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supportLists]1. [endif]取境问题
在《秋日遥和庐使君游何山寺宿扬上人房论涅槃经义》一诗中曾说过:“诗情缘境发”(有了客观环境的影响,诗情才得以生发)
他把诗歌的基本因素——情和境有机地统一了起来。
而皎然所说的境,即后人所谓意境。
他以为“诗人之思初发,取境偏高。则一首举体便高;取镜偏逸,则一首举体便逸。”
即诗人作诗之初,在选取外界境象的时候就要注重高逸的意境。
又以为“静,非如松风不动,林狖(you)未鸣,乃谓意中之静。远,非如淼淼望水,杳杳看山,乃谓意中之远。”
所谓静的意境,并不是山林风起,松树劲拔不动,也不是猿猴鸣叫使山林更显岑寂,而是指意念中静的状态。远,也不是面对浩淼无际的水、层层叠叠的黛色远山发出的慨叹,而是思想中的远之境。
这样阐说意境,在古典诗论中,可说是一个开端,最后发展为王国维《人间词话》的境界说。
诗中的意境既不等同于单纯属于客观世界的境。
因此,要“气象氤氲”(烟云弥漫),“意度盘礴”(意境和风格广大雄伟)。
诗中的意必须通过象来显示,所以要“假象见意”(借助物象表达情意)
2.言外之旨
皎然指出“两重意已上,皆文外之旨”
诗句具有两种以上的意思,就是言外之意旨。
要“情在言外”,“旨冥句中”
象、言、句、文,只是用以显示奇、情、旨的形迹。
情文并茂,意境双融,才是诗家的集诣。
后来司空图谈“超以象外”,严羽谈“入神”,谈“言有尽而意无穷”,王士禛谈“神韵”,都是一脉相承的。
3.比兴
与意境相联系,皎然解释比兴,也赋予它以新含义。
他以为“取象曰比,取义曰兴。意即象下之意。凡禽鱼草木人物名数万象之中义类同者,尽入比兴”
《诗经》的六义中,比:以彼物比此物;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
即以外在的象为比,以内在的义为兴,即是托物言志,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可以入于比兴。
4.如何取境?
皎然主张要站得高、看得远。
“如登衡、巫,观三湘、鄢、郢山川之盛”(衡山、巫山,三湘:漓湘”、“潇湘”、“蒸湘)登临观赏名山大川,感受山川秀美。
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亲临其境,就不能有真切的体会。
“放意须险,定句须难,虽取由我衷,而得若神表”
立意要险,定句要难, 虽然是从我心里产生的, 但宛若神助。
他特别强调了神思的作用。但并不认为这种神思是神秘的。他说到“有时意静神王,佳句纵横,若不可遏,宛若神助”。
有时候思想平静,灵感悄然而至,文思泉涌,佳句频出,不可遏制,就像得到了神的帮助。
接着又说“不然,盖由先积精思,因神王而得乎?”
神思是长期积累酝酿的结果,因精神状态高昂而激发,并不是无所依傍的灵感。
创作诗文是这样,取得任何成功都是这样。就像冬奥会的运动健儿:谷爱凌、任子威,中国女足的运动员们,还有无数奋斗拼搏的人。不论是一时的成功还是失败,只要不放弃,终会有证明自己的那天。
参考文献: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