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很不幸,我的童年似乎很穷。穷人只有自力更生,包括自力更生玩游戏。
接近2000年,见证了香港和澳门的回归。当然后面才知道,我的童年不仅经历了回归,还经历了改革开放。然而这都不重要,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多彩的童年游戏。
二年级,或许是吧。父亲单位分配的房子也装修完成,我们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房子。当时的九亭还是比较落后,一座六层楼高的建筑远远的高于周围上海市民的民房,更有传闻,站在六层楼再往上的屋顶上,可以看到百里之外的东方明珠。
四栋六层楼的建筑,一模一样的格局,数百家住户,还有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群孩童会在一起生活,互相见证成长,哪怕过去了二十年,有些已成家,每每望去,都像是小时候的模样。
邻居变成了安徽来的一家子人,姓廖。而李家两兄弟搬进了对面楼的三楼,巧,我们也是三楼,阳台正对李家的厨房和厕所。经历了每天都要一起上下学的一年,我们的革命友谊早已建议。虽不是老乡,又不是邻居,两家的关系却一直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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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天真的是蓝色的,而且每当夜晚,虫鸣鸟叫,繁星闪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蓝,消失的星,至少那时候的一切,刻骨铭心。
每当放学回家吃完饭,一群小伙伴总是在家闲不住。悄悄摸摸都会出门。一年四季没有网,没有手机,只有人,散步的大人以及调皮的孩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知不觉,相知相识。
游戏的种类繁多,相信大多数的八零后九零初都经历过。打弹珠,盖房子,抢地盘,沙包,警察抓小偷等等。印象最深的应该是画片,每当寒暑假来临,就进入了大画片时代,因为突然多了很多的课本可以用来当材料。 输的走火入魔了,连下学期的新书照撕不误,结局自然悲惨无比,而且就算赢了再多的画片,撕碎的也不会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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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游戏是需要金钱支撑的,比如弹珠,比如买小浣熊赠送的水浒卡。我很穷,我哥也很穷,我贪玩,我哥更贪玩。于是一场荒诞的家庭防贼记打响了,一打就是四年。
一开始总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的偷了一块两块一天便惶恐不安。久而久之,家庭内部的偷窃就开始有了组织,有了分工,有了计划。李家两兄弟作为帮凶以及我哥忠实的狗腿子,自然不会少得了他们的身影。依稀记得最早偷家里的钱是为了买五毛钱一袋的玩具大王,撕开后不仅有好吃的东西,还有随机赠送的小玩具。吃和玩,是童年不变的主题,而两样都不能满足的时候,偷窃就成了主题。
我哥痴长我四岁,小学三年级时,他已初一。事实证明,贼心贼胆确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当我还在幻想偷五毛钱的时候,我哥罪恶的双手已经伸向了爸妈那极少丢出的绿票子。绿票子的额度较高,所以被发现的概率也极高。一个团队需要有大脑,比如我哥,负责指挥。需要有精英,比如李家两兄弟,负责实行。需要有替罪的,比如我,负责挨打。
十块钱的赃款,我哥一个人独占五元,三元给李家兄弟,两元给我。果然负责挨打的远没有团队幕后指挥强,那是我很小就明白的道理。每当我承受皮鞭之苦时,我哥总在我旁边一声不吭,时时观察我的忍耐力。眼看我体力不支,就快被“屈打成招”供出真相之时,他总是偷偷给我伸出四个指头.....四块啊!!含着泪咬着牙,拼了。
当然,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有的时候说话真的挺准,要不我怎么有一次就把我哥辛辛苦苦存的二十元给偷了呢?愤怒的哥哥一脚把我踢倒在地,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当然,也没敢让爸妈知道,怕我狗急跳墙,玉石俱焚。
这样子的背黑锅一直持续到了两年后我哥回重庆读初三考高中为止(在上海考高中需要一笔很贵的借读费),他前脚刚从老家发来平安的消息。我就在爸妈面前哇啦一下哭出声来,多年的委屈和黑锅一股脑的对他们的诉说。爸妈直接傻了....打电话回家质问我哥情况属实后,却鞭长莫及,只有电话里狠狠的骂了一顿,顺便晚上多做了两个小菜,买了些水果给我,一边笑着骂我“瓜娃子”。
然后偷窃的技能我已get,怎能忘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未完待续...)