上下金枪鱼和蚂蟥的事,一次可以睡30个小时。

但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就是神经病,无法理解。他常说“我这人脑袋不好使,你知道的。”说实话,我真的每次看到这句话,都想去揍他一顿。我想,中田也是孤独的,没人理解他的痛苦,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人脑袋不好使,你是知道的。但心眼不坏,也遇到很多热心肠的年轻人,特别是星野。

还有两个人,星野个大岛的哥哥,他俩小时也是问题少年,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少年,况且大岛哥哥也曾进入森林深处。他俩都是已经归来的少年。

相比卡夫卡,中田是归去。归去,仍然是少年。这不过是一场梦,醒来,又重新开始!

孤独在此间,归去来兮!




06读书摘抄

1.尽管世界上有那般广阔的空间,而容纳你的空间——虽然只需一点点——却无处可找。你寻求声音之时,那里唯有沉默;你寻求沉默之时,那里传来不间断的预言。那声音不时按动藏在你脑袋某处的秘密开关。

2.“古时候,世界不是由男和女、而是由男男和男女和女女构成的。就是说,一个人用的是今天两个人的材料。大家对此心满意足,相安无事地生活。岂料,神用利刀将所有人一劈两半,劈得利利索索。结果,世上只有男和女,为了寻找本应有的另一半,人们开始左顾右盼,惶惶不可终日。”

3.如歌德所说,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

4.最好别进入森林深处。那是很深很深的森林,路也没一条像样的。走进树林时,要时时把小屋留在视野内。再往里头去就有可能迷路,一旦迷路就很难找回原处。我也吃过一次大亏,在离这里不过几百米远的地方左一圈右一圈整整转了半日。也许你认为日本是小国,何至于迷在森林出不来,可是一旦迷路,森林这东西是深得没有尽头的。”

5.《海边的卡夫卡》 你在世界边缘的时候 我在死去的火山口 站在门后边的是失去文字的话语 睡着时月光照在门后 空中掉下小鱼 窗外的士兵们 把一颗心绷紧 (副歌) 海边椅子上坐着卡夫卡 想着驱动世界的钟摆 当心扉关闭的时候 无处可去的斯芬克斯 把身影化为利剑 刺穿你的梦 溺水少女的手指 探摸入口的石头 张开蓝色的裙裾 注视海边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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